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之下,直接把手邊的湯藥給推翻在地,也沒有去理會那個小宮女嚇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山黛之拔腿就往門口走去。
一推開門,果不其然,九嘯正站在門口,守著山黛之。
山黛之臉上很精彩,有震怒,有被騙的悲憤,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神情。
九嘯則還是那一臉的平靜,沒有任何反應。
山黛之受不了了,這才。開口,大聲的質問著九嘯:“我到底怎麼了?”
九嘯也如實回答:“回稟娘娘,你受了風寒,勞累過度,需要休息!”
休息?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情休息?
山黛之長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平靜了語氣,對著九嘯說著:“我不信你說的話,帶我去看大夫!”
雙眼定定的看向九嘯,似乎在說:若是你不同意,我就不會善罷甘休!
九嘯還是認命一般,點了點頭,山黛之提出的要求也不是很過分,隻是要帶著她去看大夫,等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山黛之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
山黛之見九嘯點頭,心中怒火這才熄滅了不少,接著跟九嘯提要求:“我要去街頭王大夫那家!”
山黛之所說的王家大夫隻是這附近一個小醫館裏的坐鎮大夫,平時也隻是幫著別人看看傷寒,治治腿疾什麼的。
聽到山黛之說是喊著要去這家,九嘯哪裏有什麼怨言啊,這家九嘯還是了解的,大夫是個老實人,診脈也是有那麼一手的,所以,他也放心的和山黛之去了那裏。
應著九嘯的要求,山黛之做上了轎子。本來她是不想做的,奈何身上經過這麼一鬧,還真是沒有多少力氣,便隨了九嘯的安排。
反正在這個方麵,九嘯也不能耍什麼花招,也就直接順著他了。
轎子一路搖搖晃晃的到了王大夫的醫館。
此時日頭已經高高掛在了頭頂,醫館裏也沒有多少病人,此刻見有人來,小童連忙起身相迎,帶著山黛之便進了房間找王大夫。
那王大夫是個中年男子,此刻見山黛之來,也沒有多做什麼反應,如同是對待一個普通病人一般,完全忽視了山黛之的美貌和衣著的華麗。
待山黛之坐定,她卻不急著把自己手送到那桌上,反而是對著身後的九嘯說著:“你先出去等著!”
若不是看在這山黛之是個天鳳之女的份兒上,九嘯估計早就一掌拍飛了她!
可是,現在他還不能這麼做!
於是,乖乖的走出房間,站在轎子旁,等待著山黛之出來。
雖說,看九嘯的樣子不像是騙她,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接下來的話還是不能叫九嘯聽了去。
見九嘯離開,山黛之這才將手遞了回去。
王大夫手指便覆到了山黛之的脈搏上,良久,分離,這才對著山黛之說著:“夫人這是風寒,開幾副藥,喝下去就沒事兒了!”
自從山黛之出宮,挽著的發髻也都是小丫頭弄的,卻也知道,這個發髻是婦人才梳的。
不過,她這個身子也才十六歲,整天穿著個婦人裝,這叫在現代都快三十的山黛之感覺無地自容。
看看人古代,十來歲都是人家的妻子了,再看看你,都快三十了,還是個單身狗!
撇了撇嘴,將心中的想法拋之腦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問王大夫:“大夫,我就隻是風寒?”
這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啊,她以為……
王大夫對於有人質疑自己的醫術很不高興,但對於自己的病人,他還是有十二分的耐心的,便對著山黛之說著:“夫人,您這確實是風寒,身體除了最近有些勞累,也沒有其他的大毛病!”
這話倒是和九嘯之前說的差不多,難道自己真的是太累了,加上風寒,這才覺得身子重的?
咽了咽口水,山黛之有些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大夫,難道……難道……”
見山黛之欲言又止的樣子,王大夫打斷她的話,說著:“夫人,您到底要說什麼?”
山黛之鼓起勇氣,問了出來:“大夫,沒有懷孕?”
聽了這話,王大夫笑了起來,但很快就收斂了情緒,這才接著山黛之的話說著:“夫人,我是看你這一身的貴婦打扮,才尊稱您為‘夫人’,但是,您自己的身子,您還不清楚,一個小姑娘的,怎麼可以說自己會懷孕這種事?”
說著,大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兒,又笑了起來。
被王大夫這麼一取笑,山黛之也略微有些尷尬,但是……待聽到王大夫的話,她頓時待在了原地!
姑娘?
她現在還是個姑娘?
難道說,有人栽贓“天鳳之女”是殘花敗柳,這才有了現在自己這一出鬧劇?
自己還是清白之身!
知道這個真相,山黛之都快要掉下了眼淚。
一直以來的委屈也都消失不見,原來,自己是清白的,他們,都誤會了自己!
她的眼淚,無關乎其他,隻是很開心。
王大夫見自己的病人掉眼淚了,以為是自己的話太重了,自己的行為傷了小姑娘的心,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見王大夫這個模樣,山黛之這才緩過勁來,對著王大夫略一施禮,連聲道謝,這才緩解了大夫的尷尬。
出了醫館,山黛之整個人感覺都很輕鬆,就好像是一直以來,她的鞋子中進了個小石子兒,雖說起不了大作用,但是,終究是礙事的,這會兒這小石子兒突然不見了,她當然高興了。
沒有去看九嘯的臉色,山黛之直接進了轎子。
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對著那些人有負罪感!
一直以來的大石頭終於被人放下,這才是真正的輕鬆了。
直到山黛之坐上轎子,遠離了這座醫館,王大夫還是一臉不解,自己應該沒有把事情做的過分吧,怎麼這小丫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他哪裏又知道山黛之的心情。
直到下一個病人來問診,王大夫開始了自己的工作,這才將山黛之的事情放到了一邊。這些事情,誰又說的清呢?日子不還是要照樣過?很快,老實巴交的王大夫便不再去想山黛之的事兒了。
坐在轎子上的山黛之,此時已經從喜悅中回過神來。
既然自己是清白之身,那天鳳之女殘敗之身也就不攻自破了,到底是誰要來誣陷一個對這個國家有大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