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鈴忠的後背不由得蒙上一層冷汗,指尖不由顫抖。
五姨娘和言鈴小梅,注定得躲躲藏藏一輩子了。
老太君原本還想宰和言鈴顏說話,可又顧忌言鈴顏的身體,就留下一堆補藥什麼的離開。加上二房三房送的,言鈴顏的院子已經堆不下了。
最後剩下的是歐陽彥,他今天倒是格外安靜,沒有往日的急躁,等人都走光了他才來和言鈴顏搭話。
歐陽彥不知怎麼開口,許久才說:“你這傷……她們太可惡了!”
言鈴顏笑笑,“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畢竟那麼大一塊,都成醜八怪了的說。”
歐陽彥當即接口,“當然嚇到了,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你都敢動?好歹你曾經也是個大美人,現……”
言鈴顏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歐陽彥感覺後背一涼。
歐陽彥立即轉口,“母妃常說每一道疤都是光榮的象征,你不用那麼沮喪的。”
言鈴顏:“麻辣火鍋味的象征,是挺光榮的。”
“你…唉,你也知道本王不會安慰人,總之不要太在意,本王還會來看你的。”歐陽彥安慰似得拍拍言鈴顏的肩膀。
“王爺心可真大,臉上有兩個巴掌大疤,換你你不在意?”
“當然在意!”
言鈴顏:“……”
歐陽彥知道自己說錯話,有些無奈的撓撓腦袋。“其實,不是特別在意。”
言鈴顏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挑挑眉:“要我不在意可以,你臉上也添個疤試試?”
老鐵,你要是做了,咱們還是好哥們。言鈴顏麵上笑眯眯。
歐陽彥捏著手指把刀提起來,“要不要洗洗?”
“你嫌棄我?”言鈴顏一瞪!
說實話,這表情配上那疤痕看起來還怪可怕的。
“不不不,不敢不敢。”
歐陽彥咽了咽口水,拿著刀顫顫巍巍地移向自己的臉。
目光接觸到言鈴顏認真看著自己的模樣,他心一橫,就要刺下去,不想刀被奪了回去。
“算了,還是別往自己臉上貼光榮了。你要是出了事,王後娘娘會放過我嗎?”言鈴顏說著,將刀放回靴子裏。
歐陽彥鬆了口氣。
言鈴顏:“你還鬆了一口氣!”
“我是在替你鬆一口氣,因為我母妃真的不會放過你的!”歐陽彥連忙擺手。
言鈴顏不想留歐陽彥太久,眼瞧著時辰不早了,她便趕緊把話題轉回自己的目的上。
“王爺,臣女想請你幫一個忙。”她正色道。
歐陽彥:“好啊,有什麼獎勵嗎?”
言鈴顏:“同款光榮疤痕要不要?”
“什麼忙你說吧,本王大義,不稀罕獎勵那種東西。”
“去刑部,讓人把柳姨娘放回來。”
“為什麼?”
“你是女人嗎?問那麼多做什麼?”
歐陽彥委屈:“這不是擔心嗎,那也不是個好惹的。”
言鈴顏:“正因為不是好惹的才要放回來,怎麼可以讓她去禍害其他人?王爺說是不是?”
“也是。等等,你好心機啊!”歐陽彥忽然像才發現似得,誇張的叫了出來。
言鈴顏:“好了,王爺你可以走了,臣女等你的好消息。”
歐陽彥點點頭,起身就要走,不一會兒又轉頭問:“真的沒有獎勵什麼的嗎?”
“王媽,那鍋子還熱著呢吧?給我端出來!”
歐陽彥聽罷,頭也不回的跑了。
說真的,他可不想臉上長那麼大個光榮印記。
言鈴顏揉著酸痛的肩膀,疲憊地回了屋,空氣裏似乎還飄蕩著一股火鍋的味道。
言鈴顏不由回想起那湯倒在自己臉上的感覺,一陣辣疼過後就是隻是微酥微酥的,自己差點都以為已經熟了。
幸好,也就兩分熟而已。
這時,空氣忽然安靜下來,原主慢慢顯現出來。
葉顏:“查到些什麼了?”
素娘和白嬤嬤把庫房整理的賬本都送了過來,此時言鈴顏正坐在窗前發呆。
“小姐,都是都準備好了,是要送去老爺那兒嗎?”白嬤嬤問。
言鈴顏:“不,我送到五姨娘那兒去。”
白嬤嬤一愣,“可五姨娘不是已經被休了嗎?”
“其他人相信我可不信,剛得的美嬌娘哪能說休就休?”言鈴顏冷笑一聲,拿了披風起身。“走吧,你們跟我走一趟。”
“是。”
言鈴顏低聲對旁邊的靈魂說:“路上念給我聽。”
三人一路連走,路上的人都對言鈴顏投來同情的目光。
言鈴顏覺得極不舒服,自己不需要同情,但是她想要老大的一句:“你沒事就好。”
無論何時,隻要想起老大,自己就能平靜下來。
他的話,就是聖旨。
三人來到五姨娘的院子,這院子裏柳姨娘的院子很近,也算是豪華的了,府裏裝修得精致的院子也就三處,一處是平桐院,是言鈴顏母親的院子,另外兩處就是柳姨娘的和五姨娘得了。
這會兒,關於五姨娘和言鈴小梅的資料葉顏也聽完了。
原主落寞著一張臉離開,說實話,她也不敢相信。
門口的幾個護院看見言鈴顏明顯一愣,他們攔住言鈴顏:“大小姐,你怎麼到這地方來了?”
說話時,他們不敢接觸言鈴顏的麵容,說實話,那疤痕有些讓人泛惡心。
言鈴顏:“我來看看五姨娘。”
護院一愣。“五,五姨娘不是讓相爺休了嗎?”
“她有沒有被休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從現在你們被發賣了,待會兒我會把賣身契交給教習嬤嬤的。”言鈴顏笑著道,笑容裏都是冰霜一般的寒冷。
幾個護院連忙跪下道:“大小姐求求你,不要為難我們,我們隻是替老爺賣命而已,求求大小姐放過我們吧!裏頭在的確實是五姨娘,求大小姐饒過我們吧!”
言鈴顏諷笑一聲:“你們的賣身契是在本小姐手裏,你們難道還不清楚誰才是你們的主子嗎?再不滾,就休要怪我不客氣。”
幾個下人顫抖著身體,狼狽的離開。
言鈴顏眉目修逐漸泛冷,嘴角掛著冷笑。推開門,正好看到言鈴忠和五姨娘母女。
言鈴忠大驚。當即喊了聲“快跑!”
然而言鈴顏動作快得出奇,拿過兩本賬本,兩腳一踢,賬本插進木樁子裏,就那樣橫在離五姨娘鼻子隻有一毫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