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鼓在此刻出現,絕對是個不好的征兆,對於這一點,肖狼心知肚明。
但是當著眾多村民的麵,肖狼並不想引起太大的恐慌,便隻能故作鎮定,裝也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來。
“怎麼?很意外嗎?”花鼓的聲音仍舊那麼動人。
但此刻的肖狼,卻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一般,他發現,自己竟然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肖狼詢問。
“誰啊?這是什麼人啊?”
“這個女子看著麵生。”
“不過,這個女子長的好美啊。”
“公子,這女子是誰啊?是你的家眷?”
眾村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
肖狼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因為他心裏明白,花鼓有話要說。
“你妻子在我手上……”花鼓嘴唇微微顫動,但說出的話,卻足以讓肖狼喪膽。
肖狼最害怕的,便是飛燕出事兒,然而此刻,這唯一的軟肋,竟然還是讓花鼓給抓到了。
“為什麼?”肖狼反問,他一臉不解的望著花鼓。
“放了山妖,我便放你妻子。”花鼓到也痛快,明人不說暗話。
“放了山妖?原來,你是山妖的人?”肖狼恍然大悟。
“不錯。”花鼓到也痛快,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了幾步,走到了肖狼的正對麵,“其實,我不叫花鼓,花鼓不過是我起的一個化名,用來騙你的而已。”
“那麼……你……”肖狼一臉好奇。
“我的真實姓名,其實叫做……畫骨……”花鼓回答。
“花鼓?畫骨?原來,你叫畫骨?”
從這名字聽去,就會叫人有些害怕,究竟畫骨是什麼來曆,此刻的肖狼還是茫然不知。
“畫骨,顧名思義,不用我解釋,你也應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吧?很久以前,我本是善良人家的女兒,但是卻被這個村上的一個惡霸霸占了身子,我不想苟且活著,忍受眾人有色的目光,便跳崖自殺了。我死了之後,屍骨無法被人發現,便暴屍荒野,經受風吹日曬之後,便成為了白骨精……”畫骨一字一頓的介紹起她的身世來。
說著說著,竟然不自覺的留下了幾滴眼淚。
肖狼看畫骨此刻模樣,到也不像是在對自己說謊。
但是畫骨說這些身世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肖狼也不為所知。
他隻是站在那裏靜靜的望著畫骨,並靜靜的聽著。
此刻,就連一旁的村民,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為畫骨的身世而感到惋惜。
“所以呢?”
看到畫骨中間有所停頓,肖狼追問了起來。
“是山妖收留了我的魂魄以及殘骸,和我一起修煉千年……直到我成為了真正的畫骨仙……”
“畫骨仙?你錯了,你根本就不是什麼畫骨仙,充其量你不過就是個畫骨妖罷了。”肖狼打斷了畫骨。
“不管怎麼說,山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期盼。他不能有事兒,不能被你折磨到魂飛魄散。所以,我今天必須帶走他……”畫骨終於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而此時距離山妖被金鍾罩徹底製服,也不過半個時辰而已。
時間在漸漸逼近,眼看著山妖就要死在金鍾罩中永不超生。
畫骨仙心中是著急的。
她即使知道自己不會是肖狼的對手,也破釜沉舟的豁出去了。
這次的成敗,隻看肖狼和飛燕之間的感情了。
畫骨認為,自己捏到了肖狼的軟肋,但是結果究竟會怎樣,畫骨也不能肯定。
“畫骨,山妖犯了太多的錯誤,今天的結果,其實都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
“不,山妖沒有錯,錯的是這些無情無義的人類。山妖幾百年來都在保護著這裏的一方平安,可是在這些可惡的村民眼中,卻將山妖看成了自私自利的妖怪。他們背後罵山妖,詛咒山妖,甚至不願意獻上貢品。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沒有了貢品,山妖會怎樣,我又會怎樣,我們都不會存活下去,我們的修煉都將付諸東流。”
肖狼並沒有想要打斷畫骨的意思,因為時間一分一分的拖下去,山妖死在金鍾罩中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等到山妖一死,畫骨便也再無辦法救活他,到了那個時候,再和畫骨談論其他條件,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但肖狼的伎倆,似乎很快就被畫骨看了出來。
畫骨說道一半,突然打住了。
她一臉焦急的朝著那金鍾罩望去,似乎也想到了些什麼一般。
“快,放了他,我不會為難你妻子,否則的話,就大家一起死……”
許是意識到了此刻狀況的緊急,畫骨突然轉化了話題。
“如果……我不放他呢?你會怎樣?”肖狼試探性的反問。
“你能夠聞到我身上的香氣嗎?”畫骨不答反問起來。
“當然,可以。”肖狼點了點頭,望著畫骨沒有多說什麼。
“這香,是我獨有的香氣,叫做攝骨香,聞到的人,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任何症狀,但是,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如果沒有我的解藥,就都會全身潰爛而死。現在,你,你的妻子,還有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聞到了我身上的香味兒,也就是說,你們所有人都已經中了我的攝骨香的毒……肖狼,山妖可以死。但是,他的死,定會叫這裏所有的人都跟著一起陪葬,我肯定這一點。”
畫骨並沒有危言聳聽,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她的攝魂香也確實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肖狼心中很是明白。
但是,此刻當著眾多村民的麵,肖狼不能慌亂,他必須穩起。因為他隻要一亂,這裏的一切,都都會跟著亂了。
“公子,這姑娘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我也聞到了奇怪的香氣,如果這是一種毒,那我們整村的人,豈不是都要跟著他們一起陪葬?”
“我還不想死啊?我今年才剛剛成親……”
“我也不想死,公子,我們不能就這麼死於攝魂香啊?”
眾人開始亂了起來,一切都在畫骨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