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狼隻是衝著如意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了。
但如意卻並未拿個椅子過來坐著，而是走到了肖狼身旁，俯下身子蹲了下來。
“你，怎麼不坐？”肖狼一臉詫異的望著麵前的如意，反問。
“在陛下麵前，如意不敢。”如意搖了搖頭。
“你這樣蹲著，不會不舒服嗎？”
“還好，陛下想要和如意聊什麼？”如意直奔主題。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做了這裏的調香師的呢？”
“15歲。”如意答。
“這麼小？當時，你們的王，就是之前的那個國君？”
聽了肖狼的話，如意點了點頭，“是的，是之前的國君，但是當時國君多病，總在病榻上躺著，朝政都是把持在國師的手中。巫女想要和國師製衡，但是多少年過去了，都一無所獲。”
“可是，最終，國師還不是敗在了巫女的手裏？”肖狼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啊？什麼？陛下是說，當時的國師中蠱毒，是巫女做的？不應該吧？”聽了肖狼的話，如意竟然質疑了起來。
“怎麼？當時宮中不是都在傳聞，國師中蠱毒，是巫女一手所為的嗎？再說了，這皇宮中中了蠱毒，除了巫女幹的，還能是誰？”
“這……”如意似乎麵帶難色，有隱情又不好直說一般。
肖狼看出了如意的異常，“如意，你怎麼了？是不是……”
“陛下恕罪。”蹲在地上的如意趕忙跪了下來，她低著頭望著地板，卻是再也不敢直視肖狼的眼睛了。
肖狼知道，如意一定知道些什麼秘密，但是這些秘密，卻又不好開口。
隻不過，如意在忌憚些什麼呢？
“如意，你先起來，不要跪著，我恕你無罪，但是，你必須實話實說……”肖狼起身，將地上跪著的如意拉了起來。
如意起身之後，仍舊低著頭，不敢注視肖狼。
“如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肖狼繼續追問。
“陛下，您是外麵來的，所以對我們這裏的情況也許不是十分清楚。要說這蠱毒，在整個越女國上下，最精通此術的，根本就不是巫女，而是……”
“是誰？”肖狼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一般。
“是……陛下……”如意小聲回答。
“陛下？也就是說，你們之前的那位國君？”肖狼突然恍然大悟。
如意隻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肖狼自言自語，內心卻陷入了一陣沉思，“如意，你給我說清楚一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蠱毒，在越女國，是禁術。一般人如果輕易使用，是要被誅九族的，所以精通此術的人漸漸減少，以至後來就越來越少。但是，除了一個人例外，那便是越女國曆代的國君……國君是可以名正言順的研習此術以及使用此術的，並且將此術世代相傳……”
“也就是說，巫女，並非懂得蠱毒之人，但是你們之前的那位越女國君，卻一定懂得此術？”肖狼徹底明白了如意的意思。
如意點了點頭。
“那麼，也就是說，國師中的蠱毒，外界都說是巫女幹的，但是實際上，卻是……”肖狼突然欲言又止了，好似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一般。
肖狼望向了一旁的如意，他能夠從如意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啊！我不得不說，你們之前的那位國君，她的城府之深，是你們這裏任何人都無法匹敵的。還好，還好她現在已經離開了這裏了，否則的話……”
“陛下，她真的走了嗎？您確定嗎？”如意忍不住，竟然反問了起來。
“當然。”肖狼點了點頭，一臉肯定，“我親自送她離開的，不會有錯。通天河，不是誰想通過，就能夠順利通過的……”
“之前，那通天河不是我們凡人能夠輕易通過，是因為河水裏麵住著一個河妖，而那河妖又喜歡以殺人為樂。但是如今，世人都知道，河妖已經被陛下您收服了。如果這樣的話，那通天河，還會成為一道屏障嗎？”如意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一般，不經意的就把自己心裏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如意，你為什麼會這麼說？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肖狼看出了如意的異常。
“不，不……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但如意卻趕忙搖起頭來，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如意，你沒事兒吧？”肖狼看如意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便趕忙追問。
“我當然沒事兒，隻是陛下……陛下沒有休息好，這樣是不行的。不如，如意這就去給陛下調製新的香料吧，現在就開始熏著，到了晚上才會更加有效果……”
很顯然，如意是找了個借口，想要離開了。
肖狼不會看不出來如意的心思，卻不想為難她了。
“好，那你去吧。中午，我還想吃你親自準備的美食，不知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如意不假思索的點頭，接著離開了勤政殿。
望著如意出門之後，肖狼才將勤政殿中的窗戶全部推開。
外麵的陽光，順著窗口照射了進來，肖狼這才發現，原來今天的天氣，竟然如此之好。
隻不過，自己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麵，所以什麼都沒有感覺到而已。
剛才如意的反常，似乎在告訴肖狼，她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而這些秘密，不僅跟越女國師，巫女，越女國君有關……
似乎，也關乎著肖狼？
“如意，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秘密？看你那閃爍的眼神，似乎……”肖狼自言自語起來，心裏卻再也抹不去如意的影子了。
早上肖狼沒有上早朝的消息，很快就在整個皇宮中不脛而走了。
原本，帝王不早朝，隻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已，但是到了一群女人的嘴裏，就成了茶餘飯後議論不止的有趣話題。
大家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相互猜測著肖狼沒有上朝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