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蝶看著龍飲月的背影,想問的話都堵在喉嚨裏,隻得悵然離去。
她不敢忤逆龍飲月的命令,回到府中後便時時留意阮夢晨。阮夢晨最近一直忙於尋找線索,可惜始終毫無結果。
靈蝶知道這是阮淑晴搞的鬼,她不敢戳穿阮淑晴,但是又必須幫助阮夢晨洗脫嫌疑。靈蝶回想自己偷盜情報的時間,決定冒險給南宮昊空提供一點思路。
靈蝶背著阮淑晴去敲響了南宮昊空的書房門,她聽到南宮昊空許可後便走了進去。
南宮昊空見來人穿著丫鬟的服飾,心下奇怪,仔細看容貌又覺十分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
“有何事?”丫鬟主動來找主子是比較罕見的,所以南宮昊空猜測她必有十分重要的事。
“將軍,我是二夫人身邊的丫鬟,想到一點關於情報的思路。”靈蝶道。
南宮昊空凝視著她額間的一點朱砂,突然想起了此人是誰。
他先是詢問道:“你是二夫人身邊的……之前給二夫人伴舞對嗎?”
靈蝶點頭,假意興奮道:“正是靈蝶,多謝將軍還記得。”
南宮昊空對她的乖巧很滿意,他繼續問道:“你剛剛說有思路,不妨說來聽聽?”
靈蝶道:“當日靈蝶練舞的時候,漠離姑娘經常來同我們說話,我們均覺得漠離姑娘十分心善。所以靈蝶料想這次情報丟失,一定不是漠離姑娘幹的。”
南宮昊空聽了靈蝶這番主觀的判斷,笑道:“靈蝶姑娘,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情報是誰偷的,不是誰偷的,都要講究證據,哪能憑感覺和印象去判斷?”
此時在南宮昊空眼裏,靈蝶就像是一個善良單純的小姑娘。聽她的說話,根本料不到她的身份是個心思縝密的殺手。
靈蝶從南宮昊空的眼睛裏知道,她已輕鬆卸下了南宮昊空對自己的防備。
靈蝶緊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將軍,您是何時丟的情報?”
南宮昊空讓她突然這樣問,也立刻靈光乍現。
“我是在前日的上午丟的。”
“那在前日上午的半天裏,漠離姑娘在做什麼?”靈蝶步步引導。
“我明白了!如果那天漠離姑娘一直都同別人在一起,那她便不可能竊取我的情報。”南宮昊空一點即通。
靈蝶暗中得意地笑了一下,隨即向南宮昊空告辭。
“希望將軍能還漠離姐姐的清白,靈蝶告退了。”
南宮昊空待她走後,便著手調查阮夢晨的身邊人。
恰好有一位小公子身邊的丫鬟,那日在陪阮夢晨做手工,她給阮夢晨作證那天上午沒有出門。
南宮昊空詢問清楚以後,立刻召集所有人來大廳。
“各位,之前我沒有證據便懷疑漠離姑娘,實是不該。如今找到了證據證明漠離姑娘的清白,也證明先前是我冤枉她了。我當著大家的麵,向她道歉。”
南宮昊空說著,從座位上走下來,來到阮夢晨的麵前,深深鞠了一躬。
大廳裏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沒想到地位尊崇的南宮將軍,會對著一個外人這般謙遜。不知道的感覺將軍的形象實在太高大,知道的均是帶著嫉妒瞪視著阮夢晨。
阮淑晴心裏就更氣了,她馬上就要成功誣陷阮夢晨,結果南宮昊空竟然找到了證據證明她的清白,這根本不可能。
阮淑晴回頭瞪了一眼靈蝶,發現靈蝶根本不敢同她對視。
阮淑晴心中猜到了幾分,便惡狠狠地對靈蝶道:“回去再收拾你!”
那邊阮夢晨讓南宮昊空當眾一道歉,自己也有些發懵。她看著南宮昊空,半天說不出話。
好在南宮昊空自己打破了沉寂,他道:“我們一直強調,無論何事都要有證據,如今我雖然沒有證據揪出是誰偷了情報,但是我找到了一個人證,可以說明漠離姑娘沒有進過我的書房。”
南宮昊空將那位丫鬟請出,丫鬟將事情說明白之後,眾人才恍然大悟。
阮夢晨鬆了一口氣,她終於不用背著一個罪名了。
“多謝將軍為漠離找回清白。”阮夢晨向南宮昊空鄭重地行了一禮。兩人經過此事後,感情似又好了一步。
阮和怡覺得奇怪,不知這阮淑晴再搞什麼鬼。
丟失的情報南宮昊空又派暗衛去重新取了一份,但是南宮昊空依然要在府中繼續追查。因為府中如今存在奸細,他不將此人揪出,那南宮府便一直不安寧。
府裏又陷入人心惶惶,然而始作俑者阮淑晴根本無暇顧及。
她散會後就將靈蝶帶到內室,厲聲質問她:“你都跟將軍說了什麼?”
靈蝶連忙故作膽怯地回道:“靈蝶沒跟將軍說什麼……”
阮淑晴哪裏會信,她揪住靈蝶的耳朵,想要動武。
“那將軍為什麼突然找到了證人,證明那日漠離沒有去書房?”
靈蝶自然不會告訴阮淑晴是自己出的主意,她編了一個謊話。
“那日我同一個丫鬟聊天,丫鬟無意中說自己陪漠離姑娘繡了一整天的花。這話……恰好讓路過的將軍聽到了,將軍便留意了此事。結果一查證,漠離姑娘繡花的那天上午,就是情報丟失的日子。”
靈蝶還想繼續說下去,阮淑晴已經打斷了她。因為後麵的事情阮淑晴就知道了,時間對不上,她便無法再指認是阮夢晨偷的。
靈蝶一連聲地承認自己的失誤,沒有看到南宮昊空在附近偷聽。阮淑晴心裏覺得這事兒太過巧合,但又沒有話來反駁,便氣急敗壞道:“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讓靈蝶退下,絞盡腦汁地開始想下一次陷害的計策。
靈蝶從內室走出,往院子後方繞去。果然看到院子後方靠府外的牆角,停著一隻信鴿。
靈蝶從信鴿的腿上取下密信,展開發現上麵寫著八個字:
“找準時機,盡快下手。”
靈蝶看到後,立刻將信置入袖中,準備找機會將它燒毀。
龍飲月給靈蝶發信之前,剛剛送走親自前來催促的龍永康。龍飲月不知朝中發生了什麼,龍永康突然急著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