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了一下,從陸時祁回來到現在。
他的每一次受傷或者是打亂計劃都是因為她。
要知道,陸時祁是個非常具有計劃性的人,他在完成自己計劃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陸時祁卻搖頭,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眼神中也是溫和。
“不是因為你,安安,別擔心。”
陸時祁掙紮著坐起來,他的身體經過三年的折磨,確實恢複的很快。
今天那個藥他能喝下去,一是為了保存證據,二也是因為知道他能控製住自己的思維。
如果不是臨時起意想要試探許禾安的心意,恐怕他都不會上演這麼一出……
不過從結果看來,一切都是非常值得的。
“真的?”許禾安還是不相信,她靠近了一些,叮囑著。
“錢和工作,沒有了就算了,陸時祁,我更喜歡你健康,如果你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陸時祁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別人這麼關心他了。
他怔愣了一瞬間,抬起手摸在了許禾安的頭上,兩人又愣住了。
這個動作好像是他情到濃處自然的選擇。
許禾安卻笑著,無奈地看著他。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是你要讓我放心,也不用這麼安撫我吧?”
陸時祁見她沒有反抗,也抿著唇輕笑。
“嗯,我沒事,安安,晚上見。”
許禾安還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就看著陸時祁坐起來,穿著衣服,準備離開了。
一直到人都來到了門口,許禾安才確定他剛才說的話不是說說而已。
連忙叫住,“真的可以嗎?陸時祁!你……你小心啊。”
許禾安跑到了他身邊,從一邊掏出了幾顆藥還有圍巾全部放在了他的懷裏。
“不能再受涼了,你自己要注意一點。”
陸時祁看著她,有一瞬間,這一幕像極了妻子給臨行前丈夫的叮囑。
這也是陸時祁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現在就是真實發生著。
陸時祁強忍著想要再次吻上去的衝動,接過所有東西後轉身離開了。
許禾安看著人走了,大腦還是一片混亂。
她也不知道怎麼就發展到了今天的情況。
李旺財那邊應該不會泄露她的身份,賽琳娜暫時又被關進去了。
但是‘騰雲’的高層,難道不會覺得出問題過來調查嗎?
這些人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高層難免會有認識她的人存在,到時候萬一一切都前功盡棄了怎麼辦。
許禾安想著,目前隻能盡快拿到更加關鍵性的文件了。
手機忽然再度響起,上麵顯示著顧聞舟的未接來電。
自從今天說開以後,許禾安就把他的所有的聯係方式放了出來。
正在她想著要不要撥打回去的時候,一個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她隻要接聽,那邊傳來顧聞舟壓低的嗓音,“下午有空?”
“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剛才的信息真的是你發的啊?”
許禾安驚訝了,如果是林楓,那她還是很理解的。
她實在無法將表情包和著一絲不苟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那邊的顧聞舟沉默了好幾秒以後,反問著,“你覺得他能拿到我的手機嗎?”
這下子輪到許禾安沉默了,她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讓我去接你?你手受傷了?還是車壞了?”
如果上一個事情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必然出現了客觀原因。
那邊的顧聞舟再次沉默,好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著。
“什麼都沒有,想要你來接我。”
許禾安直接答應了下來,原因無他,而是太奇怪了。
她的腦海裏甚至腦補了一百本綁架小說,那邊威脅了他。
見許禾安答應的這麼爽快,顧聞舟像是扳回一城,聲音中也帶這些笑意,“我等你,再見。”
說完那邊等著她掛電話。
許禾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確定這個不是在做夢這才回答,“嗯,好,再見。”
另一邊的顧聞舟放下電話挑眉,像是對著兩個人炫耀。
霍景嗤笑一聲,“怕不是許妹妹覺得你瘋了,這才同意過來接你的吧?”
林楓在一邊也跟著煽風點火。
“就是啊,聞舟,你今天這麼反常,是個人就想著看看你是不是有病,被自戀了,更何況,你今天才和許妹妹和好。”
顧聞舟放下手機,任憑兩個人怎麼嘲諷都穩如老狗。
反正他已經知道怎麼拿捏許禾安了。
不過是裝一裝可憐,讓人看著心疼而已。
這一招還是從陸時祁那邊學過來的,確實好用。
這邊又開始緊鑼密鼓的開會,最近集團裏麵出現了叛徒。
他們正在內部調查,雖然顧聞舟已經找到了主要責任人,但是害怕會不會有其他的隱形毒瘤。
會議上,顧聞舟恢複成了往日清冷的模樣,一雙眼淩厲地掃過眾人,麵露出一抹冷笑。
“你們……有些人吃裏扒外,可要藏好了,如果被我們發現,後果自負,我顧家從來不養背叛的人呢。”
說完,每個人都麵麵相覷,也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慌。
她們都知道顧家家大業大,還涉及到了不少的灰色產業。
顧家的工資待遇也是行業內最好的,從來沒有無意義的加班。
可是現在出了內鬼,大家都搞得人心惶惶。
霍景更是加了一個籌碼,他輕咳了兩聲,把所有人的視線成功吸引了過來。
“如果提供線索,就會獎勵五十萬元,如果直接證據舉報屬實,那麼顧家保證,隻要顧家不倒閉,你們能一輩子待在這邊,額外再給七十萬獎勵。”
這一通話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變成了懷疑,互相看著都像是那行走的五十萬了。
更是有幾個人心虛的不敢看所有人。
林楓無奈地走上台前,笑容明媚,他的視線掃過所有人,讓大家放鬆下來。
“還有呢,如果是一時間做錯了事情,鬼迷心竅,你反水……這邊同樣給予相同的待遇,我們這個集團是屬於大家的,互相成就才能長遠。”
這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讓那個下麵不少人開始動搖軍心,更有甚者互相猜忌。
三個人見到達成了目的,就散了會。
與此同時,樓下許禾安已經到了地方。
看著時間不過才四點,顧聞舟好像從未下班這麼早過,也就坐在下麵開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