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

畫中渺渺雲霧籠罩重重青山,山間掛有一輪紅日,紅日旁邊兩隻白鶴長穿雲間。大氣蓬勃之氣令人無不讚歎。

“我就說楚公子畫功很好的,這下你放心了吧。”楚慧拉著寧馨看著畫。

楚康心中一暖,原來寧馨在擔心他,深情地望了過去,隻見寧馨看著自己的畫,點頭稱讚,心中由然而生的幸福感。

南軒無意間看到楚康看寧馨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沉了下去,笑容在臉上僵硬。難道這一年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包括楚康也變了。這次見到寧馨,就覺得不似當初那般親近。而在這裏遇到楚康,也沒了當初那般無話不談,隱隱隔著什麼。

韓大龍眉眼一撇,指著地上的一幅畫:“那是不是也是一幅畫,怎麼扔了?”

楚康瞅了一眼楚明,冷冷一笑:“我風才畫完這幅畫時,見大王沒有過來,但提筆寫了幾個字,沒想到突然飛進一隻小鳥,打翻了墨,所以那幾個字毀了。”

楚明不敢直視楚康的雙眼,忙閃過眼神,心裏發慌。

韓大龍笑道:“還好這幅畫沒事。真是一隻該死的鳥,正好你再幫我寫幾個字,也掛到殿上。”

楚康點了點頭。

22.第一卷-第二十二章 背叛

次日清晨,七人幹完活後,依舊排成一排坐到石階之上,看著遠處的青山。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韓大龍走了過來,看了看他們大聲道:“別死氣沉沉的了。打起精神來。”又看向南軒“你小子最幸運,你哥來贖你了,其它人慢慢等著。”

眾人一驚,南軒哪來的哥。

南軒站起身來。疑惑道:“我家五代單傳,我哪來的哥哥?”

韓大龍指了指納蘭寧馨對南軒怒道:“放屁,你家五代單傳,她是哪來的?”

寧馨忙站起來陪笑道:“我哥說的是,男丁,五代單傳。”南軒忙點頭附和。

韓大龍大聲吼道:“還不說實話,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是你哥,難道是我哥?”眾人包括南軒同時愣住,不用問都知道誰來了。

“大哥,人來了。”一個壯漢手持紅纓大刀,慢慢走了過來。在他身後的是沈衝、莫永和便衣的縣令,還有兩個壯漢抬著一個箱子。雖然大家都知道南軒和沈衝長得一樣,但真當兩人同時出現在麵前時,還是不由得震驚了,天下竟有如此相象的人!

七皇子站起來扯了扯南軒的袖子低聲笑道:“你是不是你爹親生的?”

南軒回過頭來,瞪了楚鏡一眼。

沈衝走近看到這一排人,首先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笑了。他指著這些人對韓大龍道:“這些人我全贖了。”不由得覺得好笑,沒想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這回道撿了個大便宜,全鍋端了。

眾人一驚,不過也在意料之內。想想也罷,被誰抓都是被抓,起碼被沈衝抓了,不至於再幹這些粗活,看來這土匪頭子道給沈衝做了件好事。

韓大龍一聽,心中大悅,笑道:“這樣道省事了,他們一個個要麼說老子在外做生意,要麼說二娘生的,家裏不要了,暫時贖不了,我還真怕打水漂了。”不過馬上覺得不對勁,臉色暗了下來“你們都認識?”

沈衝笑道:“不太算認識,見過一兩次麵,我父親跟他們家裏都有生意上的來往。”

韓大龍這才放了心,笑道:“那行,我給你算便宜點。”

沈衝給縣令使用了個眼色,縣令讓身後大漢把箱子打開。隻見上千量銀子在陽光下閃耀,又忙從腰中掏出一疊銀票道給韓大龍。沈衝本怕箱子裏的錢不夠付南軒和納蘭寧馨的,就多帶了些,看來還真派上用場了。

韓大龍笑得合不攏嘴,揮揮衣袖,大聲對手下道:“送各位下山。”

被贖的七人相相麵覷,就這樣被賣了?還是賤價賣的。

“各位保重。”走到山下,護送的幾名壯漢便撤了回去。

一行十幾人走了一會兒,進了樹林。太子一看,沈衝帶的隻有四個人,本想七人合力跑了。剛想說話,隻見樹林裏突然竄出上百人,馬上愣住,七人被乖乖帶回縣衙。

縣衙門口,巧月等侯多時,靈月已被送回疏國。她遠遠看著一群人回來,放下了心,忙開門讓道,看到又多了幾個人,心中不解,也不敢多問,跟著他們進去。

進了了大廳,沈衝坐下,對巧月道:“準備飯菜,好好招呼這幾位貴客,再幫他們每人準備一個房間”。他不會像韓大龍那樣,給他們機會窩到一起。

納蘭寧馨走進房間,這還是她當初住的那間房子,一切擺設都沒有變,她倒了杯茶坐下。

“有樣東西要還給你”走進來的是沈衝,他麵無表情,拿出一朵香木蘭花。

納蘭寧馨看到沈衝手中的香木蘭花,認出這便是當初楚慧身上帶的那朵,上麵多了幾道細小的裂痕,看來有人摔過。她從身上拿出南軒前些日子剛給的那朵道:“這個是我的。”語氣不輕不重,道像憋了一口怨氣似的。

沈衝自然聽出她的意思,就是說,他手上的這朵,她不需要,不由得心中一沉。但還是把蘭花塞進寧馨的手心:“這個也是你的,”看了她一眼:“我當時不知道這是南軒給你的。為了來宣國,我拿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這個,但並不知道這是專門給你的,所以當楚慧看到說喜歡時,我就隨意讓她拿走了。”看著寧馨不語,又道:“雖然之前,南軒到疏國時,我們派人接近他,了解到他的一些情況,包括你的存在,但是來到這裏後,還是力不從心。看到每一個人,我都不敢多言,唯恐露出馬腳。”他的神情悲傷,目光暗了下去。

寧馨麵無表情,冷道:“你確實跟他一點都不像。”話雖這麼說,但當初終究還是沒認出來。現在想起,果真是性格相差很遠。一個開朗熱情,一個沉默有城府。

沈衝走近幾步,坐到了寧馨旁邊:“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禦花園。那個時候,你跟六皇子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我還以為你是他的王妃。”看到寧馨詫異的目光看了過來,他笑了笑又道:“直到楚慧公主叫你‘納蘭寧馨’時,我才知道你是我當時身份的未來王妃。”他沒好意思說,當時心中有些顫動,覺得女子楚楚可憐,惹人心動。

寧馨低下頭去,心想今日也許是問清所有事情的時候了,微聲道:“上次我問過你,在斷腸崖山下,你是要來殺我的嗎?你還沒有回答。”很平淡的語氣,沒有半分質問,隻是想清楚一些事情。

“不錯,有兩個原因:一是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二是你可能最了解南軒,遲早都會揭穿我。”他頓了頓“不過後來我才明白,六皇子比你更了解南軒。”

寧馨不解問道:“你是說六皇子看出了你的身份?什麼時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衝冷笑道:“這個你應該問他才會更清楚。”

寧馨不語,突然想起從斷腸崖回來的那天晚上,六皇子走的時候說了句“小心南軒”。莫不是那個時候他已開始懷疑。又問道:“那你當時為何不殺我?”

沈衝片刻無語,他站了起來轉身道:“當你滿麵淚水抱住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殺不了這眼前的個女人了。”

寧馨心中一震,不由得心跳不止,麵色瞬間通紅。

“寧馨,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在宮裏問過你一句話?”沈衝轉過身來,盯著寧馨的眼睛:“現在如果我跟南軒同時站在你麵前時,你是否可以認得我?”見她不語,苦澀一笑,轉過身去,向門外走了兩步,低聲道:“我是那個曾經背你下山的人。”沒有回頭,大步離去。

看著沈衝離去的背影,納蘭寧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手中兩朵香木蘭花,一模一樣,隻是一個有些裂痕。這就像是沈衝和南軒,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有一個人在她心中留下了深痕。

沈衝走到大廳看到縣令,拉住他,冷道:“此地已不可久留,你速去安排,帶著他們一起回疏國。”

縣令忙應聲離去,臉色慘白。

夜色迷茫,雖是晚春季節,夜晚還是有些涼意。草木上沉積了晶瑩的露珠,在月光下一閃一閃,仿佛天空的星辰。沈衝挑選了三十壯兵,便衣打扮,縣令帶著女兒。他們押著太子等七人排成一隊在月光的照亮下前行。為了掩人耳目,讓他們都換成了普通人家的布衣打扮。

今日正是十五,空中一輪滿月,大隊人馬在月光的照耀下,每個人的臉色都顯得格外煞白。幾個時辰後,他們行至一處渡口,這裏四周都是高低不平的草低,一片黑壓壓的。遠處湖水被月光照得閃亮,猶如一麵鏡子。湖岸停靠著一艘大船,船長幾十米,樓閣兩層。船頭的風帆在微風下發出陣陣響聲。

眾人在岸邊停住,仰望著這艘大船。縣令走出幾步,從身上掏出一塊巨大的白帕,高高舉起,揮了幾下:“身在異鄉為異客,借得長帆故裏去。”他的聲音猶如洪鍾,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片刻後,一陣木板撞擊的聲響,二樓船門打開了,裏麵走出兩個黑衣男子。月光雖然明亮,還是無法照清他們的容貌。他們停頓了片刻,放下一塊木板,將船身與陸地連接了起來。

沈衝帶著大隊人走向木板,正當要踩上去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船上衝出兩隊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成一圈。周圍的草地也爬起上百人,又圍上了兩圈。第一圈個個手持弓箭,蹲下`身子對準過來;第二圈人立即點燃了火把,,四周立刻明亮起來;第三圈個個手持大刀,麵目猙獰。三圈人將沈衝他們圍得密不透風。

片刻後,三圈人緩緩退出一個缺口,走進來兩少年,正是剛才最先在二樓出來的那兩個黑衣人。這會兒燈火通明,將他們的臉照得一清二楚,煞白的俊麵上,掛著一縷勝利的微笑,越走越近。

“三皇兄”,七皇子最先跑了過去,將其中一個少年抱住“幸好你來了”,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慰了下:“沒事了”。

另一少年大步走向納蘭寧馨,將她抱住,激動道:“還好沒事”,真怕這個妹妹像明月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寧馨笑了笑道:“哥,讓你擔心了”。納蘭雲撫摸了下她的長發,搖了搖頭,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