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鈴顏能感覺到五姨娘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看著,而後就聽見她不屑地哼了一聲。
由著火光,言鈴顏看清了五姨娘的麵貌。
尖尖的瓜子臉,眼睛很靈動,一顰一笑帶著嫵媚。特別是眼角下那一顆淚痣,讓人多生幾分憐愛之心。
她雖然已經三十多歲的模樣,可身段卻極好,除了皮膚看起來有些黃,還有些鬆弛。
本來也是一個美人胚子,可一和言鈴顏站在一起,卻偏生被甩了幾個街頭。
白糯糯的肌膚,如雪一般令人豔羨。精致的麵容,窈窕身段,更是讓五姨娘嫉妒。
言鈴顏道:“爹爹不是說金牡丹出了事麼?女兒來看看,姨娘,金牡丹呢?”
柳姨娘麵露擔憂,“大小姐真要看麼?也不知是哪一個賊人如此大膽,將整整二十朵金牡丹都給掉包了!”
“大小姐,現在可怎麼辦?如若是讓王公子知道咯,那可如何是好?”四姨娘附和。
正說著,後頭就傳來吵鬧之聲,好像是王健吵鬧著要進來看看,卻被下人攔住了。
言鈴忠擺出一家之主的姿態,說:“何時如此喧鬧?”
王健衝出人群,道:“是我,丈人,是小婿。”
“你半夜不睡,到這兒來做什麼?”言鈴忠麵上明顯的驚慌,求助似得看了言鈴顏一眼。
王健說:“小婿聽下人說金牡丹被人掉包了,是真的嗎?”
“這……”
“好啊,我拿出十足的誠心要求娶你家小姐,卻不想你們根本不把我王某當回事兒,那金牡丹可是我家寶貝,母親吩咐了要保管妥當,可你們是如何做的?”
言鈴忠慌了,他知鄉下無賴最厲害的就是此處。“王公子息怒,息怒啊,這事要怪也隻能怪那賊人……”
“怎麼?你還能叫賊人還回來不成?不行,我要報官,還要告訴所有人,你們是如何對待我族至寶的!”王健說著,一副要衝出去的模樣。
言鈴忠害怕了,若是如此,所有人又得怎麼看他?
他想攔住王健,卻被言鈴顏提前一步出聲。
“王公子,請稍等。”
王健停了停,掩飾住笑意,“怎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就算你攔著本公子,本公子也不會罷休!”
不想言鈴顏卻笑了笑,說:“公子誤會了,如今夜已深,官大人恐怕還未醒呢。不如明早天一亮再去?”
“大小姐是想拖延時間嗎?”王健疑惑地道。
言鈴顏:“怎麼可能?府裏出了這樣的事,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膽大包天,敢動王公子的東西。”
王健聽罷,哼了一聲。“如若中途你們做手腳怎麼辦?要是你們中途又換了我族的至寶,我豈不是白跑一趟?”
言鈴忠皺起眉頭,“王公子是說我等監守自盜?”
“這事我可說不清楚,我隻知道,要是金牡丹真找不回來,那兩位小姐嫁過來就隻能做妾!”王健擺出一副上者姿態。
“這……這簡直欺人太甚!她們怎麼說也是我相府的千金小姐,豈有做妾的道理?”言鈴忠怒了。
怎麼說也是他的女兒,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哪有給人作妾的道理
而且一來就是一對,那不僅是在打他的臉,簡直是從他身體裏挖肉啊。
說不痛是假的,這種事他怎麼可以忍?
“哼,要怪也隻能怪你們看守不利!”王健得意地說。“而且,區區兩個姨娘生的女兒怎能抵得了那二十朵金牡丹?”
他作為鄉下人,看慣了城裏人高高在上的姿態,如今有能把城裏人唬住的一刻,他有些興奮。
言鈴忠不敢相信,他一個鄉野蠻夫竟這般無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若找不回金牡丹,那這個寡婦,哦不,也就是大小姐也得嫁給我!”王健厚顏無恥地道,此刻,他目光裏的欲望暴露無遺。
“什麼?!”眾人震驚不已。
後頭的柳姨娘和五姨娘對視一眼,幸災樂禍。
言鈴忠:“這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他隻是想氣一氣言鈴顏,卻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就不聽柳姨娘和五姨娘的鬼話了。
枉他精明一世,這會兒卻毀在兩個女人手上。
王健睨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怎麼不行?要一個寡婦算便宜你了!對吧?大小姐?”
他走到言鈴顏邊,在言鈴顏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的秘密,前幾天一個你和一個受傷的男人在竹屋私會,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不知道男人是誰可這足以把言鈴顏掌握在手裏。
言鈴顏如他所料的露出惶色,道:“你要做什麼?”
“我要什麼大小姐是知道的吧?”王健笑笑。
言鈴顏垂下眸,“我知道了。”
後半夜,為了以防萬一,所有人都沒有離開過柳姨娘的屋子,那金牡丹被擺在眾人麵前,等著天亮之後等著官府前來,做出判斷。
王健睡得很香,似乎勝券在握,呼嚕打得震天響。
“顏兒……”
“大小姐,沒問題嗎?”四姨娘快言鈴忠一步說。
言鈴顏莞爾,“放心吧,你們等著看就好了。”
四姨娘放下心,“我們相信大小姐,隻是……”
“隻是什麼?”
三姨娘壓低聲音:“那姓王的提的要求太無恥了!他竟這般不要臉,連那種違倫的話都能說得出!”
“男人之心罷了。”四姨娘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一邊的言鈴忠麵皮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卻不再好意思插進話去。
天亮之後,管家便去報了官。
由於這事兒,言鈴白兄妹三人都沒有去學校,言鈴蘭因為眼睛的問題也留了下來,言鈴木已經提早去了學校。
劉安一接到是相府的案子,覺得甚是頭疼。
這相府的案子,都跟那柳姨娘和大小姐脫不開身,隻不過是後院的瑣事,隻不過他不可以想象居然有女人可以狠毒到這個地步。
言鈴忠歉疚地道:“不好意思劉大人,又讓您跑一趟了。”
劉安擺擺手,“無事,這乃臣公務罷了。”
“這位是……宇文將軍?”言鈴忠目及劉安身後跟著的宇文飛斛,不免驚愕。
這武將平時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麼這會兒到他府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