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巴頓說自己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克爾曼不是蠢貨,他很清楚這句話背後隱藏的含義。倒不如說,從亞巴頓解釋這些人不是血手的外援之後,他就已經意識到真相究竟是什麼了,隻不過他不敢往那個方向猜測。
對於克爾曼來說,所謂的答案,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還是試探性地輕聲說出了自己心中那不可思議的答案——“埃爾特?……”
在沉默半晌之後,亞巴頓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示意克爾曼他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
“這個背叛者還敢回來?”克爾曼將自己心頭的怒火表現得淋漓盡致,似乎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埃爾特的罪過一般。“亞巴頓,你都知道些什麼,全部告訴我,否則……否則你和你的血手兄弟會都得給我滾出塵光城!現在被我從塵光城驅逐出去會讓你們得到怎樣的下場,不用我贅述你也很清楚吧?”
“別那麼緊張,大領主,你的敵人不是我。”亞巴頓仍然麵無表情地直視著克爾曼銳利的目光,“不過事情既然走到今天這一步,那我也隻得告訴你實話了。”
“說!”克爾曼大聲咆哮,“你到底隱瞞了什麼?我要知道一切真相!”
“我們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大領主,你內心中也一直擔心我會奪取你的王座,從而刻意與我保持距離,不是嗎?”亞巴頓倒是不緊不慢地步步緊逼。
站起身來的克爾曼不禁後退了好幾步,沒想到自己的想法早就被對方洞穿,這個可怕的荒蕪法師竟然能夠輕易看穿自己的思路,克爾曼想不通究竟是自己心思還不夠縝密,還是亞巴頓的心智更勝自己一籌。
見克爾曼慌了神,亞巴頓緊接著說道:“所以別讓我們說這些傷害感情和合作關係的話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埃爾特和異魔,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明白嗎?”
“你早就知道埃爾特會重返塵光城,你早就預知到了這一點……”克爾曼這才蹣跚地回到自己的寶座,癱軟在柔軟的坐墊上。
亞巴頓搖頭笑道:“不,你把我的能力想象的太高了,我也隻不過是一個略懂法術的法師而已。”他頓了一下,“別忘了,我告訴過你,這十年來我的血手刺客從未放棄跟蹤埃爾特的行蹤。他的所作所為和行蹤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所以你知道他會來到塵光城,而這就是你要找我合作的真實目的?你要見埃爾特。”克爾曼語氣無力,當他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可能都超出了自己能夠控製的範疇,這種無助感所帶來的不安全感讓克爾曼感到渾身不自在。
而亞巴頓則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從某種角度來說,的確是這樣的。在得知埃爾特可能會前往塵光城之後,我就率領血手兄弟會來到塵光城外,並親自進城麵見你,目的就是想先探清你的水平。老實說,你的能力超過了我的預估,從這一方麵來說,我很欣賞你,克爾曼大領主。”
“那麼所謂的合作呢?”克爾曼問。
“當然了,我並沒有欺瞞你,大領主。”亞巴頓誠然道,“我的血手兄弟會被困死在塵光城境內,到處都是異魔軍團,想要離開這片土地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而我們這十年來受到全國通緝,不能在身後被異魔追逐的情況下自由行動,所以我們必須尋找一個依靠,而這個依靠就是你,克爾曼大領主。你的身份和我們一樣都非常特殊,這一點讓我們成為了合作夥伴。相信我,我沒有欺騙過你。”
克爾曼有理由相信亞巴頓話語的真實性,而血手兄弟會遭遇的困境和自己想象的也沒有多大差距。這多少讓克爾曼放心了一些,不過亞巴頓完全沒必要隱瞞這些目的,這種毫無意義的隱瞞隻會讓雙邊合作變得更加緊張。
在克爾曼向亞巴頓示意了自己剛才的想法之後,亞巴頓困惑的說道:“我們也不能完全信任你,大領主,在確定你的意圖之前,我們必須做出一些適當的隱瞞,在合適的時候說出這些秘密,會讓我們的合作更加親密無間。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你應該已經明白這一點了吧?”
克爾曼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亞巴頓的理論確實屬實。
“那麼,我們應該拿這艘飛空艇怎麼辦?”克爾曼眯起眼睛看向陷入沉思的亞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