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我怎麼可能躲你呢?我們又沒什麼過節,不是?”皇非遺向後挪了挪。
“是麼?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了?”安子奕敲了敲懷裏貓的腦袋,發出了木頭的咚咚聲。
皇非遺有些心疼:“別這樣啊,就算它隻是機關獸,可看著還是好疼。”
那麼可愛的東西,他怎麼下得去手?
安子奕顯然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你可是曾經殺過它的人啊。
“什麼我說什麼?你別敲它的腦袋啊,看著好疼。你不要的話,給我算了。”皇非遺說著,就將那貓搶了過來。“就算它是機關獸,沒有痛覺,你也要愛護它啊。”
懷裏的貓兒似乎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麼,它根本就沒聽懂過。隻是歪著腦袋,眼睛裏印著兩人各異的神色。
“什麼…你這家夥,根本沒資格說這樣的話!”安子奕麵色一變,聲音不覺提高了幾度,將皇非遺手裏的機關貓搶了過來。
外頭的納蘭溪聽到動靜,道:“太子殿下,出什麼事了?”
“沒,沒什麼事。”皇非遺道,他把安子奕拉到窗邊,“你快走,快點,要是被發現就麻煩了。”
安子奕說:“被發現有什麼不好嗎?”
“不好啊,被人誤會的話,你就討不到王妃了。我還好,我還有一個側妃。”皇非遺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同情似得說。
納蘭溪:“殿下你在和誰說話?屬下要進來給殿下更衣了。”
“沒,沒人說話!不要進來。”皇非遺推著不動如山的安子奕,“求你了,快走吧!”
納蘭溪聽到裏頭的不對勁,“殿下,屬下要進來了。”
說著,她已經開始動手推門。
“遭了!”皇非遺心中道了一聲。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安子奕往旁邊的櫃子裏一推,隨後關上櫃門。
他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納蘭溪和青欏也進來了。
納蘭溪疑惑地道:“殿下你怎麼了,怎麼滿頭大汗的?”
“沒,就是剛剛做完運動,有點熱。”皇非遺一邊做著伸展運動一邊說。
“是麼?”
納蘭溪顯然不相信,走到皇非遺身後的窗子外看了眼,什麼都沒有。
皇非遺故作不悅,“怎麼?你居然不信本宮?”
青欏說:“不是她不信,而是殿下你總會把莫名其妙的蟲子養在身邊,而且每次都藏得很好,最後遭殃的也就隻是太子您。”
每次皇非遺都會把莫名其妙地蟲子養在身邊,最後又痛苦的被蟲子咬得嗷嗷叫。
哪一次不是納蘭溪救的他?
皇非遺撓撓頭,“也沒那麼糟糕,它們不咬人的話還是很可愛的。”
對於蠱師來說,能用作蠱蟲的蟲子都很可愛。
隻是每一次,他的蠱都會被納蘭溪一刀劈掉。
心痛的感覺,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
納蘭溪托著下巴分析:“上一次是把蟲子藏在鏡子後麵,上上一次是養在床底,上上上一次是養在枕頭裏,上上上上一次是養在外頭的鳥巢裏,上上上上上一次是藏在鞋裏,上上上上上上……”
“這次本宮真的沒有藏奇怪的蟲子,真的!”皇非遺打斷納蘭溪地推理。
青欏說:“這次應該在一個平常我們不注意又經常用到的地方!”
跟藏私房錢一個道理!
話音剛落,納蘭溪和青欏對視一眼,隨後默契地翻找起來,把所有能藏私房錢,哦不,是藏蟲子的地方找了個遍。
隻是,都沒有。
皇非遺道:“本宮就說都沒有吧?”
納蘭溪疑惑,莫非真沒有?
“還有一個地方!”青欏說。
說罷,她指了指皇非遺身後的衣櫃。
納蘭溪明了,“殿下,讓屬下看看你的衣櫃。”
皇非遺心道不妙,要是被人看見裏麵的安子奕就糟糕了。
他攔在衣櫃麵前,“不,不行。那裏麵有本宮一個月沒洗的內褲……和襪子。”
“屬下拿出去幫你洗,殿下請讓開。”納蘭溪信誓旦旦地說,隨後又問青欏:“內褲是什麼?”
青欏:“……裝大蟲的!”
“殿下,請讓開!”納蘭溪笑得無害。
“這裏麵真的什麼都沒有,真的什麼什麼都沒……”
話還沒說完,皇非遺就被納蘭溪一把拉開。
她拉開衣櫃,麵色鐵青:“怎麼沒有?有襪子,梳子,上個月的襪子,十六皇子的木馬,一隻死掉的蜘蛛,還有一堆沒有洗的衣服,還有…………呦,三王子,好巧。”
安子奕蒼白著臉色,從衣櫃裏走了出來,懷裏那隻貓被勒得很緊。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安子奕:“太子殿下是要謀殺我嗎?”
皇非遺不明:“什麼意思?”
安子奕忍痛把大腿上夾著的蠍子給拿了下來,手已經開始哆嗦。
“你放心,這東西的毒已經被我排幹淨了,對人沒有不致命的。你不信?不信的話我吃給你看。”皇非遺說著,把蠍子的尾巴一拔,隨後將蠍子放進口中。
三臉懵逼。
安子奕:“……”
納蘭溪:“……”
青欏:“……什麼味兒?”
皇非遺:“雞肉味兒,還是不錯的。”
“……”納蘭溪兩眼一翻,直挺挺往後躺了下去。
皇非遺適時地拉住她,姿勢可以說是非常帥氣了。
隻聽皇非遺深情又疼惜地說:“你往前倒,要是壓到衣櫃裏的小寶貝們怎麼辦?”
納蘭溪:“……”
這一回,她是真的暈過去了。
相府。
“小姐,相爺要你去祠堂一趟。”白嬤嬤一邊替言鈴顏梳頭一邊說。
言鈴顏由於還未睡醒,眼睛困得都睜不開,嘟囔著說:“祠堂?我去那地方做什麼?”
“應該是為了昨日五小姐的事,畢竟五小姐丟了那麼大的臉,相爺氣的不輕。”白嬤嬤有些擔憂地道。
言鈴顏:“那也是他們自己作,好好過個生辰宴不說,非得弄那麼多幺蛾子。”
“小姐還是別說了,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傳到相爺耳朵裏,那他……”
“他會如何?”
“相爺會生氣的。”白嬤嬤有些不忍。
生氣,從前倒是沒有過。
可這次,又有誰知道呢?
白嬤嬤望著言鈴顏臉上那一大塊疤痕,心裏難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