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晨和龍飲月也聽說了剿匪令一事,龍飲月知道教裏最近接到了胡家寨的單子,他聯想起如今的情況,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龍飲月對阮夢晨道:“我總覺得南宮昊空發布剿匪令是衝著我們來的。”
“怎麼會?”阮夢晨驚訝道。
龍飲月便將飲月教同胡家寨的商業關係同阮夢晨講了一遍,他道:“主要是這個時間太巧合了,他剛剛從你這裏離開,就突然要剿匪,難道不是衝著南宮燁來的?”
“也許這不過是朝廷的一項任務。”阮夢晨仍舊不相信,自己的事情竟會牽扯到土匪身上。
龍飲月笑道:“看來你還不如我了解南宮昊空。他從來不達目的不罷休,怎麼會輕易放棄南宮燁?”
阮夢晨聽了這話,心中有了七分的讚同。
“那我到城中打聽一下,看南宮昊空究竟為何要剿匪。”
龍飲月答應道:“我讓幾個手下跟著你。”
阮夢晨換了一身男裝,隨幾個殺手一起進城。
城中的沁香樓是全京城最大的一家茶肆,這裏每日都有不少說書人聚集。他們說著城裏最新鮮的消息。
茶肆分為三層,一樓一般是些歇腳的客人,通常隻是在這裏飲一杯茶解渴,沒有多少雅興逗留。他們之中有不少四海而來的客商,因而能夠帶來許多楚國之外的消息。
而阮夢晨要去的則是二樓。二樓四麵臨窗,是一個觀景的好地方,但是今天阮夢晨顯然沒有心情觀景。她選了一個看似隱蔽,實則能夠聽到各處聲音的地方,坐下點了一碗竹葉青。
二樓這地方看似風雅,實際上是個信息彙聚的場所。來這裏純看景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為了打探消息的。
而且如果耳力夠好,還可以聽到正中央樓梯之下,一樓那幾個商客的談話。
阮夢晨曾經練過聽聲辨暗器,所以她可以在說著各地方言的一堆商人裏,捕捉到她想要的信息。
就在阮夢晨的旁邊一桌,有一位客人似乎在談論剿匪之事。阮夢晨在旁邊豎起耳朵,凝神聽著。
那位客人似乎同南宮昊空關係較好,對旁邊幾人炫耀。
“你們知道南宮將軍最近為何形容憔悴嗎?”
眾人搖頭,都期待著聽到關於南宮府的故事。
那位知情的客人突然壓低聲音,道:“南宮將軍的寶貝兒子好像被綁架了!”
他說完這句,阮夢晨就聽到鄰桌傳來驚訝聲。阮夢晨知道自己將得到想要的消息,立刻不敢走神地認真聽著。
“難道最近將軍剿匪,就是為了找回小公子?”幾人猜測道。
知情人點點頭,道:“沒錯,南宮將軍查到胡家寨窩藏了一個人,就是這個人劫走了小公子。”
阮夢晨心裏滿腹疑惑,明明是她帶走了南宮燁,可是自己怎麼會被土匪窩藏?
她不知南宮昊空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但無疑,自己已經拖累了胡家寨的人。
在這個茶肆裏搜集情報的,不止阮夢晨一個。胡家寨的二當家鄭鈞奇也混在人群裏,他奉寨主之命,前來調查南宮昊空為何要剿滅他們胡家寨。
鄭鈞奇同樣注意到了這一桌人,他坐在同阮夢晨相對的位置,聽到了他們的談論。
他幫著胡彪管理胡家寨的大小事情,十分清楚胡家寨沒有窩藏過什麼人。鄭鈞奇不明白這無端的陷害是從何而來,便想法設法探聽更多消息。
鄭鈞奇打扮成普通的茶客,來到知情人的身邊坐下。
“各位各位,勞駕打聽個事兒。”鄭鈞奇同桌邊人搭話。
那位知情人往旁邊一閃,打量著鄭鈞奇。
“你誰啊?”
鄭鈞奇為了收買此人,連忙招呼小二送上來最新鮮的碧螺春。
“兄弟有所不知,我有事要去投奔南宮將軍,所以希望您能給個門路。”
桌上的其他人紛紛哄笑,讓鄭鈞奇有些摸不著頭腦。
知情人又將鄭鈞奇打量了一圈,道:“這位兄弟,我隻是知道些南宮將軍的事,在他麵前可說不上什麼話。”
鄭鈞奇本來也是杜撰的故事,他順著知情人的話道:“那兄台可否告訴在下,將軍最近有何煩心事?若是在下能為將軍解憂,豈不是就能讓他青睞了。”
“你小子,倒挺機靈。”知情人相信了鄭鈞奇的話,立刻將他當作自己人,聊了起來。
那人告訴鄭鈞奇,南宮昊空一直在找一個叫阮夢晨的女人,似乎這個女人帶走了小公子。
鄭鈞奇更是奇怪了,他問道:“這女人同胡家寨有什麼關係呢?”
“那誰知道啊!”知情人道,“定是南宮將軍發現這女人同寨子有來往。”
鄭鈞奇內心暗罵放屁,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阮夢晨。但是他表麵上還是裝作沉思的樣子,同對方又聊了幾句別的。
告辭之後,鄭鈞奇便火速回到胡家寨,將情況告訴了胡彪。
“要讓我見到這個女人,一定將她砍成肉泥!”胡彪憤恨著說道。
阮夢晨聽到想聽的消息後就離開了茶肆,沒有見鄭鈞奇同那一桌人聊天。她回到草廬,同龍飲月商量。
“既然土匪已經被攪進來了,那麼我們不如就同他們合作。”阮夢晨提議道。
龍飲月當然也明白,剿匪令既已發布,便不可能收回。這次胡家寨突然被卷入這場是非,讓他心裏十分有愧。
“如今胡老大估計恨我們入骨,怎會同你聯手?”龍飲月分析道。
阮夢晨仍舊堅持:“我們可以暫時拖住南宮昊空的行動,然後同土匪論理,讓他們協助我們。”
“阮姑娘,你想的也太簡單了。”龍飲月打斷她,“和胡彪講道理,那簡直難上加難。再說,南宮昊空現在望子心切,怎麼會耽擱剿匪的行動?”
“本來土匪一事,就是阮和怡煽動的。”阮夢晨道,“她可以利用謠言陷害我們,我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要怎麼做?”
阮夢晨眨眨眼,狡黠道:“我們就在京城裏散步丞相府的消息,混淆南宮昊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