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駱的臉色越發的冷了,“來人,給本王把這幾人不知死活的奴才給本王綁起來!”
隨後就上來幾個禁軍將幾個家丁給綁了,那幾個家丁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一邊說著自己是柳姨娘的人誰敢動之類的話。
在他們那地方,沒見過比柳姨娘更大的大人物了。所以他們以為,柳姨娘就是天,卻不知這一回,他們隻不過如坐井觀天的青蛙罷了。
歐陽駱的貼身侍衛名為安城,他隻不過十六五歲的模樣,褐色長發高高梳起,額前有幾縷碎發。墨藍色的眸子中此刻蘊積了怒氣,稍顯稚嫩的麵龐被憤怒取代。
他拿出令牌,在那幾人麵前:“你可知道得罪了王爺是要死的?”
那幾人聽到起字,麵色忽然的白了。
瞧著那鍍了金的令牌,也沒有作假一說,肯定是富貴人家才做得起的。
那富貴人家是誰?
不就是王族嘍?
他們那地方都在說,王族是能輕易就讓人頭搬家的東西,他們是天下最富足也最有權利的人。
“我們錯了,我們隻是聽了夫人的吩咐才如此的,請王爺饒了小的一命吧!”家丁幾個求饒說。
“方才不是說得很爽嗎?怎麼了,現在怕了?”安城將身後背著的長刀抽出,在幾人脖子上敲了敲,好似在找一個下手的好位置一般。
言鈴顏細心地為擋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大佬遞上手絹,因為那種不同於人類的血腥味實在不能讓她直視這兩個人。
歐陽駱接過手絹,才恍惚察覺自己被拿來當靶子了。
他看了看言鈴顏,對方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的,和自己平時一個模樣。
“怎麼那麼吵?阿飛,你們的事兒辦好了沒有?怎麼言鈴顏那賤人還不從狗洞爬進來?”尖利的婦人聲傳來。
隨後,就見到言鈴蘭扶著柳姨娘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柳姨娘見幾個家丁被綁了起來,立馬叫了起來:“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把本夫人的人給綁起來?”
歐陽駱擦淨臉上的血跡,露出原本的儒雅麵容,如今卻冰寒的刺骨。“原來這幾個狗仗人勢的奴才,是你的人。”
“你是……裕王殿下,你怎麼來了?”柳姨娘不由得吃一驚。
歐陽駱說:“原來相府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今日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了。”
隨後,他看了柳姨娘一眼,又觸及到她身邊不時朝自己偷看的言鈴蘭,眼裏閃過厭惡。“你們是誰?”
柳姨娘麵色一白。
麗妃跟歐陽駱都見過她和言鈴蘭,還特地許了言鈴蘭碧玉之時做側妃,可如今事情被一拖再拖,言鈴蘭還差一年就要桃李,讓她的心一直懸著。
就怕伺候不好這位爺,也不敢輕易去找人家說事,怕得罪了不好過的就是自己。
誰想今日,卻把人得罪了個透底。
柳姨娘和言鈴蘭上前,“臣婦柳氏/臣女言鈴蘭,見過裕王殿下。”
歐陽駱皺了皺眉頭,“本王可不記得相府有重新抬人,多年來相府夫人一直都懸著的。”
柳姨娘麵色又一白。
洛水泫拱手說:“王爺,這兩人不過是府裏的柳姨娘和庶出二小姐罷了。這幾年來,言鈴宰相確實不曾再抬過夫人。”
“是民婦逾越了,請王爺恕罪。”柳姨娘強裝著笑說。
一邊的言鈴蘭全身心都被歐陽駱吸引了去,滿眼都是愛慕。
那幾個被綁了的家丁忽然叫起來:“夫人,快救救我們,這兩個人欺人太甚,打亂了你的計劃!”
柳姨娘不要冷汗一冒。
言鈴顏滿麵的不可置信,“姨娘你的計劃……顏兒知道顏兒晦氣,若是要顏兒不進正門您提前知會一聲好了,顏兒……可以像爹爹一樣從狗洞進來的……”
眾人嘩然,之前隻是來了些風聲,卻不想些都是真的。
原來相府真的有這麼一個毒婦,欺夫害嫡女,不讓丈夫從正門進來,讓堂堂宰相去鑽狗洞。
這個小賤人,這時候都不忘把她扒拉下來!
柳姨娘臉一白,“大小姐你說的什麼話,妾身怎麼敢……”
“言鈴顏你休得無禮,這次可沒有王後娘娘幫你了!還有上次那些嬤嬤,都讓我母親給打跑,我看你還怎麼猖狂!”自來嬌慣的言鈴蘭看不慣自家柳姨娘被言鈴顏嚇成那德行,就直言說。
柳姨娘拉了拉她,“蘭兒,不得無禮,她是大小姐。”
言鈴蘭不以為然,麵容輕蔑,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因為她知道自己有一個裕王的丈夫,任何時候,丈夫都會站在自己女人的那一邊的。
這樣一來,她的尾巴就翹得更高了。
“姨娘你怕她作甚,她不過是一個寡婦罷了!”言鈴蘭得意地說。
隨後她扯住歐陽駱的袖子,輕聲說“王爺可不要被她迷惑了,據蘭兒所知,她這人生性,浪,蕩,水,性,楊,花得很。”
歐陽駱自從進了相府眉頭就沒一刻舒緩過,他抽出自己的袖子,“二小姐請自重。”
言鈴蘭愣了一下,又嬌聲說:“王爺說得什麼話,母親告訴過蘭兒,蘭兒這輩子終歸是王爺的人。”
眾人簡直大跌眼鏡,這就是相府裏的奇葩小姐?
之前一直有人說相府二小姐言鈴蘭識大體,懂禮儀,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眾人每一次見到這言鈴蘭也都是一副溫柔可人的模樣,今日這不知禮的女子,也是頭一次刷新了他們的世界觀。
歐陽駱麵色冷著,眸中閃過陰寒。他冷冷說:“從今日起,裕王府就不再會有言鈴蘭這一個人了。”
“什麼?”言鈴蘭尖叫起來,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馬換了柔氣:“王爺不要蘭兒了嗎?是不是蘭兒哪兒不好,蘭兒這就改。”
眾人默。
隻聽歐陽駱道:“裕王府不需要悍婦。”
言鈴蘭同柳姨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呆立在那裏。
一直以來所做的美夢就這樣無情的破碎,讓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是接受不了的。
言鈴顏在旁邊看得一場好戲,顯得自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