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驚鴻

南宮昊空在南宮燁的房間裏一直磨到日落西沉,他的貼身丫鬟看時候不早了,前來勸南宮昊空:“將軍,太晚了,我們回去歇息吧。”

南宮昊空才意識到自己在南宮燁這裏呆了許久,他有些不甘心地起身,溫和地叮囑南宮燁。

“燁兒,明天隨爹爹進宮,可要及早做好準備,不許賴床。”

南宮燁用力點點頭,並沒有起身相送父親。

南宮昊空知道他還生自己的氣,便獨自起身出了房門。此刻他已無資格教育南宮燁不講禮數,唯求南宮燁原諒他之前的猜忌。

第二日,南宮燁果然沒有讓南宮昊空操心,他早早就起來沐浴更衣,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新衣服。

南宮昊空乘轎帶南宮燁進宮,他的兩位夫人亦是換上朝服,坐在南宮昊空轎子後麵的一頂軟轎中。

太後如今年至古稀,此次宴會正是慶賀她七十大壽。皇帝為了給太後圖喜慶,下詔大赦天下。因而京城內外,普天同慶,紛紛讚頌皇帝功德,恭賀太後壽辰。

壽宴開始,皇帝親自攙扶太後從坤德宮走出,來到擺在後花園的宴席上座。

眾位大臣以及皇子們已經落座,正在同相識的同好聊著天。南宮昊空一邊忙活著哄耷拉著臉的南宮燁,一邊笑著同龍永康打招呼。

就在眾人一片喧嘩中,太後從屏風後轉出,身邊跟著皇帝。

眾人連忙跪伏在地,先是齊齊地向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禮,緊接著祝太後千歲。

一通禮畢,皇帝中氣十足地一聲“平身”,眾位大臣又齊齊站起,兩手交疊垂在前方。

皇帝恭敬地站在太後身邊,等待太後的指示。

太後看起來像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她濃施粉黛,但依然掩蓋不住歲月留下的痕跡。滿頭銀發上帶滿了珠簪,顯示出她身份的高貴。

太後眯著眼睛,似是讓前方的陽光照得晃眼。她看著直挺挺站在中央的幾位大臣,對皇帝道:“今日我生日,大家就不要拘謹了,皇兒,讓他們坐下吧。”

“是。”皇帝手一揮,眾位大臣皆落座。

“回皇上,太後娘娘,歌舞已經準備好了。”

一個衣著華麗的丫鬟前來請示。

皇帝看了太後一眼,太後點點頭,丫鬟便下去喚歌舞上來。

皇帝笑著湊近太後道:“母後,這次歌舞裏麵,還有昊空的家眷為您準備的呢!”

“好好,昊空是個好孩子。”太後笑著,眼神依舊眯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南宮昊空。太後對於皇帝的這位義子,印象一直很好。

前麵幾場的歌舞一直平平無奇,均是皇家必備的一些舞蹈,宮裏眾人早就看過無數遍,心裏都有些厭煩。但是因不忍拂太後的麵子,所以幾位大臣都一個勁拍掌叫好。

南宮昊空看了一眼阮和怡和阮淑晴,兩人立即會意,偷偷離開席間。

她們來到眾位舞姬化妝的地方,看見靈蝶已經帶領舞姬們化好了妝,隻等上場了。

阮淑晴趕忙換上那身舞衣,在鏡前梳妝,等待報幕的太監宣自己。

不一會兒,壽宴上的舞蹈就輪到了阮淑晴的《驚鴻》。

幾位舞姬穿著流雲水袖款步走出,袖子在日光下舞出五彩斑斕的顏色。舞姬們美目流轉,讓在座的大臣均神魂顛倒。

她們配合默契,在太後和皇帝麵前表演,絲毫未出差錯。曼妙的舞蹈讓皇帝頓覺是天仙下凡。

就在眾人已經完全陶醉在這一場視覺盛宴之中時,眾位舞姬突然圍成一圈。

舞姬們抬手一揚長袖,袖子便齊齊飛向天空,在它們紛紛揚揚從天空落下的同時,眾人發現在中央,又出現一位傾國傾城的舞者。

阮淑晴穿上那身舞衣,正似美玉找到了珠匣,放出了更奪目的光彩。

太後眼前一亮,向皇帝打聽這丫頭是誰。皇帝微笑道:“母後,她是昊空府上的二夫人。知道您喜歡舞蹈,專門排演了一套獻給你呢。”

太後拍掌叫好,不住地稱讚阮淑晴和南宮昊空。

皇帝見母後喜歡,連忙吩咐太監讓阮淑晴跳完後留步。

舞蹈還在繼續,阮淑晴本就長得頗有姿色,此時更是出盡風頭,她靈動地在場上穿梭,無論跳到哪裏都能引起一陣讚賞。

在一旁撫琴的阮和怡哪裏還有人會去在意?她默默彈著琴,心裏麵盡是醋味。

阮和怡時而抬頭看向太後,發現太後一雙慈目隻是緊緊盯著阮淑晴,絲毫不曾注意自己。

一曲舞畢,有太監來讓阮淑晴留步。

阮和怡頗有情緒地帶著靈蝶和眾位舞姬退下,臨走不忘轉頭狠瞪阮淑晴。

阮淑晴此時沉浸在太後對她的關注中,完全不在意自己姐姐的情緒。她緩步走到太後身前,款款施了一禮。

太後抓過她的手,將她細細打量一番。

“不錯不錯,真是好女孩!”太後不住讚賞,說得阮淑晴頗為不好意思地低頭。

“叫什麼名字啊?”太後溫和道。

阮淑晴連忙聲音嬌柔地作答:“小女阮淑晴,是南宮將軍的妾。”

太後道:“真是個識大體的孩子。”她細細打量著阮淑晴的發飾,總覺得太過樸素。

“我皇家的媳婦兒,怎得如此素淨?來,哀家將這個贈與你。”

太後從身旁的嬤嬤那裏接過一個盒子,遞到阮淑晴手上。

“打開看看吧!”

阮淑晴聞言打開,激動得險些端不住盒子。

那玉盒之內,放著的竟是一套金釵。這皇家的金釵自然與別處不同,加工極其繁複,光是一個簡單的鳳頭,就用了無數種刻鏤的手法。

阮淑晴見那金釵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上麵的鳳凰似乎呼之欲出一般。她連忙跪下謝恩。

“這算什麼,快起身!”太後慈愛地將她扶起,又從嬤嬤手中拿出另一件寶物。

這次是一身天山冰蠶絲做的衣服,阮淑晴更是驚喜,又一陣千恩萬謝。

退回到化妝的地方,阮和怡正沒好氣地收拾著自己的琴。

“喲,妹妹回來了,得了什麼好東西?”阮和怡陰陽怪氣地擠兌。

阮淑晴覺得此番得到太後寵愛,阮和怡也不敢拿她如何,便將兩件寶物拿出,故意在阮和怡眼前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