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無奈，隻得道：“屬下遵命。”
而後，她看了仍然清醒的楊小妹一眼，又道：“主子，那兒還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辦？”
蕭蘭妃轉頭，笑得慈祥而溫柔，“打一頓就好。最好打失憶了。”
楊小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麼？！
打一頓就好？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不負眾望地暈了過去。
蕭蘭妃得意地笑了笑，丟給素娘一句“你知道怎麼做的”便離開。
素娘無奈，隻得按吩咐做事，今夜隻是，楊小妹隻能是白看了一場了。
大半夜的，言鈴顏仍然有些睡意。由於體質原因，她還是乖乖回去補覺了。
剛躺下，就感覺自己身邊躺了個人。
方才要動手，就被人捉住，身子也被人環住，抱在懷裏。
耳邊傳來歐陽彥疲倦而沙啞地低音：“去哪兒了大半夜的。”
言鈴顏掙紮著，道：“如廁。殿下請放開臣妾！”
“別動。”他緊喘了一聲，鼻尖是令人貪戀的淡淡清香，歐陽彥安心地閉上眼：“本宮累得慌，今夜不做什麼，就想在你這兒睡個覺。”
“真的？”言鈴顏停止掙紮。
真那麼簡單？
“嗯。”身後人低應。要做自己也有心無力，白日裏都是在審閱政事，壓根沒有休息的時間。
好不容易有了，又被楊子姝纏住，他終是累了。
盡管如此，言鈴顏還是不喜歡被人抱著的感覺。而且，還是自己不能接受的人。“殿下，放開臣妾好嗎？”
她問，卻傳來身後人沉沉的呼吸。
睡著了？
她轉身，將歐陽彥的手拿開之後，自個兒又後挪了兩下。
其實睡著的他，還是蠻賞心悅目的。沒有白日的暴躁，沒了張狂，安靜得不像話。
“歐陽彥，日後言鈴顏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可千萬千萬不要恨她。畢竟她，隻是不想改變曆史。”言鈴顏說著，替歐陽彥拉了拉被子。
不想，歐陽彥卻突然捉住她的手。
她一驚，聽得歐陽彥喃喃道：“這天下，遲早是我的，誰都不許離我而去……不許……”
睡顏安穩，看來是夢話。
言鈴顏鬆了口氣，而後抽回手。轉了個身不再看他，“但願吧。”
這事若是這麼簡單的話，她又何必走到這一步？
第二天，歐陽彥醒來時言鈴顏方才起身。她望了他一眼，“早。”
歐陽彥伸了個懶腰，“什麼時辰了。”
“午時。”她說。
“什麼，你怎麼不叫醒本宮？”歐陽彥叫道，而後開始急急忙忙地穿衣服穿鞋子。
言鈴顏拿來腰帶，替他係上。道：“殿下昨日勞累，睡得晚，所以便沒叫醒殿下。”
“還算你有心。”歐陽彥聽罷笑了笑，心裏頭微甜微甜的。
言鈴顏勾了勾嘴角，沒說話。
待歐陽彥出了門，便發現門前跪了個侍衛。詢問之下才知道，王艋今早來犯。
他暗道該死，便往主地跑去。
“戰況如何？”一進門，他便問。
翼聆回道：“剛上雲城，還未來得及部署防禦，王艋已經帶人上了崖頂。”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歐陽彥皺緊眉頭：“全上了？”
“屬下等人發現得早，已經攻下來了。”翼聆鬼。
聞言，歐陽彥才放鬆不少。“很好，現在立刻帶人部署全部防禦方位，不能人那些人有可乘之機。”
“這……”翼聆有些為難。
“有什麼問題麼？”
“回殿下，我軍兵力因為爬崖之時被敵人射殺太多，如今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歐陽彥暴躁地拍了桌子，“京城那邊還沒回應嗎？”
“有，援軍被四皇子給攔住了，說是沒有陛下親令，不得隨便調人。”
“這歐陽駱，是要逼死本宮！”歐陽彥說道，負手想著對策。
翼聆看著歐陽彥越發繃緊的神色，道：“若是有人能請到陛下親喻，那四皇子也不敢阻攔殿下你。”
歐陽彥扶著腦袋，說：“說得容易，父皇早就不喜本宮，他答應本宮出征之事已是勉強，再調兵的話……”
當初歐陽靖沒有答應他討伐天汜，歐陽彥立功心切，日日逼著皇帝答應，最後在案殿長跪不起，加上皇後求情，麗妃竟也破天荒地替他求情，當時他還覺得不對領，原來還藏著這麼個大埋伏。
“若是有人能說通陛下……”翼聆再次停頓。
歐陽彥頭疼地閉上眼，不再言語。
誰能幫助他，皇後？不，她要對付麗妃一派已經心力交瘁，無分心之力再幫助他了。朝中他也沒個得心應手的，如今自己算是孤立無援了。
“殿下，不如讓太子妃娘娘前去？陛下疼愛娘娘，想必也會寬容一二的。”翼聆不知為何，想到當初言鈴顏草場救奴的情景，便進言。
歐陽彥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下。
“若是她也被老四困在京城，那本宮真的便隻能孤軍奮戰了。”他說，心裏頭便想到最壞的後果。
翼聆垂眸，“殿下，大局為重。”
如今能想到這一步，也算是才窮。但除了言鈴顏，就再無第二個人可以成功了。
言鈴顏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大局……”歐陽彥輕喃。而後又閉上眼，“你去通知太子妃一聲，問問她的意見。”
翼聆麵色稍喜，“屬下這就去。”
歐陽駱為人心狠手辣，若是言鈴顏回不來……
又或者回來的隻是一具屍體……
歐陽彥想到了所有可能的後果，一瞬間而已。
待翼聆走後，歐陽彥忽然覺得後悔，想要追出去，到了門口又停住。腦海裏想起了翼聆的話，“大局為重。”
暴躁的他踢翻了桌子，門外的奴才們雖然害怕，可卻也不敢進來，生怕惹了他的不快。
沒一會兒，翼聆回來了。“殿下，太子妃應了。”
歐陽彥緊張地問：“她沒說什麼嗎？”
“娘娘說她可以幫殿下您，可殿下也不要忘記答應過娘娘的事。”翼聆說著。
歐陽彥一振，知道言鈴顏說的是休書的事。
她就這麼想要從自己身邊逃離是麼？
那就，讓她去吧。
歐陽彥眼眸一眯，陰冷地不像話：“準備行李車馬，即刻出發。”
“即刻？”翼聆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提議讓言鈴顏去辦事的請求。
歐陽彥冷笑一聲，“嗯，即刻，本宮等不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