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其實是有點對段芝衡怵的,聽到他這麼說,我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大哥,我確實是有事找你。可這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嘛。別人哪有您老辦事靠譜啊。”
段芝衡有些懷疑:“人命關天?你幹了什麼好事?從實招來。”
一聽這話頭,我感覺自己的人品遭到了質疑。我可比那竇娥還冤呢,這跟我有啥關係,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
於是,我趕緊解釋道:“不是我。大哥,你還記得之前南子的事情嗎?”
見段芝衡點頭,我趕緊繼續說道:“當時人們都說那個司機師傅是殺人凶手,我卻對此有點懷疑。故而,我去調查了一下這件事,果然就叫我發現了端倪。凶手另有其人。”
段芝衡來了興趣,問道:“不是司機?那是誰?我之前掃了幾眼新聞上說的還挺煞有其事的。怎麼到你這兒就有轉變了呢?你小子搞什麼鬼呢啊。”
我偷偷地翻了個白眼,說道:“大哥,怎麼就成我搞鬼了。事情真相就是這樣的,那個出租車司機是無辜的,是個替罪羊。”
段芝衡一臉的不相信:“怎麼可能。新聞上都報導了,難不成你比警察還厲害?那證據都那麼明顯了,怎麼可能有錯。”
我心裏暗暗想到:“嘿,哥是不如警察厲害,但耐不住我有外掛啊。受害者親自告訴我凶手是誰,難不成還有錯?”話是如此說,但我哪能跟段芝衡說實話呢。
於是,我隻能為自己打個掩護,對段芝衡說道:“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個出租車司機我之前見過,他是不會殺人的。就純粹一小市民,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更何況,他還是南子的忠實粉絲呢。這更不可能下手殺人了呀。”
段芝衡一臉不相信:“人不可貌相。萬一他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麵上裝作無辜,卻暗地裏下毒手呢?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誒呦,我的大哥誒。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哀嚎一聲,說道:“我做出這樣的判斷,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我去過看守所,見過那個司機師傅了。我現在已經有他的自我陳述了,其中,雖然不能完全洗清他的嫌疑,但是我們也有了新的思路。更何況,他還提供了一張真凶的作案照片呢。”
“你說真的?居然還有這種事。”段芝衡驚訝說道。
“對啊,我可不是騙你的。真的是這樣。而且,大哥,你知道嗎,照片上的那個人,你也認識的。”我對段芝衡說道。
這下,段芝衡更驚訝了:“怎麼可能?我認識的人中,沒有是會做出殺人這種事情的啊。”
我回複他說道:“那大哥你剛才不是還說那個出租車司機是個表麵上裝作忠厚老實,暗地裏卻做出殺人害命之事的人嗎?你現在怎麼就能肯定你身邊不會有這種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呢?”
段芝衡依舊有些驚訝,但畢竟是見多識廣的人了,很快就能平靜下來和我分析到底誰是殺人凶手了。他問我:“既然你今天來找我,看來你心中已經掌握了凶手的信息了吧?說說吧,你覺得是誰。”
我坐直身體,鄭重地說道:“大哥,這個名字我相信我說出來,你們一定會很驚訝。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我都是有證據的。”
“好。願聞其詳。”
嫂子在聽到我和段芝衡的對話時,一直都很驚訝,但卻並沒有插話,隻是靜靜的聽著。見我要說出真凶的時候,也是肉眼可見的有些許緊張,屏住了呼吸。
現在在客廳裏的四個人,除了我和一一兩個早已知曉事情真相的人之外,剩下的段芝衡和嫂子兩個人都是有些緊張的。
就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我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程承!”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客廳裏立刻響起了兩道抽氣聲——段芝衡和嫂子兩個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十分震驚。
“怎麼可能?!”段芝衡有些失態地說道:“就算你提前跟我說了是我認識的人,我想了好幾個人都有可能。但就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他!這簡直太不科學了。不可能吧?你沒有查錯人?”
“唉,大哥,我就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所以我提前跟你說過了,在你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千萬不要太過驚訝啊。”我無奈說道。再看一眼坐在段芝衡旁邊的嫂子,果然是夫妻啊,這表情一樣一樣的,都是那麼震驚。唉,就知道會是這樣。
等他們兩個緩過勁來以後,我才繼續說道:“就是他沒錯了。我看過那張照片,雖然隻是側臉,但是每個看到的人都能夠認出來那個人是程承的。”
恢複了理智的段芝衡立刻提出了問題:“隻是側臉的話,證據不夠有力啊。雖然都能認出來那個人是程承,但如果他死活不肯承認的話,法律上也是不能憑借這個給他判罪的。我猜你應該不止這一個沒有十足信服度的證據吧?”
我讚同並且讚歎道:“大哥,你果然厲害。我確實不止這樣一個證據。”
接著又說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說讓你想個名頭讓我去到程承的公司?那時,我就懷疑程承了。”
段芝衡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我說你小子沒事幹嘛要去程承的公司,在商會上還讓我給你引見程承呢。你怎麼懷疑程承是真凶的?按理說,新聞上的報導沒有任何問題。邏輯也很清楚明了,沒有任何紕漏。你怎麼就覺得出租車司機不是殺人凶手,而是程承呢?”
“這話就得往前捋了。那個時候,出租車司機耐不住外界壓力,被迫自首的時候,我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麵寫著出租車司機不是殺人凶手。我和一一這才起了疑心,想要繼續往下查的。”
“匿名信?我之前怎麼沒聽你提到過?”段芝衡有些不放心。
聽到他的話後,我內心是有些溫暖的。雖然段芝衡總是會嫌棄我,但在他的內心還是將我當作他的家人在關心的。
但是我麵上不顯,解釋道:“一開始我們也有些懷疑這個匿名信的真實性。所以暫時沒有將她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封匿名信的出現,這才引起了我的重視。”
“哦?這人還挺堅持的啊。是誰寄的匿名信?”段芝衡說道,語氣輕鬆了一點。
“是李秘書。”拋出這個炸彈後,果然在段芝衡的臉上再次看到了驚訝。無奈歎了一口氣,今天給段芝衡的驚天消息實在是有點多呀。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
我繼續解釋道:“李秘書和程承之間有些恩怨。這也是我之前問你要身份的原因之一。因為對李秘書有所懷疑,所以想跟她接觸一下,確定是不是她。”
說著,我就將程李兩家的恩怨,以及程承和他的母親之間的往事跟段芝衡講述了一遍。
段芝衡聽了之後也是感慨頗多:“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不過程家到現在也算是罪有應得,一家子沒有一個正常人。”
“誰說不是呢。在將來程承落網之後,希望李秘書能夠因為將功補過,免受懲罰,把自己家的家業收回來。”我說道。
“放心吧,程承做了這種事,是一定會付出代價的。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我呢,我可以幫忙啊。”段芝衡說道。
“那好。大哥,你可得記住了啊。”我笑著說道。
“廢話,我答應過的事有沒辦到的嗎?”段芝衡不滿。
我趕緊拍馬屁:“當然都做到了。大哥是誰啊,這一出馬,所向無敵啊。”
這話說的不隻是段芝衡,就連一一和嫂子都笑了。
我跟嫂子說:“嫂子,你去休息一下吧。讓一一陪你去,這坐了半天,對孩子也不好。”
嫂子還說沒事,結果段芝衡一開口,她就乖乖的到臥室去休息了。一一也陪著去了,還美其名曰要多陪陪她的小侄女,好培養感情。
接著,我把李秘書那天給我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說道:“大哥,這裏是李秘書交給我的有關這些年來程承所做的全部的惡行的證據。”那些證據其實是有些血腥的,這也是我讓一一陪嫂子離開的原因。太過血腥,我怕對胎兒不好。
段芝衡拿過文件袋打開看了,越看他的臉色越不好。看完之後,他一拍桌子,怒聲說道:“這個畜生,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的罪大惡極,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趕緊跟段芝衡說:“大哥,你小點聲,別激動。一會兒嫂子聽見了,對孩子不好。”
段芝衡這才冷靜了一點,我接著說道:“當時我剛看到這些證據的時候,反應也是這樣的。那咱們更得抓住程承,把他送進監獄接受審判呐。”
段芝衡說道:“好,你就放手去做吧。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的,你就來找我,我幫你。”
等的就是這句話,得嘞,這下沒問題了。
我和段芝衡說道:“大哥,程承既然能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卻沒有被發現,想必他也是個有手段、有心機的人。咱們需得從長計議,之前和一一商量過,必須製定周全的計劃,萬萬不能打草驚蛇啊。不然,以後再抓他,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