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的一語道破，是肖狼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肖狼細細回憶著自己第一次遇見平安時候的情景，越想就越是覺得飛燕說的話極有道理。
飛燕沒再多說什麼了，而是給肖狼留出了足夠的思考時間。
“不，她不像……”肖狼搖了搖頭。
“她不像什麼？不像公主嗎？”飛燕質問。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是像一個公主，身上也有公主才有的高貴氣質，隻不過，她不像是假裝失憶……”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要替她說話？肖狼，我真覺得，我就不該再出現在你的麵前。”飛燕徹底失望了，她覺得，她唯一的機會已經沒有了一般。
“飛燕，你不要這樣。”飛燕早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飛燕，但肖狼卻始終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他甚至還想找回曾經的那個飛燕。
“我要走了。”飛燕準備離開。
“你又要去哪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會輕易再放你走了。”
“肖狼，我們的夫妻情分已經到頭了……”飛燕低著頭，聲音明顯已經有些哽咽。
“不。”肖狼的聲音有些失控。
“你的妻子，是飛燕，但是，此刻，我早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飛燕。不管是容貌也好，還是外表也罷。”
“不對啊，飛燕……”說到這裏，肖狼似乎恍然大悟一般。
是啊，遇見了飛燕，肖狼太過興奮，竟然忘記了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飛燕的舌頭……
她不是受傷不能開口說話了嗎？
為何此刻又已然痊愈？
“怎麼？你才發現不對嗎？”飛燕此刻卻是一臉的淡然。
“你不是不能講話了嗎？可是……你現在竟然……”
“是啊，你應該很驚訝吧？其實我也驚訝，我們都已經談了這麼久了，你竟然才發現這個問題？肖狼，如果還要強詞奪理的說，你心中是有我的，你覺得，我還能夠相信你嗎？”
“飛燕，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是不關心你，也不是心中沒有你。隻不過……剛才看到了你，我真的太開心了，開心的忘了一切……”肖狼想要解釋，卻發現飛燕對此特別的不屑一顧。
“那麼，現在，是不是想要讓我解釋一下，我是為何會說話的？你不會也懷疑我吧？懷疑我從一開始就在裝一個啞巴？”
“怎麼會呢？飛燕，我怎麼會懷疑你呢？”
“你錯了，之前，我確實是裝出來的……”
飛燕今天給了肖狼一個又一個的意外，讓此刻的肖狼已經感覺到天昏地暗。
“什麼？”
看到肖狼此刻如此驚訝的神情，飛燕卻是一臉得意洋洋。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是裝的，那麼……肖大夫怎麼會沒有察覺？他……”
“肖狼，你真覺得，那個肖冥會和你是一頭的嗎？”飛燕不答反問，卻已然給出了答案。
肖狼再次沉默了下來。
肖冥打心裏就排斥肖狼，肖狼豈會看不出來。
雖然肖狼不知道肖冥為何如此敵視自己，但是仔細想想，原因應該是與那個羽將軍脫不了幹係才對吧？
“醒醒吧？在這個世界上，你根本就沒有朋友，沒有盟友，以前沒有，現在也同樣不會有！”
飛燕的話，句句戳心。
肖狼的心情極其複雜。
似乎全世界都出賣了他，都拋棄了他。包括飛燕，他曾經的摯愛，也是如此。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想要強行留住我嗎？你覺得，這麼做，還有任何意義嗎？”
飛燕去意已決，肖狼看的出來。
“好吧，你走吧，我不會再攔著你了。”肖狼終於狠下心來做出了決定。
“還有一件事情……”飛燕臨走，又停頓了下來。
“還有什麼事兒？”肖狼垂著頭，好似霜打的茄子。
“還記得越女國的如意嗎？”
“如意？”肖狼沒有想到，飛燕竟然會在此時提起如意的名字來，“如意又怎麼了？”
“你惹下的風流債啊？如意也在這裏……當然，她是衝著你而來的……至於她的用意何在，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我的話，就隻能先說到這裏了……”
“嗬嗬……”肖狼聽了飛燕的話，苦笑一聲，“我惹下的風流債？假如不是你當時弄了個狸貓換太子，又豈會讓如意誤會那麼深？她現在一直認為，我是她的丈夫，是她死去孩子的父親，可是，實際上呢？事實是怎樣的呢？你我心裏心知肚明……”
“我話已至此，剩下來的，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至於你想要如何解決，我不在乎……”飛燕拂袖而去。
這一次，肖狼沒有再阻攔她了。
雖然肖狼很想留住飛燕，想盡一切辦法將飛燕醫治好，然後和她一起歸隱山林。
可是現在的飛燕，在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並且失去了美麗的容顏之後，她已經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現在的飛燕，再也不是肖狼心中的那個摯愛。
而是一個滿心充滿了仇恨，一心想要報複的惡毒女子。
這樣的女子，就好似一枚定時炸彈一般，隨時可能會將肖狼炸個粉身碎骨。
空蕩蕩的房間，透漏著一股詭異之氣。
飛燕住過的地方，已經帶上了她身上那些不好的氣息。
隻要在這裏待著，肖狼就會感覺渾身都很不舒服。
他不想在此久留，便離開了，返回了平安的房間。
“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平安看見麵前出現的表情有些古怪的肖狼，趕忙反問了起來。
“平安，你現在感覺怎樣？”
“啊？”平安一頓，還以為自己裝病的事實被肖狼無意間發現了似的，“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帶著你繼續趕路，我不想住在這個地方了……”肖狼表明用意。
平安這才吐出一口氣來。
“哦，這樣啊！可是，為什麼呢？我們才剛來，就又要走了嗎？是這裏有什麼不好的嗎？還是……另有原因？”
“先別問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