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鈺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他的小奶娘不見了,他要他的小奶娘!
“咯”的輕響,門推開,羅兒走了進來,桃花般的笑臉慢慢綻開,煙波媚眼半睜又半合,渾身散發著勾人的魅。
正是那個桃花女。
“小皇子,怎麼都沒人服侍?還不睡麼?”輕輕走上前來,語氣柔嗲,隻可惜,韋鈺隻是個小奶娃,受不起這誘惑。
“睡不著!她呢?”
韋鈺豆眼瞪瞪,十分怨念。除了他的小奶娘,跟著別人他都睡不著。
羅兒笑笑,伸手抱過他:“小皇子乖喔!奶娘肯定是有事耽誤了。你先睡,她一會兒就會來!”
會來嗎?哼!那水深深,雙手又被縛,不溺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韋鈺不幹,躲開她:“沒有她,我不睡!”
“不睡怎麼成?皇上知道了,要怪罪的!”羅兒伸手再抱,又落空,桃花臉頓時沉了下。
“哼!你告訴父皇,我就叫哥哥不理你!”韋鈺很精,小小年紀,他可啥事都懂。
他不喜歡這個漂亮美人,很不喜歡。
羅兒咬牙,惱羞成怒:“小孩子家家的,你不許亂說!”
“大膽羅兒!你小小一司女,敢管本皇子,我要父皇殺了你!”
韋鈺根本不懼,提高了聲音尖叫著,這一個小小宮女都敢管他了,還反了天不成?
“小皇子........”
羅兒大驚失色,臉色煞白,“小皇子,奴婢知錯!”
韋鈺挺胸,豆眼眯眯發號施令:“馬上,立刻,去找她回來!”
羅兒眸光一閃,低頭不語。
“你耳朵聾了?本皇子讓你去找她!”
韋鈺揮著小肉手,雖然小,但天生威嚴。
羅兒腦袋更低了低,要找嗎?閻王殿裏勾魂去!
“不用了!”
忽有淡淡聲聲冷冷入耳,韋鈺大喜,羅兒錯愕。
門開了,韋清走進,手間一截斷繩摔在地上。
“奶娘被害了!”
淡淡一句話,他眼角沒抬,直述結果。
羅兒身子發顫,難道他看到了那一幕?
“不!我不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韋鈺冷了小臉,他死也不信那個波瀾壯闊敢於挑戰哥哥權威的小奶娘,是個短命鬼。
韋清當然也不信。
隻是,做戲要全套!
瞧著韋鈺一心要尋人,韋清當然也樂意。
那小奶娘跑得快,連他都沒找著。
但羅兒卻是不樂意。
這要萬一查出那繩子是她割斷的,這小命還焉有得保?
“還愣著幹什麼?不快尋人去找!”
韋鈺奶聲厲喝,雖然人小,但這龍威自也發揮得有模有樣。
羅兒張嘴想說話,被韋清一個冷眼給瞪回,不甘的去尋人了。
礙事的第三者一走,兄弟倆立時開門見山。
“皇兄,那小奶娘果真死了?”
韋鈺短短小手扯起微濕麻繩,上麵還有著點點血跡,怕是用力掙紮時,勒破了手腕。
韋清眯眼,笑聲很低,不答反問:“我說小皇弟,你怎麼就偏偏喜歡她?”
韋鈺:“她胸大!”
“撲”
即時噴飯,又回神,韋清佩服萬分的擦去唇邊口水,衷心讚道:“小皇弟,你夠可愛。夠直接!”
“那當然!你見過有人會長那麼高高的兩卒座山麼?”胖胖倆小手圈在胸前,韋鈺左右比劃著,那模樣似是饞貓見了腥。
小小年紀便色心萌動啊,真是男人本色!
韋清抽了臉,艱難轉頭,不去想那半毛不長的光禿荒山,硬硬的說:“沒見過!”
“嗯!我見過!”韋鈺說得真真的,又色色的,“奶水又好喝,手感也很棒!白天可以當飯吃,晚上可以當被蓋。”
豆眼微眯,真是回味無窮。
“砰”的一個暴栗敲上頭,韋清抽著臉,怒:“小小的一個小屁孩,廢話還真不少!”
還當飯吃,還當被蓋?老天沒眼,他咋就沒有這好待遇?
委屈的扁扁嘴,韋鈺不幹了,眼淚汪汪的指責著:“你妒忌我!”
“我沒有!”
“你有!”
“沒有!”韋清打死也不承認。
“你有!”
韋鈺淚了,肉肉小指顫顫伸出,委屈萬分又理直氣壯,“因為妒忌,所以你打我!因為吃醋,所以你否認!”
韋清瞪眼,半晌無語。
小屁娃子,啥時候懂這麼多了?可是,他有妒忌嗎?他有吃醋嗎?沒有嘛!
但為何,卻是恨不得自己重生為小孩,再乖乖的趴她懷裏摸又吃吃?
呀呀呸呸呸!
不能想,不要想!
用力甩頭,提了他後衣領子往背上一丟:“小鬼頭,抓好了,哥哥帶你去找她!”
“耶?就知道她沒死!”手間用力,小奶娃興奮的大叫。
韋清磨牙:“喂,放鬆點,你想勒死我?.........哼!要不是我剛好救了她,這會早死了!”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把她綁在那裏,她能受這罪麼?”韋鈺恩怨分明,胖胖小手撓撓他墨黑烏發,笑得齜牙咧嘴。
他發誓,等找著了小奶娘,誰也不許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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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雲樓,婉溪哈欠連天的往回走。
這一夜,真要命。
身上的衣服皺巴巴,還帶著一股子魚腥味。
“惡!真討厭!該死的妖孽男,不報此仇,老娘誓不為人!”抬手揉揉,細碎聲聲。
困!好困!
伸伸懶腰,揉揉腦袋,貌似這頭有些疼?
不管了,疼就疼,繼續走。
她做事,是有原則的。
那風沁的條件不能應,那禁地,更是不能呆。
嘖嘖!漂亮的男人是有毒的,美麗的雲樓也是危險的。
乖乖的,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
走走又停停,岔路太多,走哪條?
左手陽光大道,前方一片光明,隨風一陣清香入鼻,像是……紅燒牛肉?
婉溪摸肚子吸吸鼻子,扭著腦袋往右再看看。
眼前一條羊腸小道,蜿蜒曲折,前方清風陣陣,又略帶草木之香,定有成片樹林。
心中頓時有了計較,深吸口氣又呼出,辨辨方向,直接向右轉。
左手邊,雖然有肉肉吃,但是危險重重啊!
那地方,一看便是皇城方向。
昨夜天黑不辨路,誤打誤撞的離了宮進了後山,今日豔陽高照,腦殘的才想再回去。
雖然肚子飯,但是自由價更高。為了自由,餓兩天怕啥?
氣喘籲籲剛入林,果然透著清香,倒是一片搖曳生姿的青蔥竹林。
她深吸一口氣,頓時心曠神怡,才剛剛要休息一下,忽然警覺突生。
一回頭,眼前一黑,差點嚇暈倒。
老天爺!
這地方,莫不是動物園?
眼前白虎一隻,左右餓狼兩隻,非常友好的把她圍起來。
“哇-靠!今兒個,撞大運了!”
婉溪臉兒發白,身兒發抖,顫巍巍靠後,仨動物步步緊逼。
婉溪瞪眼,神經崩緊:“喂.........你們........我不好吃,真的不好吃!我又瘦又幹巴,肯定不入口。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
口不擇言,胡亂一通說,眼前直發暈。
MYGOD!
大白天裏見了鬼了!
如若沒看錯,那白虎好像在發笑?
揉揉眼睛仔細看,虎眼瞪圓,一聲低吼,立時驚得魂飛天外,‘撲嗵’坐地!
日-他媽的!
是她得了神經病,才會認為老虎會發笑!
就算真要笑,也得把她吃幹匝吧盡,才會興奮的吼兩聲吧?
喵了個咪滴!
左看右看,前後看看。
跑,跑不過。
打,更甭想,難不成真要乖乖當虎糧?
摸著心房,大眼眨眨,心兒跳跳,婉溪僵僵的扯個笑,比哭還難看:“呃,這個,虎兄,狼兄,相逢即是緣,多個朋友多條路,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能是仇人啊,你們說是不是?”
白虎低頭,又抬頭,虎頭黑線一大團。
老虎不是人,餓狼也不是人。朋友敵人都不是,你隻是個香噴噴的大食物。所以,談判無效。
婉溪軟了腿,冷汗‘嗖嗖’的往下流,這跨物種的觀念溝通,果然不行。
眼珠子轉轉,憋足了力氣的忽然一聲吼:“救命啊!!!”
氣走丹田,聲震雲宵,一虎二狼嚇了一跳,各自甩甩腦,後退兩步,虎眼狼眼一起瞪過去。
粉是不平!
又沒人獸戀,又沒強J你,你叫個什麼勁?這傳出去,名聲多不好!
堂堂一獸王,跟一人亂合,要是傳出去,這麵子往那擱?
一回頭,兩狼俯首低笑,“吼”的一聲虎嘯,兩狼一驚,拚了命的撕丫子跑沒影。
嗚嗚嗚!
虎老大,你厲害,這女人,弟兄倆讓你了。
“嗚!”
某虎得意的叫著,虎軀一震,果然是天下無敵。再抬虎腦袋,女人兩眼抹著淚,含怒帶怨的正看它,間或碎碎念的嘀咕著。
“你呀你呀!真的很不乖!瞧瞧你那倆兄弟,人家可是都走了。你還不走想幹啥?哼!我可告訴你,你要敢吃我,我就使勁叫!要不你試試?!”
明明很害怕,卻偏偏要捋虎須!
白虎眼睛翻了一翻。
這女人,忒沒腦子!
想它堂堂一獸王,會怕她小貓‘喵喵’叫?
想要找死,可以成全!
“啊,別.....別過來啊!”
女人瞪眼又張口,連連後退,某虎一大爪子拍過來,婉溪胸口震動,雙眼發暈,仰麵朝天的摔地上。
胸口上,一隻虎爪威風凜凜。
“吼!”
虎大爺很得意。女人啊,乖乖的躺平了,給本虎填肚子喔,乖!
“叫叫叫,叫個屁啊!”
婉溪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大口喘氣。
一對眼珠子瞪得鬥圓,臉紅心跳,憋氣又冤枉:“丫丫的呸死你!你這隻臭色虎,爪子往哪兒擱?”
女人的胸山大大又軟軟,一爪子壓下來,爪根半座山,爪尖半座山,一跨過兩山,左右全有了。
虎頭縮縮,很是害羞的輕輕抬爪往下移,然後抬起虎腦袋,再看看那女人。
這下,總行了吧?虎爺我沒有非禮喔,我隻是用爪子壓著你。
婉溪一愣,喵了個咪的,這家夥居然能懂人話。立即順著杆子往上爬:“拿開你的臭爪子!你這隻色老虎!老娘可是處!”
“撲哧”一聲笑,頭上落葉砸下來,婉溪下意識閉了眼,再睜開。
虎爪子沒了,變成了一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