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空送走太醫,當即取消了對阮淑晴的懲罰,不再提起要將阮淑晴投入井中之事。
“你好生歇著吧,這幾日就不要出府了!”南宮昊空語氣依舊冷淡,畢竟連日折騰下來,耗費了他不少精力。
雖然自己的夫人並未同他人有染,但阮淑晴曾同琴師走得很近這樣的風言風語,還是少不得傳遍了全府。南宮昊空感覺自己治府不嚴,所以這幾日對阮淑晴沒有好臉色。
阮和怡聽說南宮昊空放過了阮淑晴,十分驚訝,她抓著自己的眼線,一迭聲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丫鬟給她逼問得害怕,連忙三句話並作兩句,飛快地解釋:
“夫人,二夫人說自己之前的飯菜裏被人下了毒,所以才有孕吐的反應。”
“這怎麼可能?”阮和怡不相信,她追問道,“那孩子呢?孩子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丫鬟道:“夫人,最近從二夫人府裏回來的眼線都說,二夫人已經沒有孕吐反應了。”
“難道她打掉了?”阮和怡心中閃現出靈光,她對丫鬟吩咐道,“你讓眼線們在阮淑晴房間裏找找看,有沒有帶血的東西。打掉一個孩子,一定會留下什麼的!”
丫鬟領命前去,不一會兒即無功而返。
“沒有?”這下阮和怡徹底傻眼,她料不到自己想要搜查到的墮胎的證據,已經讓王氏銷毀了。
南宮昊空處理完阮淑晴的事情,便恢複了日常的公務。他每日泡在書房中,研究他的金國使者一案。
阮夢晨為了探查到消息,經常來書房轉轉。南宮昊空對她沒有反感,所以準許阮夢晨在這書房出入自由。
那日阮夢晨幫阮淑晴診了脈象,便就此事同南宮昊空聊了起來。
阮夢晨自然是聽說之前南宮昊空打算要處死阮淑晴,當時阮夢晨納悶了許久,心想懷孕是件好事,為何南宮昊空要發這麼大的火?
想到這裏阮夢晨順口問了一句:“將軍,當日您為何要處死二夫人?”
南宮昊空從來不將阮夢晨當作外人,他見阮夢晨提及此府中秘事,也不惱火。他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阮夢晨道:“自從晴兒嫁到我府上,我便從未碰過她。漠離姑娘是聰明人,定是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阮夢晨一琢磨便知道了,原來南宮昊空從未與自己的三妹行房。她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些慶幸。當日自己委身給此人,萬沒想到南宮昊空竟真的沒有再去招惹其他女人。
自己的兩位姐妹,個個姿容秀麗,南宮昊空整日守著她們,竟還能夠坐懷不亂,可見是個君子。阮夢晨想到這,心裏對南宮昊空有了一絲敬佩。
她久久凝視著南宮昊空,不知不覺看出了神。
南宮昊空見阮夢晨難得這樣專心地盯著自己,不忍打斷,便安靜地捧起了書。一時間書房裏一室靜謐,讓南宮昊空品出了一些溫暖。
阮淑晴的身體經過此次的折騰,休養了三五日才徹徹底底地恢複健康。她知道阮和怡沒有把自己整垮,很快就會發起更猛的攻勢。
阮淑晴這次不能再被動地等待,她決定先從那個壞了她身子的下人查起,誓要戳穿阮和怡的假麵具。
阮淑晴派丫鬟去打聽,府中的侍衛告訴阮淑晴,那個下人在關入柴房之後,沒幾分鍾就斷氣了。
阮淑晴懊悔自己當時下手太重,將人打了個半死,如今可好,死無對證了,倒是替阮和怡省下了殺人滅口的功夫。
她在房中正發著愁,丫鬟突然靈機一動道:“夫人,您那天從窗戶走之後,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賊人的相貌,將他記住了。要不您給我張紙,我畫出來?”
聽了丫鬟的話,阮淑晴大喜過望,她連忙鋪開紙,催促道:“你有這樣的才藝,我怎不知?快些將他畫出來,若是畫得像,我一定重重賞你!”
丫鬟不敢怠慢,提筆開始作畫,不一會兒一個肖像就栩栩如生地出現在紙上,竟比那通緝令的圖畫的還好。
阮淑晴誇讚一番,便吩咐丫鬟拿著此像去詢問其他下人。
折騰了幾天之後,還真叫阮淑晴問出了線索。
根據幾個認識此人的家丁彙報,這人曾經給不少人都辦過事,但是最近經常出入阮和怡的房間。後來被認了賊人,就給打死了。
家丁的說法同這個賊人的事跡吻合,阮淑晴基本可以肯定家丁嘴中說的,就是那個闖入自己房間的陌生人。
這陌生人果然同阮和怡有著聯係,阮淑晴心裏生出怨恨。
她惡狠狠地看著畫像,自言自語道:“阮和怡,我就知道是你!當日對付阮夢晨的毒計,如今又用到我的身上了!幸而我已經查到了你的證據。”阮淑晴笑道。
然而剛慶幸了片刻,阮淑晴又發起愁。
“如果阮和怡到時候撇清關係,堅持說自己並未教唆他,隻是他臨時起意怎麼辦?”
阮淑晴感慨自己玩心機,果然還是鬥不過老奸巨猾的姐姐。她隻能默默地將圖畫收起,敢怒而不敢言。
“哼,縱使我鬥不過你,有朝一日也要讓你好看!”阮淑晴對著阮和怡住所的方向,狠狠說道。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阮和怡對自己的陷害。
最近秋日涼爽,南宮燁趁著天氣好,重新回到學堂。學堂的課業加重,漸漸讓他有些跟不上。
阮夢晨得知此事後,心裏著急卻也沒有辦法。她一個閨中女子,本就沒有看過太多書籍,自然無法輔導南宮燁。
南宮昊空依舊密切關注著兒子,他發現南宮燁最近幾乎很少出門玩,總是一個人將自己悶在屋中。
南宮昊空猜到定是學堂的先生布置了不少作業,將南宮燁難住了。
“燁兒,若是不會就別硬做了,爹爹來教你啊!”南宮昊空來到南宮燁的房間,慈愛地看著兒子。
南宮燁正盯著自己手上的卷宗發愁,聽到父親的聲音,火更大了。他幹脆偏過頭去,用行動拒絕了南宮昊空。
“燁兒,這麼久了還生爹爹的氣呢?”南宮昊空湊近他,試圖想要讓南宮燁理一理自己。
“我自己會做!”南宮燁大聲道。他賭氣地將卷宗拿到一旁,眼睛盯著它仔細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