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晨的輕功算不得上佳,所以南宮昊空很快就追上了她。南宮昊空放慢腳力,與阮夢晨並行,心裏對這個飲月教教主的武功產生了懷疑。
南宮昊空聽著耳邊的呼呼風聲,同阮夢晨兩人並肩往城外行去。
他眼見得馬上要出城,忍不住開口問道:“龍教主這是要帶我去哪?”
阮夢晨十分冷淡地大聲回答:“到了你就知道了!”
交流過一句之後,兩個人都不再說話,腳步聲亦隱沒在了風中。
阮夢晨見一路上並未有其他人跟上兩人,知道南宮昊空守信用地沒有帶人,她便放心帶南宮昊空出了城門。
兩個人來到飲月教分壇附近的一個閣樓上,南宮昊空進入閣樓後,四周一看發現仍然沒有第三個人。
這個閣樓名叫望月樓,有三層樓那麼高。在閣樓的周圍有一圈瞭望台,可以盡收城郊美景。
但是南宮昊空此刻顯然沒有心情賞景。他道:“龍教主,你該不會是叫我來看風景的吧!”
“當然不是!”
阮夢晨發現今天的南宮昊空格外沒有耐心,便也不再說什麼話激他。
她挑選了一個位置,喊南宮昊空過來。
“南宮將軍你看,那不是你的小公子嗎?”
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南宮熠臨時住的房間。阮夢晨特意挑選的這個房間有個大窗戶,所以南宮昊空和阮夢晨兩個可以從望月樓直接看到窗戶裏的景象。
南宮昊空走過來之後,從此處往下俯視,恰好看到了南宮熠小小的身影。
“你們把他關起來了!”南宮昊空見房間裏幾乎稱得上蕭索,什麼東西都沒有,真真就像個牢房一樣。看到這一幕他心裏的火就忍不住不發,憤恨地瞪著阮夢晨。
阮夢晨故作輕鬆地笑笑,道:“這也是為了小公子的安全。”
“卑鄙!”南宮昊空十分焦躁,可是他又不能把龍飲月怎麼樣,隻得繼續往下看。
南宮熠算算時間,知道這個點南宮昊空已經來到了望月樓,他可以開始表演苦肉計了。
他來到門口,使勁地敲打房門。房門外的守衛讓他擾得不勝其煩,從外麵打開一道縫,粗暴地問道:“吵什麼!什麼事?”
南宮昊空眼力好,看到兩扇門之間竟是栓了鐵鏈。
南宮熠委屈巴巴地央求道:“各位大哥,我想出去玩,行行好開一下門吧!”
“不行!不行!教主吩咐,你不能離開這間屋子!”守衛說著,動作十分粗魯地將南宮熠推了進去。
南宮熠給他們推了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上。
這一切南宮昊空全都看在了眼裏,他無法聽清楚南宮熠說了什麼,但是推測一下,也一定是央求出去玩或者要飯食之類。
看著自己的孩子像個犯人一樣被對待,南宮昊空心裏又是生氣、又是愧疚。
他甚至都忘了阮夢晨的存在,而是怔怔地站在閣樓上,看著房間裏的南宮熠。
門沒有叫開,但是南宮熠絲毫未氣餒,他繼續用小拳頭敲著木質的房門,直到手都敲得通紅。守衛們不再搭理他,任他在裏麵又哭又鬧。
南宮熠敲累了,回過頭來打算坐到床邊休息,他的臉正對著窗戶,南宮昊空看得非常清楚。南宮熠的臉上滿是淚痕,看著十分憔悴。
兒子這樣的形容讓南宮昊空心裏仿佛紮了根刺一般地疼。他用力地吸了口氣,抵抗自己此刻這種窒息的感覺。
“龍教主,我可以見一見燁兒嗎?”
他不知道雙胞胎的事情,自然以為看到的是燁兒。
阮夢晨知道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將軍先隨我來吧。”
“又要去哪兒?”
南宮昊空隱隱期待,希望阮夢晨可以把自己帶到南宮燁身邊。
阮夢晨的確帶南宮昊空來到了房子的附近,隻是沒有讓南宮昊空進去。
南宮昊空想要在外麵喊南宮燁,卻讓阮夢晨製止了。
“南宮將軍,如今你兒子的命在我們手裏,你最好一切都聽我的!”阮夢晨壓低聲音,威脅南宮昊空。
南宮昊空沒有辦法,隻好無奈點頭,噤了聲。
“很好,南宮將軍,你最好不要做任何的暗示,讓裏麵的孩子知道,你來了。”
阮夢晨嚴厲地命令。
“我聽你的便是。”最重要的親人讓飲月教拿捏在手,南宮昊空隻得忍氣吞聲。
阮夢晨對此十分滿意,她帶著南宮昊空來到房門口。
門口的守衛見到阮夢晨,“教主”二字險些脫口而出。
阮夢晨將手指放在唇邊,做出一個“噓”的手勢。兩位侍衛會意,便沉默著讓開了路。
阮夢晨帶著南宮昊空貼在這房門口,聽裏麵的動靜。
在這個時候該怎麼做,阮夢晨早就同南宮熠說好了。南宮熠是個演戲的天才,他在心裏反複想自己四年未見父親,情緒一下子就提了上來。眼淚洶湧不絕地流出,南宮熠幹脆嚎啕大哭起來。
“爹爹,你在哪兒?燁兒想你了!”南宮熠悲傷之餘,不忘將稱呼轉換。
這樣一想到自己表達思念還要用弟弟的名字,就不禁感覺自己命更加苦,於是他的哭聲裏竟帶了七分的真情實感。
這一聲聲哭可謂肝腸寸斷,讓南宮昊空聽了,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南宮熠還在一遍遍地重複說:“燁兒想見爹爹!”
伴著哭聲,在南宮昊空聽來簡直像是催他的命。
的確,將近兩個月,自己這個當爹的,空有一身本事,竟然連親生兒子都救不回來。
南宮昊空越想越是難過,他從房門離開,站到遠處,不忍心再聽到一句“爹爹”。
阮夢晨見狀,亦跟著他來到遠處,問道:“將軍怎麼了?不想多聽聽小公子的聲音?”
南宮昊空沒有答話,他將臉揚起,試圖將湧起的眼淚壓下去。
阮夢晨知道苦肉計快要奏效,她繼續刺激道:“將軍莫不是連小公子的聲音都不願聽見?小公子可是每天都在想你!”
“好了,你不要說了!”南宮昊空極為痛苦地打斷阮夢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