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空同阮和怡趕到阮淑晴房間時,發現房中一片狼藉,賊人就倒在屋子正中的血泊裏。
阮和怡頭一次見到這麼多血,心顫了一下,有些害怕又有些嫌棄地向後退。
南宮昊空皺了皺眉,蹲下來查看了賊人頭上的鮮血。賊人顯然已經不省人事,看他頭部的傷痕,似乎被花瓶的碎片割破後,又遭重物的襲擊。
南宮昊空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丫鬟,丫鬟站在一旁連忙解釋道:“回將軍,奴婢見屋裏進了賊人,就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用花瓶砸傷了他。後來奴婢正準備去向你們稟報,發現他還沒有完全暈,奴婢怕他跑了,所以就又補了一下。”
南宮昊空聽丫鬟的陳述,覺得沒有問題,他點點頭表示相信。
“來人。”南宮昊空招呼府中的侍衛,“先將此人抬下去,關押在柴房裏。”
“是。”進來的兩個侍衛將賊人拖走,遵從南宮昊空的命令將他關押。
南宮昊空看了看屋中的環境,發現床上以及床邊的妝奩之中,到處都是翻亂的痕跡。
丫鬟長出一口氣,心想好在將軍沒有看出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春事。
剛剛夫人走後,丫鬟眼疾手快地將弄髒的床單卷起來塞到了床底,鋪上了一個新的床單。同時她遵從夫人吩咐,將房間的東西都弄亂,製造出賊人進屋翻箱倒櫃的假象。
丫鬟的這口氣剛剛鬆下來,就聽到阮和怡問話。
阮和怡先是假惺惺地安慰了一下將軍,然後對著她厲聲問道:“你們夫人呢?”
南宮昊空聞言,也迅速看向丫鬟,等待著她的回答。
丫鬟同時被兩個人盯著,心跳驟然提快,但她很快穩定了下來,答道:“回將軍和夫人,昨夜夫人在大夫人處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睡在了我的房間……”
阮和怡萬萬沒料到丫鬟會如此說,她愣愣地盯著丫鬟。
南宮昊空轉頭,詢問阮和怡來確認此事。
“昨日你同晴兒喝酒了?”
阮和怡不敢撒謊,隻得道:“是,將軍,昨天怡兒因為琴師一事,想給晴兒賠罪,就留晴兒在我房中小酌一杯。”
“人都醉得找不著自己房間了,能是小酌嗎?”南宮昊空生氣地教訓了一句。
阮和怡本就誣陷失敗,此時更是心裏有氣。
“昨日並未覺得妹妹喝多,將軍,沒準這丫鬟在說謊!”阮和怡繼續瞪著丫鬟,向她施壓。因為她記得,昨天阮淑晴明明讓自己送回了房中,怎會說消失就消失。
丫鬟被瞪得後退,她估計此時阮淑晴已經到了自己房中,於是毫不示弱地回道:“如果將軍和夫人不信,可以隨我去看看。”
眾人走入丫鬟的房間時,阮淑晴正安然躺在床上,一副宿醉剛醒的模樣。
阮和怡仔仔細細地打量阮淑晴的身上,發現阮淑晴的衣服已經整齊妥帖地穿在身上,沒有絲毫撕扯的痕跡。
聽到眾人前來,阮淑晴睜開惺忪睡眼,看清楚是南宮昊空後急忙翻身下床。
“給將軍請安,給大夫人請安。”
說著用無辜的眼神瞅了一眼阮和怡。阮和怡知道自己計劃失敗,她此時恨不得殺了阮淑晴。她看著挑釁自己的阮淑晴,狠狠攥緊了拳頭,指甲嵌進肉裏。
“你昨晚上怎麼回事?”南宮昊空皺著眉詢問,他的心情不算太好,畢竟一個堂堂將軍府的夫人宿醉還睡在下人的房中,委實不太像話。
阮淑晴也是沒法子,她若是留在房中,勢必會扣上個淫亂的罪名,隻能退而求其次,出此下策了。她表情立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頭解釋道:“回將軍,晴兒酒量不濟,昨天又給姐姐灌得太厲害,所以犯了迷糊,睡錯了地方。”
她這番主動承認錯誤的話,說得十分懇切,同時還將責任怪罪到了阮和怡身上。
南宮昊空聽阮淑晴的這番話同丫鬟的詞一樣,便沒有生疑。他有些生氣地怪阮和怡做事沒有輕重,將阮淑晴弄醉。阮和怡今日本是要陷害阮淑晴,結果自己反遭了責罵,心裏當真是有苦說不出。她怒瞪阮淑晴,結果對方卻暗中對她做了鬼臉。
南宮昊空隨後告訴阮淑晴,她的房間進了賊人,阮淑晴故意一臉驚訝。
“賊人?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抓住了嗎?”
阮淑晴連連詢問,一麵還假裝慶幸自己昨夜不在。
“他定是見你不在房中,才溜進去行竊的。現在賊人已經被你的丫鬟製服了。”南宮昊空解答道。
阮淑晴連忙點頭認同他的說法,口中喃喃表示,一定要好好獎勵自己的貼身丫鬟。
阮和怡見阮淑晴戲演得如此精彩,不禁暗中冷笑。既然此計不成,她就隻好日後再做打算了。
南宮昊空從阮淑晴房中出來,走去柴房,打算詢問賊人背後的主使。
“將軍,那賊……”
還未至柴房,南宮昊空便被侍衛攔住。
“怎麼了?說話別吞吞吐吐的。”南宮昊空大清早經曆這些,心情極為不好。
“回將軍,我們剛把人送至柴房,探了探他鼻息發現這人已經死了。”
南宮昊空知道自己再審不出什麼,他吩咐侍衛將人帶出去埋了。
這件事有驚無險地過去,阮淑晴回到自己房中,撫著胸口定神。
“我早就覺得,阮和怡之前對我百般奉承不是一件好事。她果然沒安好心。”
阮淑晴經過此事再也不敢掉以輕心,決定日後要加倍放著阮和怡。
阮和怡這次陷害不成反而引火上身,心裏自是十分不快,她回到房間,算計著如何進行下一次的誣陷。
一夜之間,兩位夫人的關係又一次勢同水火,府裏的下人對於此已經見怪不怪。處在偏院之中的阮夢晨對此事一無所知,她清晨散步到南宮昊空的書房,發現南宮昊空竟然不在。
她當然料不到南宮昊空去了阮淑晴處,見書房沒人,她便開門走了進去。
下人們不敢攔她,因為都知道這個漠離姑娘同將軍走得近。
阮夢晨在卷宗中隨便一翻,發現南宮昊空又開始調查金國使者的事情。她感到奇怪,不知南宮昊空為何如此重視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