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就像那幾個夜晚的瘋狂。
“恭喜,喜脈。”他低沉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卻給了她致命一擊。
曾悅雪不知哪兒來的力量掙脫開他,護著肚子,“你騙人,我隻是吃錯東西罷了。”
“好好保護這個孩子,若他/她出了什麼事,我不介意你再懷一個。那會讓你更痛苦。”他笑著道,聲音裏卻刻骨的冰涼刻薄。
“我不會讓他/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她不該來到這個世界。”曾悅雪狠狠地道。
她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在肚子上,下一拳卻被男子攔住。碧綠色眼眸閃過威脅,“你該感謝我給你帶來這個孩子,你應該感恩戴德!”
“我詛咒你斷子絕孫,他/她活不過今晚!”曾悅雪說。
“那我就讓你替我生下我的孩兒,我的話已經說到這裏,九月之後,我會親自監督你生產。”
說完,他從她邊上飛過,從窗口躍出。
曾悅雪癱在當場,目光無神而絕望。
“為什麼?”她問,淚水落下,卻不知悲傷什麼。
茶樓裏傳來悲慟地哭聲,放肆而絕望,卻被外頭地熱鬧人聲所覆蓋,顯得渺小。
許久,她從茶樓裏出來,漠然穿過人群。
她來到藥材鋪,低沉地道:“老板,我要買藥。”
“好啊,小姐要買什麼藥?”老板問。
“我要……”
曾悅雪咬緊唇,撫上肚子。
老板似乎看出什麼,笑了笑:“小姐是要墮胎藥吧?”
曾悅雪眸色動了動,手上突然握緊。
“你放開我!”言鈴顏甩開侯檸靂的手。
龍蜜幾人停下腳步,“怎麼了,顏姐姐?”
“悅雪還在茶樓裏,我要回去找她。”
言鈴顏說著,就要往回走。
侯檸靂拉住她,“那兒還有刺客怎麼辦?”
“嗬,刺客都追出來了,隻有那個銀衣男在那裏。我不放心悅雪,你們先跑吧。”言鈴顏說道。
龍飛說:“我跟你一起去,跑得太快,都忘記曾悅雪了。”
“哥哥……”龍蜜擔心地道。
“放心,檸靂會保護你的,我去找找人。”龍飛撫了撫龍蜜的腦袋,又囑咐侯檸靂保護好龍蜜,這才安心跟言鈴顏離開。
言鈴顏看了侯檸靂一眼,對方的笑很讓人安心。
不過,有點太令人安心了。
“侯檸靂有問題。”
言鈴顏直截了當地道,憑著殺手的直覺,侯檸靂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你肯定懷疑錯了,我調查過他,讓人放心得很。”龍飛說道,追上言鈴顏快得他幾倍的速度。
言鈴顏知道是這個結果,也不是自己的事,便說:“愛信不信,出了事別找我。”
“放心吧,出了事找誰都不找你。”龍飛嘴上逞強。
言鈴顏不語,加快了腳步。
“你才有問題呢,金牌殺手金葉子。”龍飛嘟噥一聲,追上言鈴顏的步伐。
二人到了茶樓,卻不見曾悅雪,詢問店小二才知道曾悅雪離開很久了。
卻不想出了茶樓,就在旁邊的藥店門前發現剛出門的曾悅雪。
言鈴顏拉住曾悅雪,“你沒事吧?他沒有沒傷害你?”
曾悅雪安慰一笑,“沒有,你們剛走他就追出去了,我假裝暈倒了。”
言鈴顏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太好了,要是你出了什麼事,那我可怎麼辦啊。”
“你這藥是……”龍飛注意到曾悅雪手裏的藥。
曾悅雪下意識地一躲,笑笑說:“我肚子實在不舒服,所以買了些藥,不然總不是辦法。”
“原來是這樣。”
“走吧,快回龍府,我要向父親稟報此事,看來這賊人明顯是衝著咱們來的。”龍飛說著,麵色鬱結。
這皇都近來越發的不太平,看來是蕭黎淵不在的緣故。這事,恐怕還得蕭黎淵出麵才行。
幾人回到龍府,龍蜜和侯檸靂已經提前到了。
蕭黎淵等在前廳,見到言鈴顏回來,便問:“沒事吧?”
“沒事,不過總感覺有些蹊蹺。”言鈴顏回答說。
“先回府,母妃很擔心你們。”蕭黎淵說道,又看了看曾悅雪,“可曾受傷?”
“未,隻不過受了些驚嚇罷了。”曾悅雪道。
走時,曾悅雪堅持要自己一輛馬車,言鈴顏無奈,就跟蕭黎淵同一輛。
“一出門便發生這樣的事,日後你離不得我。”蕭黎淵說道。
“我覺得,那個侯檸靂似乎有些問題。”
“嗯,我去查。”
“還有,今天的人似乎跟銀狐教有些聯係,特別是那個銀狐—鬼。”
“查。”
“還有……”
話未說完,蕭黎淵捂住她的嘴巴,“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你便鬆懈會兒精神可好?”
“明白了。”
蕭黎淵放開手,靠在言鈴顏腿上,安心地閉上眼:“到了叫我。”
言鈴顏僵了會兒,問:“宴會很累嗎?”
“那是另一個戰場,一句話便可輕輕要了人的性命,比戰場還難走得多。”蕭黎淵回答說,握住言鈴顏那不知該怎麼安放的手。“可見到你,我就放鬆下來了。”
“你不必這麼信任我,日後,我們還可能是敵人呢。”
言鈴顏想要抽回手,可對方卻握得緊。
“那就讓本王好好享受這片刻的溫柔好了。”
他說著,在言鈴顏手背上親了一口,眼裏滿是笑意。
言鈴顏紅了臉蛋,心中大罵流氓。
“睡覺還不安分?”她說著,用另一隻手蓋住了蕭黎淵的言鈴,指尖便感覺什麼東西慢慢攏上了。
她真的不想動心,可心裏那止不住的悸動卻還是一圈圈蕩漾開來,化成一種甜蜜溫暖的東西。
就算早已注定,可我為何不能放手一搏呢?
“蕭黎淵,我可以相信你嗎?”
“嗯。”
秀雲國是東西交界的一個小國,它夾雜在天汜和水麟之間。往東,是一方天地,往西,是一方淨土。東邊是父皇向往的地方,而西方是母親的向往。
這注定了他們的不同,也注定了悲劇。
我是秀雲國小公主,母親原本身份尊貴,可也卻帶不給我父皇的愛。他厭惡我的家族,厭惡這場婚姻。厭惡母親所帶給他的榮耀,卻也享受並且依賴這份榮耀。
佐治十五年,母親生下了我的弟弟——玉玄機,名字和我的璿戚相配。
清水是我的字,清風是玄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