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奕笑了笑,“賑災款如果要走官道,風險會很大,可如果走私道,那風險會是官道的兩倍。可若是走官道,你確定到地方官員手裏的能和當初的一樣多嗎?貪汙之事你不是沒有。”
“所以說,這樣才難辦。”皇非遺有些頭疼,那酒的後勁還在腦袋裏呢。
他把那奏折丟到一邊,“罷了罷了,這個待會兒再看,先看其他的。墨水沒有了……”
“我磨。”
“多謝。”
“不必。”
就這樣,二人都不再說話。
樹上的黑色衣服袖子被風吹得一揚的,卻絲毫沒有打擾到樹下的兩個人。
正這時,一隊人馬闖到這兒,為首的是禁衛軍總領。
他看到皇非遺,對後頭道:“陛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真的在這兒。”
而後,就有由皇帝和幕皇後為首的一幹人走了過來。
皇非遺一臉茫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兒臣/臣,見過父皇母後/陛下,皇後娘娘。”
樹上的蕭黎淵也跳了下來,皇非遺表示一臉震驚。
皇帝悲痛和隱忍的神色又夾過一絲驚訝,“原來攝政王也在。”
“太子殿下公務上有些事還不是很熟練,又怕打擾陛下雅興,所以才找了臣來幫忙。”蕭黎淵回答說。
聽罷,幕皇後鬆了一口氣。
幸好這時候,蕭黎淵願意站在皇非遺這邊。
這時,後頭的蕭蘭妃怪道:“你從中午就缺席了公主的滿月禮,該當何罪?”
蕭黎淵:“是臣的錯,請陛下責罰。”
皇帝眸中閃過什麼,“既然是因為公務缺席,那也沒有罰的道理。”
既然蕭黎淵都在,那就不會是皇非遺幹的了。他雖然不喜蕭黎淵,可蕭黎淵卻從未對他說過半句假話。
皇非遺:“多謝父皇。”
轉眼,他就看到皇帝身後的童煙臉色蒼白,失去儀態,眼睛腫得和核桃似得。
而皇帝麵上,也有忍不住的悲痛。
他忍不住問:“父皇,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太子,老八和老九……”
幕皇後接口:“老八和老九,沒有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皇非遺當即愣住了。
怎麼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
皇帝表情又變回嚴肅,“先回宮吧。”
“是。”
回到宮裏,納蘭溪又把當時的事給皇非遺說了一遍。
她當時真的嚇壞了,生怕太子爺出什麼事。
皇非遺不知怎的,想到了安子奕,“會不會是他?”
總覺得他當時的表現有些怪異,偏偏要自己留下來批閱什麼奏折,不讓自己走,難道這事兒跟他有關?
“老八和老九還是孩子,他怎麼可以……”皇非遺心中不由篤定了想法。
正鋪床鋪的納蘭溪停了下來:“殿下說什麼呢?莫非是知道凶手是誰了?還是別想這個了,現在皇後娘娘恨不得你跟這事兒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對了,殿下,之前屬下真的嚇壞了,那些人在到處找你的時候,屬下還真以為這是你做的呢。不過後來屬下遇到來拿披風和傘的三王子,他說你釣魚睡著了,恐怕一時半會兒難醒來,還怕你著涼來著。屬下真的鬆了口氣。”
“那那些桌子,奏折什麼的……”
“屬下搬的。”納蘭溪回答說,“這幾日殿下一直在偷懶,反正今日您也錯過了十九公主的滿月禮,不如就把工作完成吧。”
皇非遺:“……狼狽為奸。”
納蘭溪:“狼真可憐。”
皇非遺:“……”
“扣扣。”
“陛下,臣妾來看看你。”穿雲出現在門口。
皇非遺:“都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進來吧。”
“多謝殿下。”穿雲看了納蘭溪一眼,隨後站到皇非遺旁邊。
“殿下,妾身今日聽到八王爺和九王爺被人碎屍密林,不知是不是真的?”穿雲問。
她小心地看了皇非遺一眼,對方麵上並無不悅。
皇非遺:“你也知道了?這也傳得太快了,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總之最近你還是小心些,那凶手可能是宮裏人。”
“多謝殿下關心,殿下,您今日消失了好久,沒有受傷吧?”穿雲又擔憂地看看皇非遺,想要看出點什麼。
皇非遺安慰她,“放心吧,本太子沒什麼事,隻不過是去釣魚了而已。”
“太好了,殿下沒事就好。”穿雲鬆了口氣。
皇非遺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八王爺和九王爺的死,到底是誰幹的?
這皇宮裏,難道還有其他隱藏的勢力?
它是衝著誰來的,為什麼要殺掉八王爺和九王爺?
可是,安子奕灌醉自己也太巧合了吧?等等,那酒好像是自己灌自己的,不關安子奕什麼事。
頭疼。
他沒讓穿雲留在自己房裏,一是自己還不適應,畢竟怎麼樣都是別人的老婆,而且那人還在自己身體裏。二來,他總覺得這事和自己脫不了幹係,他不會讓穿雲留下來的。
冬獵開始的前一天,蕭黎淵如約回來了。
青欏給的原著之書上的內容已經更新到最新話,到有些暗角青欏特意沒有讓言鈴顏和皇非遺兩個人看到。
這種伏筆,她不可能主角事先知道的。兩個人手裏的原著之書也隻是她手裏那一本的分身而已。
言鈴顏不在乎書上的內容,每天和青欏以及皇非遺來個遠程聊天,三個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
不過有些事,二人心裏清楚的話都會用暗語帶過。
他們是搭檔,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比較隱私的事還是二人知道就好。
由於冬獵是要去皇家獵場,得提前一天上路,所以言鈴顏如今已經在路上了。
她的前頭,是攝政王府的馬車。
這一回,言鈴顏帶的是言鈴蘭。
自從柳姨娘死後,言鈴蘭和言鈴木變得很安靜,不鬧事,乖得不像話。
言鈴忠自從被五姨娘和言鈴小梅哄得開心後,就根本不關心自己其他的兒女,所以言鈴木和言鈴蘭的事他根本不知道。
“用過早膳了麼?”言鈴顏率先打破沉默。
言鈴蘭略一點頭,“用過了。”
“你最近,瘦了不少。就算二姨娘不在,你也要照顧好自己。”言鈴顏看著她過分纖細的身體,有些擔心。
這種事,她果然還是不在行。
言鈴蘭聽到姨娘二字,眼裏一下子就蒙了淚花,“我知道,多謝長姐關心。”
聽著敬語,言鈴顏感覺心裏怪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