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空最近忙著準備南宮燁的生日,幾天之後他感覺給自己的兒子準備生日宴,簡直比給太後準備壽宴還要難。他不清楚該如何討一個喜怒無常的小孩子的歡心。
南宮昊空自己悶了幾日,發現毫無頭緒,便隻得去找阮夢晨。全府上下,了解南宮燁喜好的,就隻有她了。
阮夢晨見南宮昊空前來,一點也不意外,她將南宮昊空迎進。
“將軍來找漠離何事?”阮夢晨詢問道。
“漠離姑娘,我來找你,自然還是問燁兒的事。”南宮昊空說出這話,感覺頗有些不好意思。作為南宮燁的父親,他卻經常要問一個外人自己兒子的喜好。
但是南宮燁隻願意同阮夢晨親近,這讓南宮昊空十分束手無策,隻得也親近阮夢晨,學習一些經驗。
阮夢晨莞爾一笑道:“將軍這次,又對燁兒有什麼疑問呐?”她特意強調了“又”字,讓南宮昊空一陣害臊。
“漠離姑娘就不要取笑我了。上次臨走前,姑娘提的那個問題還沒有找到答案呢!”南宮昊空道。
阮夢晨側頭看著他,用眼神示意南宮昊空,自己記不太清說過什麼了。
南宮昊空道:“上次我送了燁兒許多玩意兒,是姑娘告訴我燁兒要的不是這些。可是,漠離姑娘,燁兒到底希望我做什麼呢?”
阮夢晨搖搖頭,事到如今她隻能誠實地告訴南宮昊空,她並不清楚燁兒對父親的要求。
“將軍,您同燁兒該如何相處,這終究要靠你二人去摸索。”阮夢晨隻得這樣開口提醒道。
南宮昊空皺了皺眉頭,他著急道:“漠離姑娘,這讓我該如何摸索呢?我琢磨了好幾天,也想不明白這熊孩子到底喜歡什麼。”
阮夢晨歎息道:“那將軍問我一個外人,我亦是無法解答啊。”
“不,府中這麼多人,燁兒唯獨與你黏在一起,定是有緣由的。還請姑娘告知我緣由。”南宮昊空今日決意問個明白。
阮夢晨卻隻是搖了搖頭,回了一個讓南宮昊空失望至極的答案:“我不知道。”
“漠離姑娘!”南宮昊空一著急,聲音就會變成恐嚇。他盡量放柔聲音讓自己不要嚇到阮夢晨。在同阮夢晨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擔心自己說話或者行為的度。
但是南宮昊空略顯急迫的眼神在阮夢晨看來,帶有許多威脅的意味。她覺得同南宮昊空這樣談話很不舒服,就像是在被對方審問。而自己清白無辜,又不是他的犯人。
心情不好,話語自然也變得沒好氣。阮夢晨有些急促回道:“將軍,您無論再怎麼問,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對於您和小寶,我能提的建議已經都提過了。”
阮夢晨一邊閃躲著南宮昊空的眼神,一邊表達自己的送客之意。
南宮昊空見兩人越談越僵,覺得再坐下去也沒有意思,便悻然離開了阮夢晨的房間。
他不知為何,覺得之前同阮夢晨挺有默契,可一旦討論起南宮燁的事情,就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就會鬧僵。
此時外麵下著微雨,南宮昊空在府中散步,聽雨打芭蕉如泣如訴,引得滿腹愁緒不知該如何排解。他看了一眼阮淑晴房間的方向,頓時心中更增鬱悶,遂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條路直通阮和怡的房間,南宮昊空左右無事,便走至她的房間。
阮和怡驚喜過望,她急忙將南宮昊空迎到裏間,細心地為南宮昊空脫下淋濕的外衣。
“這下雨天,將軍怎麼一個人在外麵轉悠,沒有帶個小廝嗎?”阮和怡左右看看,發現竟真的沒有小廝來給將軍送個鬥笠。
阮和怡連忙吩咐丫鬟給南宮昊空泡碗熱茶,她扶將軍坐下。
“將軍為何看起來心情不好?可是有什麼煩心事?”阮和怡殷勤地給南宮昊空奉茶。
“還不是因為小寶,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何燁兒隻喜歡纏著漠離。”
南宮昊空蹙眉道。
阮和怡被這問題給難住了,她同南宮燁本就不算親近,哪裏知道南宮燁的心理。
南宮昊空來之前,阮和怡正為阮淑晴的事情感到氣憤,她想著既然阮淑晴愛散布謠言,那她也可以找機會詆毀阮淑晴。
“將軍,您可知道南宮燁是何時愛粘著漠離的?”阮和怡故意這樣問道。
南宮昊空心情煩躁,他回道:“自從漠離來府,燁兒不就愛纏著她了?”
阮和怡搖頭否定南宮昊空的話,她道:“將軍,我記得晴兒妹妹練舞那陣子,是燁兒最纏漠離的時候。”
“你覺得這同阮淑晴有關係?”南宮昊空不解地看著阮和怡,覺得這個觀點實在太無稽之談。
“可是,怡兒的確覺得,自從那時起小寶就愛寸步不離地跟著漠離了,這之間能沒有一點聯係嗎?”阮和怡不死心地道。
南宮昊空無情地擺擺手,他絲毫不認同阮和怡。
“你啊,定是想的太多。這事兒關鍵還是在南宮燁。”南宮昊空不願再同阮和怡多談,站起身欲走。
“將軍,不再多坐一會兒了?”阮和怡含情脈脈,挽留南宮昊空。
“不了,屋裏太悶。”南宮昊空依舊冒雨離開。回到他的書房。
自己的書房裏此時已被阮夢晨和南宮燁一大一小侵占,兩人坐在他的座位上練習書法。
見南宮昊空回來,阮夢晨起身想要帶著小寶離開。
南宮昊空擺手讓阮夢晨坐下,緩緩道:“以後小寶若是喜歡,你就陪著他在這裏學習吧,隨時都可以來。”
“多謝將軍。”阮夢晨道謝後,想讓南宮燁也道謝,可是南宮燁看了父親一眼,便就又垂下了頭。
“燁兒,若是想學武藝,爹爹隨時都可以奉陪。”南宮昊空絲毫不介意南宮燁的態度,他溫言道。
南宮燁聽到“武藝”二字,來了興趣,睜大眼睛看著父親問道:“爹爹說的是真的嗎?那燁兒明日就想學武。”
“好啊。”南宮昊空笑著答應他。他期待父子關係可以逐漸地升溫,也許這才是他尋求了許久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