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特眼見著魔爪的主人一聲令下,其餘血手兄弟會的成員便一擁而上,殘殺騎士團的新兵。新兵們被這摧枯拉朽的狂風死死的釘在地上,就如同待宰的羔羊,連一絲反抗的能力也沒有,任憑血手宰割。
埃爾特的戰友們不是被肢解,就是被開膛破肚。魔爪主人似乎熱衷於觀看這場血腥大屠殺,他再度冷笑了一聲,看向他的囚犯。“怎麼樣,騎士……這就是膽敢與血手兄弟會作對……與我,亞巴頓·亡語作對的下場……”
這個人居然就是臭名昭著的血手兄弟會領袖,亞巴頓!
迷霧退散了,埃爾特重重的摔倒在地。他一隻手撐著地,大口大口的喘氣,想到血手屠殺戰友的場景,他驚恐的不敢移開視線。求生欲望讓他一步步向後爬,絕望的想要活下去。埃爾特摸到掉在身邊的一把短劍,他下意識的將它握在手中,僅存的一點複仇欲望又促使他慢慢的站起身。
亞巴頓倒也沒有任何反應,他隻是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俯視著眼前這個已經脆弱不堪的騎士小醜一般的動作。
空氣中彌漫著血液和內髒發出的惡臭氣味,但埃爾特此刻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他拖著身子,將短劍舉到胸前,一步步走向對方。
亞巴頓冷哼一聲,“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信仰?”
說著,他拔出腰間的瘟疫長劍,一道詭異的紫色光芒立即包裹住了整個劍刃。“但我已經沒有耐心了。”他往前跨了一步,握住埃爾特的左肩,右手猛然一刺,瘟疫長劍便貫穿了騎士的身體。
埃爾特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他再也拿不動手裏的短劍,任憑最後的戰鬥欲望從傷口中流出。埃爾特跪倒在地,閉上眼等待自己的死亡。他感受到對方長劍在自己的身體中肆意貪婪的吸取自己的鮮血,這樣的痛苦帶給他一種麻木的幻象,反而讓埃爾特覺得好受了一些。
這大概就是死亡的感覺吧。
很快……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埃爾特繼續感受著荒蕪法術在自己體內肆意毀滅的快感,他想站起身,但發現根本做不到。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埃爾特感覺自己的鮮血正試圖從任何有可能的地方流出來,他不再抵抗,低下頭,等待死亡的降臨……
混沌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亞巴頓拔出插在騎士身上的瘟疫佩劍,一腳把對方踢倒在地。“不,騎士……”
埃爾特動彈不得,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耳中也嗡嗡作響。
“你竟能吸取我的力量……”亞巴頓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你到底是誰……”
埃爾特徹底昏死過去。
“整個騎士團隻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克裏曼雙手托著下巴,思考著對方講述的故事,“你竟然遭遇過兩次這樣的悲劇,對此我真的很抱歉。”
埃爾特擺擺手,“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之後怎樣了呢?”
埃爾特沉思了半分鍾,繼續說道,“當地幸存的村民救了我,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送回冰封之握騎士團了,這是騎士團的戰友告訴我的。他們說血手兄弟會在放走我之後就離開了星風村,也沒有再出現在環風城領域,鬼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荒蕪法師亞巴頓曾說你吸取了他的力量,這是怎麼回事?”克裏曼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當地的茶葉泡的茶。
埃爾特也靠在椅子上,麵露困惑之色,“我也不知道。但從那之後我多多少少領悟了一點刺客的技術,至於荒蕪法術……我覺得我並沒有學會。”
“這真是不可思議!”克裏曼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從斯考爾救起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絕非常人,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相信我,我的朋友,你的未來一定會充滿挑戰,但卻無比輝煌!”
埃爾特對此並不以為意,“我曾經隻是一個普通的騎士,如今也隻是個小小的賞金獵人,我沒能守衛住養育自己的城市,連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救不了……”
提到斯考爾,兩個人的表情都黯淡了下去,克裏曼微微一笑,“逝者得到安息,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這些活人去做了。朋友,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呢。”
埃爾特回以微笑,克裏曼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時候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言罷,他便走回了自己的客房。
埃爾特望向黑曜石打造的天花板,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