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狼被此刻的清靈所打動，已經在竭盡全力的控製自己的淚水不要流出來。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和飛燕之間的感情，我也見證了上一次你將飛燕複活的人間奇跡，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源於你對飛燕深深的愛。而這種愛，也打動著我的心，讓我內心永遠無法平複，我羨慕飛燕，也嫉妒她……”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將死？
清靈此刻，到也道出了心中想說，卻一直壓抑著不能說出來的話語。
肖狼沒有出聲，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一旁聽清靈繼續著。
“但是，雖然既羨慕又嫉妒，但是我卻知道，沒有人能夠取代飛燕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如果今天，飛燕出了任何事情，你是一輩子都不會再開心了。我作為你最最要好的朋友，我不願意看到你不開心的樣子，所以，肖狼，這一次，就讓我任性一把吧！”
“可是……”肖狼心中在糾結著，猶豫著，他的表情都能夠看出他的掙紮。
這是一個讓人無法抉擇的殘酷事實。
“好啦！我說你們兩個，究竟還有完沒完啊？”萬雅旋是個沒有感情的家夥，此刻的她，已經早就安奈不住了。
“萬雅旋，我可以死，但是死之前，我又最後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必須信守承諾，我死了，你的目的便也就達到了，那麼就一定要幫著肖狼把飛燕救回來。否則的話，我的鬼魂以及肖狼都不會放過你的……”
望著那個曾經和自己無話不說的發小，清靈流下了最後一滴眼淚。
“那是自然，隻要你死了，我一定救活飛燕。”萬雅旋點了點頭。
“那好……”清靈說罷，從腰間掏出的短劍。
“清靈……不要……”肖狼不舍，想要攔住。
卻發現，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清靈想死，已經早有決定，她動作之快，似乎也出乎了肖狼的意料之外。
短劍拔出的那一個瞬間，鮮血便同時迸濺了出來。
“清靈……”肖狼喊著，衝上前去準備扶住清靈。
可這個時候的清靈，她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製。
望著已經倒在了血泊中的摯友，肖狼知道，清靈的死，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
三日後，午後的黃昏。
驕陽將大地烤成了橙色，室外沒有一絲小風，氣候顯得略微幹燥。
飛燕的寢宮中，肖狼正守在她的床前。
這已經是整整第三天了，飛燕還沒有清醒過來。
萬雅旋說，她已經盡力了，倘若第三天飛燕還是不醒，便隻能聽天由命了。
畢竟，飛燕的身體太虛弱了，換做旁人，恐怕早已經去見了閻王了吧？
肖狼深信，飛燕一定會醒，這是屬於他們二人的心有靈犀。
在肖狼手中攥著的，是飛燕那冰冷的雙手。
肖狼十分心疼般的將那雙小手放在了自己下巴處，並輕聲對著“沉睡”中的飛燕說道，“快點兒醒過來吧，清靈已經不在了，如果你還是離我而去，那我該怎麼承受這樣的事實？”
說到這裏，肖狼便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那個夜晚。
那個清靈為了救飛燕，而當著萬雅旋的麵自刎的那個晚上。
鮮血仍舊在肖狼眼前不斷流淌。
這對於肖狼而言，無疑是人生的噩夢，永遠無法抹去，也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
“肖……狼……”
“飛燕？”
飛燕醒了。
飛燕竟然真的睜開了雙眼。
許是她聽到了肖狼的呼喚聲？
許是她覺得餓了？
不管出於怎樣的原因，謝天謝地的是，飛燕終於從鬼門關外返回來了。
“你還是舍不得我的，對嗎？飛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醒過來……”肖狼笑了，笑著笑著，便又哭開了。
“肖狼，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在做夢嗎？”飛燕看了周圍兩眼，感覺十分熟悉。
“這不是夢，你已經沒事兒了，你回來了，這是你的房間啊，你仔細看看？”
“我的房間？這真的？真的不是夢嗎？”飛燕將信將疑。
“是真的。”肖狼點了點頭。
在開心的同時，又不自覺的想到了為飛燕而死的清靈。
“太好了，肖狼，我以為這一次我又要死了呢，想想都覺得舍不得你，沒想到我還是能夠死裏逃生。太好了……”不明所以的飛燕此時還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
“飛燕，餓了吧？剛才醫官說，你已經很多天水米未進了。”
“我不餓。”飛燕搖了搖頭，“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多餓上幾天，我都沒有關係。”
看到飛燕那小鳥依人的模樣，肖狼是真的狠不下心去告訴她清靈已經因她而死的事實。
“不管怎麼樣，都多少吃些東西，我叫人準備了燕窩，這就去幫你拿過來……”
“哎……”飛燕想要叫住肖狼，和他多聊幾句的，但是肖狼卻已經自顧自的起身離開了飛燕的房間。
剛走出飛燕的房門，雙頰的淚便忍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看到飛燕沒事兒，肖狼固然開心，但是同時，他也想念清靈。
為了自己和飛燕的幸福，而放棄了清靈的生命，肖狼心中很是難過。
萬雅旋已經離開了，回到她的快魚山去了。
不知道清靈的死，究竟能夠讓她開心多久？
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隻要肖狼在這天漠帝國當大王一天，萬雅旋便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跨入天漠半步了。
這是肖狼的決定，也是他的仁慈。
因為，肖狼對天發過誓，隻要讓他再見到萬雅旋，便一定會親手了結她的性命。
這是肖狼最後的底線。
離開飛燕的房間之後，肖狼並沒有直接去給飛燕取燕窩，而是去了關押雪女的地方。
如今，飛燕已經得救，雪女便再無用處。
看在她抓走飛燕，間接害死清靈的份兒上，肖狼必須處死雪女。
而這樣的結果，似乎也是在雪女的意料之中的。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雪女這次輸了，輸的一敗塗地，已經再無翻身的機會，等待她的，隻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