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第十五章 病情反複

“姑姑,姑姑回來了!”

南宮燁喝藥的瞬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待把藥乖乖喝下去,他定睛看了看眼前有些憔悴的阮夢晨,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漠離姑姑還能是誰?

小公子瞬間雙眸發起了光,咧開嘴一笑,唇邊的酒窩更深了。阮夢晨接過藥碗,將小公子抱住,開心地哄著他。

“姑姑回來了,小寶高不高興?”

久別重逢的喜悅,他們母子倆分享著。

南宮昊空在旁邊看了,竟有點吃醋。他也來抱南宮燁。

“小寶啊,我是你爹爹,這麼久不見你不想爹爹嗎?”

南宮燁看著南宮昊空期待著張開了胳膊,他撇撇嘴拒絕了父親的擁抱。

“不想一點也不想,爹爹平日也不來看小寶啊。”南宮燁奶聲奶氣地頂嘴, 那意思很明顯是,自己已經習慣很久不見爹爹了。

南宮昊空無奈地收回胳膊,輕敲了一下小寶的額頭。

父子倆這般相處倒是把阮夢晨逗笑了。

“不好意思啊,讓漠離姑娘見笑了。”南宮昊空見阮夢晨笑,心裏跟抱到小寶一樣高興。

院子裏煎過藥的藥爐還散發著嫋嫋餘香。

誰也沒注意到在氤氳香氣掩蓋下的某一個角落,一個黑衣人正悄然站立在那裏。

他在院子的角落目睹了阮夢晨煎藥的過程。

黑衣人原本隻是因好奇才留下來關注阮夢晨,他曾和阮夢晨有過一些糾葛。然而今日一看阮夢晨煎藥施藥的手法,突然覺得熟悉。

這樣的手法,自己曾在哪裏見過。

思緒一下回到了遙遠的金國,那是他很小的時候。

他的爺爺曾是金國阿史那皇室的一名教書先生,他小時也就隨爺爺住在皇室之中。阿史那皇室是金國的正統血脈,曾經繁盛一時。可惜斯摩登基後國勢一天不如一天,後來大臣上書,斯摩不得已之下將皇位禪讓給了鎮國將軍高華聯。高華聯登基後,屬於阿史那皇室的血脈就斷了,皇室有了新的尊貴的血脈。年輕的黑衣人哪懂這些故事背後的腥風血雨,他隻記得他爺爺教的阿史那皇子,十分擅長醫術。

他們金國人有獨有的一套治病的方法,和楚國不一樣,所以黑衣人一見阮夢晨的手法,就認了出來。

這個叫漠離的神醫,究竟和阿史那皇室有著怎樣的聯係呢?阮夢晨挑起了黑衣人的興趣,黑衣人決定繼續暗中觀察,他想找到更多蛛絲馬跡。

南宮昊空和阮夢晨這幾日一心都撲在了南宮燁的病上,沒有留意到黑衣人一直在他們附近監視著。

在府中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一個月。

阮夢晨一邊抱著剛剛退燒的南宮燁,一邊皺著眉頭思考。

小公子喝下雪蓮果已經一個月了,為什麼病還是不見好,一直反複?她心裏著急,又束手無策。看著懷中的小公子,阮夢晨別提多心疼。自己的孩子,這麼小就要經曆病痛,這對一個懂醫術的母親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南宮昊空最近跑小公子的房間跑得很勤,他很想知道自己千辛萬苦尋來的仙藥,到底有沒有醫書上說的神奇的功效。

“漠離姑娘,小寶最近還經常發燒嗎?”南宮昊空問道。

阮夢晨低下頭,她最怕南宮昊空這樣問她。然而現在自己隻得硬著頭皮回答:“小公子還是經常發燒,隻是每次不再持續三四天了,很快就能退。”

阮夢晨內心升起無限的愧疚和自責。

南宮昊空心疼兒子,聽到這話蹙起了眉頭。

“總是發燒怎麼行?孩子這麼小,一直燒會燒壞的。”他說這話純粹出於對小寶的心疼,並無責備阮夢晨的意思,但是阮夢晨聽在耳中,全當成了責備。

“都怪我,錯估了藥性,我以為雪蓮果喝上後,小公子就會立刻恢複健康。”

阮夢晨越說聲音越小,她感覺自己實在對不起這父子倆。南宮昊空一路如此信任自己,跟著自己長途跋涉到雪山采藥,還險些丟了性命。而用性命換來的雪蓮果,卻沒有起到它真正的作用。

此時看小寶剛剛經曆過一次發燒的折磨,正沒有精神地躺在南宮昊空的懷裏,皮膚因為長時間病痛而顯得沒有水潤光澤,阮夢晨就感到心如刀絞。

“這怎麼能怪你呢?”南宮昊空輕聲將孩子放在床上,哄著他睡覺。

南宮燁小小身體,實在經不住長達好幾個月的病痛折磨,他每經曆過一次發燒,身體就消瘦幾分。如今三四歲正是長身體的年齡,南宮燁渾身卻瘦的都撐不起綢緞衣服。

他每天鬧騰一兩個時辰,就會感到困了,所以南宮昊空輕輕拍了一兩下,南宮燁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阮夢晨看到孩子這樣,又是一陣心疼與自責。她聽著南宮昊空的柔聲勸慰,眼淚忍不住要奪眶而出。

“將軍不用再安慰漠離了,漠離醫術不精,才耽誤了小公子的病情。”

“哪有?”南宮昊空一把攬過阮夢晨,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他輕撫著她的背,一會兒就感覺懷中傳來小聲的啜泣。南宮昊空將聲音放輕,柔聲安慰:“阿離,小公子多虧了你,才撿回一條命啊。”

阮夢晨愣住,眼角掛著淚水,朦朧了看向小公子的雙目。

“因為我,撿回了一條命?”

“是啊,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你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南宮昊空一字一句篤定地說,“你救過他一次,就永遠是他的救命恩人。”

看阮夢晨還是茫然不解,南宮昊空鬆開她,直視著她的雙眼。

“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的醫術。”

南宮昊空耐心給阮夢晨解釋:“在你來之前,小寶一天到晚幾乎沒有醒著的時候,當時我真的以為他治不好了。自從你來府中,小寶不僅不再昏迷,而且還有說有笑。你說,不是你從鬼門關將他救了回來,還能是誰?”

阮夢晨看著南宮昊空真誠的眼神,心中覺得安定了不少,也自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