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了醫館,言鈴顏正猜測著翼聆和紅袖是否還在,剛到門口就碰見了倒水的紅袖。
“小姐,你怎麼來了?你……是來看奴婢的麽?”紅袖疑惑又期待地問。
言鈴顏糾結了一會兒,隨後無奈:“誰說不是呢?”
“翼聆如何了?”
紅袖歎了口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眼睛……”
“我想去看看他。”
“小姐還說呢,翼聆侍衛傷勢方才好這就趕著回去伺候安王殿下,隻是偶爾過來換藥而已。他還把奴婢留在醫館裏……現在徹底成打雜的了。”後邊那句話像是徹底泄氣似的,紅袖無奈地挑揀著藥材。
隨後,小黑拿著挑好的東西出來時,就發現言鈴顏和紅袖談話。
他怯懦地走過來,認罪似的:“大小姐,我,太慢了。”
言鈴顏道:“不礙事,先去馬車上等著吧。”
小黑攥緊了手中的書,上了馬車。
言鈴顏從小黑身上收回目光,轉頭就對上紅袖幽怨的目光。
“原來小姐有新歡了呢。”紅袖吃味地道。
言鈴顏無奈道:“你若是回來,依舊是我的心尖寶。”
紅袖卻有些猶豫,“小姐,奴婢想陪著翼聆侍衛了。奴婢發現,他為奴婢擋著那些傷害的時候,真的好偉岸,奴婢就想一直…陪著他。”
說著說著,她自個兒臉紅了起來。
言鈴顏歎了口氣,知道一家養的豬遲早得去拱白菜的,所以也就放她去了。
過一會兒,時辰已經不早了。
門口路過一群人,帶頭的是柳府的大老爺,看來剛從相府離開。
言鈴顏想著現在是回去的時候,就起身離開。
回到相府,丫鬟婆子跑成一片。
穿瑤抓住一個問了情況,那婆子說剛才柳府的人來相府,見到柳姨娘桌上的湯水就把柳姨娘打了一頓。
言鈴顏憋著笑,沒有去參合這事。
回到竹屋,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方才用著,言鈴忠就狼狽地跑進來,臉上也有些抓痕。看來不是柳府的手筆,而是柳姨娘的。
“是你做的吧?”言鈴忠問。
言鈴顏:“哪一件?”
“顏兒,你不要裝。”
言鈴顏:“我今天做了很多事,不知道爹爹說的是哪一件。不過無論爹爹問哪一件,都是顏兒做的。”
“你……”
言鈴忠氣得不行,屁股還沒坐熱便起身離開。
白嬤嬤擔憂地問:“大小姐,老爺沒事兒吧?”
“沒事,他的碗筷不用收,一會兒他還可能會來。”言鈴顏邊吃東西邊吩咐,一點兒也沒有驚慌的模樣。
果不其然,就在言鈴顏用完膳,要陪魐幾人去訓練的時候,言鈴忠拿著竹條進來了。
他攔住言鈴顏,咬咬牙道:“把手伸出來!”
柳姨娘雖不是好人,可言鈴顏此次也做得太過了些。她一個女孩子,不該這麼猖狂。
白嬤嬤方才要阻止,言鈴顏已經將手伸了出去。
言鈴忠狠狠打了幾十下,隨後不敢去看言鈴顏的眼睛,坐下喝湯。
空氣一時靜默,沒有一人說話。
言鈴忠又打破沉默,砸吧著嘴問:“這是什麼湯,味道不錯?”
“今兒早上捉的畜生,女兒不是也給柳姨娘送了一罐了嗎?”言鈴顏笑著道。
言鈴忠吐了一口,因太驚慌而把碗給打破了。再看時,言鈴顏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亮方才升起,竹林裏已經蘊滿了殺氣,此刻正等待著言鈴顏的到來。
這一次的行動,倒是比平常困難許多。
因為多了吟獅幾人,這幾人腦子活絡,比魐他們倒是轉得快,直接來了拖延戰術。
昨天,言鈴顏才給他們講了偽裝。
此刻運用得不錯。
特別是言鈴顏把埋在土裏的炆和祈豹給挖出來時,兩人已經被凍得說不出話。
言鈴顏當中誇獎了兩個孩子,當然是帶雙引號的誇獎。
“主子,咱們能不能學一點新東西?”拜虎說。
現在每天都練一樣的東西,他都感覺有些厭煩了。
言鈴顏笑了笑,“從明天開始,隻要你們其中有人能拿到我頭上的紫海棠步搖,我就教你們心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老娘我當初可是教了很久呢。
拜虎幾人連忙說:“這太簡單了吧?”
說著,幾個男生站了起來。
言鈴顏站在幾人旁邊,此刻顯得有些……嬌小。
“話別說太早,拿的到再說吧。”言鈴顏說著,一個竹竿過去,叉中了跑過的幾隻竹鼠。
魐幾人目瞪口呆,他們怎麼沒發現?
言鈴顏拿起竹鼠,“今晚加餐,你們再多獵個五六七八隻過來。對了,記得把龍飛送來的醬料備上。”
幾人一聽加餐,渾身都有了幹勁,沒一會兒又抓了幾隻來。
當竹林裏彌漫烤肉味兒的時候,公子小姐們的馬車也停在了相府門口。
言鈴白拿著今日的成果想給言鈴顏看看,可進門卻隻見到言鈴忠。他疑惑:“爹爹,大姐呢?”
言鈴忠頭疼地扶著額頭,眼裏閃著淚花:“爹爹好像把你大姐氣走了,白嬤嬤他們也不幫忙尋……”
言鈴白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玉玄機回到王府,嶽荊來通知說:“王爺請公子過去一趟。”
在一旁看玉玄機功課的玉清水也要跟著前往,卻被嶽荊攔下。
“我正好做了宵夜,想親自給王爺送過去。”玉清水端著宵夜,笑得很柔。
嶽荊一時為難,道:“城主大人,王爺沒有用宵夜的情況,不如你先替玉公子熱著,一會兒回來就能吃了。”
“不了,那些東西沒一個合我的口味。嶽先生,帶路吧。”
玉玄機直接打斷,嶽棘隻得帶著他離開。
糯米氣憤不已,“這玉公子怎麼回事,偏生要堵著主子你。看來又是被言鈴顏那小賤人給收買了良心!主子你知道嗎,今日那小賤人可是和香居那位談了很久呢。香居那位據說是巫師,說不定……”
後邊的話她沒說出口,大家心裏也明白。
玉清水失神地將宵夜放下,“你知道我向來不信這些的。”
“如今主子還是信一信吧,不然王爺遲早得走。不如……咱們去見一見那巫師?”糯米提議,說著已經把披風給玉清水帶了上去。
玉清水無奈,“那我就出去走一走,你這丫頭。”
糯米笑笑,她是知道玉清水的心思的。
二人走至花園,月亮印在水上,滿園的荷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