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守門衛兵的意誌已經有所動搖,特羅亞斯知道或許還有一線和平解決此事,低調逃往領主大廳的機會。這世界上哪有不想活下去的人,就算是特羅亞斯在喪偶之後一蹶不振,真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刻,他也選擇向自己的命運作出反抗。
“你們也想活下去,不是嗎?”特羅亞斯順著對方的話繼續說道,“但是現在領主大廳受到嚴重破壞,不要說是領主大廳門口,恐怕整個精英衛隊都已經被調往大領主身邊保護大領主的人身安全了。”
“但這仍然隻是你的猜測,不是嗎,鑄鐵者先生?”另一名衛兵顯然也認為特羅亞斯的話雖然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如果為了這樣一種可能性,就要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那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猜測……”特羅亞斯唯有冷笑,他看了一眼衛兵頭盔下迷茫的雙眼,那雙眼看不到未來,也看不到希望,隻有死亡和絕望,特羅亞斯痛恨他的眼睛。
停頓了一下之後,特羅亞斯才說道:“時至今日,有多少事情是需要我們去猜測的?布爾克斯的暴斃?兩次議會大屠殺?異魔入侵?塵光城大革命?還是現如今這艘連出處都無法摸清的飛空艇造成的撞擊事件?”
正在此時,之前發現門口有異狀的兩名巡邏衛兵已經來到特羅亞斯身後,還沒來得及向特羅亞斯確認身份,特羅亞斯卻突然以極為迅猛的速度持劍向身後飛掠過去。
一道劍光閃過,半空中卻出現兩道血光。特羅亞斯手中的“離別”竟然直接抹了兩名衛兵保護最薄弱的脖頸,兩名突然受到襲擊的衛兵無法置信地扔下手中的劍盾,用力握住自己的脖子下意識地想抑製住不停噴湧而出的鮮血,但下一秒鍾,“離別”又分別刺入他們二人的胸膛,然後長劍又被特羅亞斯快速抽出。連續兩次致命的攻擊徹底要了他們的命,兩名衛兵癱倒在地,再也不會起身了。
“鑄鐵者,你在殺人!那是我們的同胞!”門口的衛兵也是下意識地將手中的鋼盾高高舉起,遮擋住自己的脖子,而另一隻手則握緊了鋼劍,隨時準備格擋反擊特羅亞斯迅捷的劍法。
“我從來都不知道,鑄鐵者竟然會做出殺人的勾當。”另一名衛兵冷笑道,“現在你和那些反抗軍,甚至是城外的那些異魔有什麼區別,鑄鐵者?”
特羅亞斯不置可否,隻回以相同的冷笑,“任何阻攔我活下去的人都要死,我不認為我做錯了,這座城市在劫難逃,我不會因為區區幾名衛兵攔住我的去路,就自願和你們一同葬身於此。”
“可是你逃不過整個塵光城的追擊,鑄鐵者。”衛兵仍然還是冷笑,“整個城市的反抗軍都在找你,而如果你再把我們二人殺了,就會成為通緝犯,屆時,整個城市衛隊都會把你列為首要擊殺目標。整座塵光城都是你的敵人,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了嗎,鑄鐵者?”
特羅亞斯麵色沉重的搖了搖頭,“這當然不是我想要的,但是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你們可以選擇加入我,也可以選擇在這裏和我戰鬥。不管最後做出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把我和我的兒子帶上那艘飛空艇。我們要離開這座城市,沒有誰能攔住我。”
“既然如此,我加入你。”一名衛兵如此說道,他看向另一位驚愕的同事,歎了口氣,“鑄鐵者說得沒錯,這座城市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而城外的異魔也不知何時就會衝入城市。你也看到環風城的結局了,塵光城很快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我……”見自己的同僚如此說,那名衛兵一時間也不知道作何是好,他呆立在原地,手足無措。
“別執迷不悟了!大領主恐怕早就登上那艘船了,他們一定會放棄這座城市,貴族們總是這樣,視他人的生命如草芥,不是嗎?想想布爾克斯這個暴君,再想想克爾曼!”
“我加入!”那名衛兵咬咬牙,如果說留在這座城市隻有死路一條,衝向領主大廳也是死路一條,那麼為什麼不選擇最有可能讓自己活下去的那條道路呢?
“很好,你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特羅亞斯點了點頭,撿起地上屍體腰間的劍鞘,將手中的“離別”插入其中,然後別在自己腰間。“在其他衛兵發現異狀之前,我們盡快離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