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珍感覺這幾個字一直在自己的腦海中盤旋不定。
良好的教養終究還是讓張珍忍住發火的衝動!
他是帝君,他白日裏做了很多決策,現在直接睡下是太累了,她不應該有這種想法的,她應該好好的照料他!
安慰,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催眠,張珍終於萬般不願的躺在北華辰的身邊。
借著昏暗的燭光,張珍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已經入睡的北華辰英俊的臉龐。
這似乎是上天的傑作,才能雕刻出這般讓人心動的人兒。
不覺伸手觸及北華辰的臉龐,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放下了胳膊,轉而摟著他的腰身,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這才閉上了眼睛。
在張珍閉上眼睛的一霎那,北華辰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睜開,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看著懷中的人兒,他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唉!
終究還是閉上了雙眼,這幾天也真的是很累,早些睡吧。於是,忽視了懷裏的人形大抱枕,北華辰安然入眠。
而夜重那邊情況卻是不容樂觀。
自從上次昏迷,他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是還是沒有要醒的跡象。
軍中隨行的醫師沒有辦法,隻得提議赫連峰將王子搬去王宮裏醫治。
可是,環枝卻是不樂意了,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要移動,先不說這其中的危險性,就連回去後的人身安全都沒有保障了。
現在夜重以後回到母國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赫連峰的人更是守口如瓶,但是環枝還是不願意夜重冒這麼大的風險,拖著滿目傷痕的身子,去和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對抗。
還是赫連峰站出來了,對著環枝說著:“早年末將有幸結識一名醫術高超的醫師,他給了末將信物,說是若末將有事相求,便祭出信物,他自會出現,不知……”
環枝卻是不等他說完,打斷了他:“那快聯係他啊!”
赫連峰心中有些猶豫,他沒有對環枝說的是,他那個認識的醫師是個小白臉,他害怕這環枝公主看上人家了……
若是環枝公主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計踹他兩腳的心都有了,人命關天的時候,他竟然想的還是這碼事兒?真是一朵奇葩,有機會她一定要掰開他的腦子,好好看看這裏麵藏著的是什麼!
不過,現在直接就打斷了他的話,也斷了他的後路。
赫連峰隻好認命的回答是。
若說既然赫連將軍認識這般厲害的角色,為何不把人留在麾下,到時候自己受了重傷也好有人照料!
赫連峰又何嚐不想將人帶過來,奈何那個小白臉是個暴躁脾氣,醫者成癡,若不是欠著自己一個人情,他連如何找到這個高人都找不到。
邁開遒勁有力的腿,赫連峰開始將信物點燃,“嗖”的一下,便飛入了空中,在這白茫茫的天際中消失不見。
而遠在千裏的某人,聽到了這獨有的響動,耳朵動了動,辨認了方向後,便從藥田中站起身,對著半空又是一聲長長的口哨。
隨著聲音的停止,一鶴兒落在了他的院落。
“白鶴,走!”
絲毫不費任何時間,男子說上就上,一個翻身便騎在了白鶴身上。
意念微微動起,白鶴便已經知曉主人的心思,東北方,這是他們今天要去的方向!
跟在男子身邊多年,白鶴也知道,男子向來喜靜不喜動,凡是要出去問診的,都是重要的人,故而也沒有多停留,在男子站穩後,便撲閃著翅膀,向著那個方向飛去。
沒有過多久,赫連峰的大營外便迎來了一位站在白鶴身上、一身仙骨俠氣的男子。
早已經等候多時的赫連峰此刻立馬迎了上去,幸好他還記得這男子的脾性,要不然,自己手下的兵將肯定要把他這位貴客給拒之門外。
“白神醫,好久不見!”
粗人如赫連峰,此刻他對著白神醫也是恭恭敬敬,叫人看不出一點兒毛病。
白神醫卻總是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表示什麼。
赫連峰也知道他此刻的想法,開口:“白神醫,病人現在在營帳中,還請神醫隨我入帳!”
說著,赫連峰便做了個“請”的手勢,白神醫也沒有謙讓,抬腳走去,而赫連峰緊隨其後,為其引路。
那守門的小兵看著赫連將軍如此恭敬的對著一個白衣男子,不覺有些好奇,杵了杵旁邊的夥伴,問道:“哎,這人是誰啊?怎麼咱們將軍對他這麼恭敬?”
那夥伴顯然是認識那男子的,便對那人小聲的說著:“嘿嘿,這你不知道也是應該的,想當初,赫連將軍帶著自己的月牙熊與那邊疆蠻夷大戰三天三夜……”
還沒接著說,卻被那小兵打斷,說著:“老吳,說重點!”
顯然是知道這人的脾性,故而在他還沒有口若懸河之前趕緊打斷他,這個動作叫那被稱為“老吳”的兵有些不爽,但是既然這小兵問自己,他還是要說出來的。
“咳咳,好吧,其實這位白衣公子為那藥王穀的白神醫,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當初欠了赫連將軍一個人情,現在咱們王子病危,咱們赫連將軍就把白神醫請過來,為咱們王子醫治了!”
那老吳說著,還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小兵卻是沒有看他這種老神在在是樣子,隻是一臉向往:“咱們赫連將軍真的好厲害,連這麼厲害的人物都能請的動,那王子的病情一定會好轉的!”
老吳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頭,沒有再說什麼。
王子的病情,他們也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王子早日康複,穩定國勢。
那邊,赫連峰將白神醫帶到了夜重住的帳篷中,白神醫也不耽擱時間,什麼都沒有問,直接坐下,一隻手便已經湊到了夜重的脈搏上。
直到他將手從夜重的脈搏上移開,一直處於震驚裏麵,沒有想到,這人這麼重的傷,身上還有殘毒沒有清洗幹淨,竟然能堅持這麼久,心中隱隱有些佩服,但是麵上卻是不顯。
回頭對著赫連峰說著:“能治!”
在他多年的行醫生涯中,隻有兩種病人,一種是能治的,另一種便是不能治的!
當他說這人“不能治”的時候,就已經給這人打下了死刑,若說“能治”,便是死人都能給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