龍永康為了盡快實現自己的霸業,決定宮裏宮外同時排擠異黨。他早就看朝中的那些武將不滿,決定找個機會坑害南宮昊空他們。南宮昊空和龍光熙的麾下武將多,如果能讓皇帝對這些人不信任,那自己何愁大事不成?
他派之前的武林高手雲夢居士在醉香樓題詩,詩雲:
武陵春色入滿園,
將隨東風輕步翩。
當朝太平逢盛世,
興師可禦四方安。
雲夢居士得到龍永康的命令,便假意登樓觀賞風景,趁店家不注意的時候,在一處顯眼的牆壁上提下這首詩。
他的字體遒勁有力,入木三分,店小二要想抹去,除非將整麵牆卸下來。龍永康讓雲夢居士今日題詩,便是算準了監察史今天會上醉香樓飲酒。
詩題在醉香樓的樓梯正對著的牆壁,隻要登上二樓,就不會看不見它。
監察史果然在雲夢居士剛走後不久來到醉香樓,他看見這首詩之後,登時嚇得連喝酒賞春的興致都沒有了。監察史吩咐店小二保護好這麵牆壁,他自己親自拓下來準備上報給皇帝。
原本已是退朝的時間,監察史突然有急事要求覲見,皇帝擔心出事,便讓監察史進宮。
監察史將自己拓下來的這首詩呈給皇帝,道:“陛下,微臣見這首詩,沒有表麵上所歌頌的那樣簡單。”
皇帝掃視了一眼之後,眉頭深皺。他當然也看出來了,這首詩表麵上是詠春,歌頌盛世,實際上乃是一首藏頭。寫這首詩的人,一定用心良苦,將“武將當興”如此駭人的四字,藏在這首柔婉的詩中。
“這詩是誰寫的?”皇帝話語中隱含怒氣。
監察史道:“回陛下,依臣之見,這詩並非文官所寫。這首詩刻在醉香樓的牆壁上,入木三分,一定出自會武功之人的手。”
“照你這麼說,這首詩是武將寫的,他們早就意圖謀逆,如今準備好了,故意寫下這首詩給朕一個下馬威?”皇帝壓低嗓音,聲音變得十分危險。
監察史不敢答話,沉默地跪在地下。
皇帝揮手讓他退下,心情因為此事變得十分沉重。
晚上皇帝翻了安貴妃的牌子,並提早到了安貴妃宮中,同她一起吃飯。安貴妃早就準備好了晚宴,將皇帝愛吃的菜擺滿一桌。
龍永康提前就同安貴妃打好招呼,告訴她題詩一事,讓她從一旁煽動父皇。
果不其然,這次皇帝前來,在吃飯時便提到了藏頭詩。安貴妃破懂些文墨,她聽了此詩,很快就發現藏頭。
“陛下,後宮不可妄言朝政,臣妾也不敢多嘴。隻是這些大臣這樣猖狂,臣妾實在是替陛下感到生氣。”說著露出了十分氣憤的神色。
楚皇愛憐地將安貴妃摟在懷中,道:“沒錯,這次朕也要被這些無法無天的大臣氣壞了。朕絕對不能姑息了他們!”
“那……陛下打算怎麼做?”安貴妃柔聲問道。
楚皇道:“武將涉及的官員太多,朕不可能一一都給抓起來,尤其是熙兒、昊空他們兩個,朕……”
安貴妃知道楚皇生性多疑,如今必然對這兩個皇子不信任,她故意扮好人道:“熙兒、昊空怎敢同陛下作對?依臣妾之見,陛下就將他們手下的官員懲治一番。康兒的手下沒有武將,陛下也可問問康兒的意見。臣妾畢竟一介女流,朝中的事情,可懂不了那麼多。”
楚皇點點頭,也就不再詢問安貴妃此事。兩人在席間說笑一陣,便一同就寢。
第二日楚皇單獨召見龍永康,詢問他的建議。龍永康早就準備好了對策,便從容答道:“父皇,依兒臣之見,朝野上下在思想上需要好生整頓了,不能讓他們隨隨便便就在民間題詩,煽動百姓。”
龍永康提到的文字獄一事,楚皇覺得十分有必要,便敕令龍永康全權操辦此事。
在龍永康及其手下親信的鼓動下,文字獄在楚國興起,眾人為了不丟烏紗帽,行事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龍永康通過此事,鼓動皇帝罷免了幾個武將的官職,在排除異己之上又進一步。
南宮昊空和阮夢晨見龍永康越來越小人得誌,心中愈發氣憤。他們仍舊緊抓著令偃月一事,下定決心要先將年亓秋這顆釘子拔除,反將龍永康一軍。
清妃與宗瑜一起準備宴會,阮夢晨因此有了更多機會接近宗瑜。南宮昊空提前告知了宗瑜,宮裏的飲夢太監可以暗中幫助她。宗瑜便對阮夢晨十分信任,將他當作能與南宮昊空通信的途徑。
阮夢晨將南宮昊空查出的關於令偃月的事情告訴宗瑜,讓宗瑜好生利用此事,排擠掉年亓秋。
宗瑜知曉此事可以成為年亓秋的把柄,便格外在意道:“公公可否派人再打聽一下,令偃月公子有什麼特征?或者他們兩個人相戀時,有沒有什麼信物?”
阮夢晨會意,暗中派殺手前去打聽,重點調查兩人相戀時的往事。
飲月教的殺手果然打聽到了暗衛沒有發現的線索。這令偃月雖然出身卑微,但是十分有才,也正是他寫下的一首首情詩最終打動了年亓秋。
阮夢晨翻看兩人互相傳遞的情詩,不僅感慨這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其中“點點桃夭春欲早,此夜魂夢於子歸”一句,簡直纏綿悱惻,情深款款。阮夢晨畢竟是女子,讀到這樣的詩也不禁心有感觸,仿佛自己能夠切身體會到這兩人之間斬不斷的愛意一樣。
她將這些線索交給宗瑜,宗瑜萬分感謝。
“宗姑娘,若是能夠將年亓秋趕出宮,就成全了這對有情人吧,不必趕盡殺絕。”阮夢晨勸說道。
宗瑜點頭,道:“隻要年亓秋不在宮裏給我製造麻煩便可,我無需要人性命。”
她打算在宴會上安排此事,時間緊迫,便早早同阮夢晨告別,去籌備宴會了。阮夢晨相信宗瑜,因而不再過問,隻說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