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
卡爾斯越來越覺得,埃爾特的存在隻不過是為了嘲諷自己。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在嘲笑著曾經的自己,好似卡爾斯曾經做過的一切努力,都隻不過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泡影。
“如果可能的話,我現在就要殺了你。”卡爾斯咬緊牙關,每一個字都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抱歉,我不能允許你這樣做。”埃爾特隻是微笑,“你不是第一個想要殺死我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說什麼?”
魯特輕咳了兩聲,“我們已經說過了,埃爾特作為現世破曉者,將會領導雪落城的人民,共同抵禦異魔軍團的入侵。”
“雪落城境內也遭到入侵了?”卡爾斯大驚失色。
但埃爾特搖了搖頭,“目前看來,雪落城還沒有受到入侵的現象出現。”
“關於塵光城裂隙哨塔,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埃爾特長歎了一口氣,“我必須告訴你事實,皇帝要求建造的五座裂隙哨塔,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什麼!”對方一個又一個驚人的理論,已然讓卡爾斯瞠目結舌。
“想必現在你已經意識到異魔的數量是多麼驚人了,至少從目前的局勢看來,對於我們人類來說,異魔的人數幾乎是無窮的。那麼為什麼異魔指揮官薩爾奎瑟斯偏偏隻在裂隙哨塔部署少量異魔,一遍又一遍地與你們哨塔衛兵作戰呢?”
“我不明白。”
“薩爾奎瑟斯——沒錯,他們的指揮官就叫這個名字——隻是在研究人類的心理,研究我們的戰術和戰鬥技巧。對我們來說,每一座城市的部隊,甚至是每一個人,都擁有不同的戰略戰術技巧,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異魔和你們裂隙哨塔常年鬥爭的原因。”
“他們在練習,練習與人類作戰的技巧。”蒂娜及時地補充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正麵麵對我們的時候,能夠以完勝的姿態戰勝我們,擊潰我們的世界。”
真相往往都令人膽戰心驚。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埃爾特三人又向卡爾斯講述了在這幾個月內,雪落城和塵光城所發生的一切。
從死靈法師,到塵光城政變,再到異魔入侵的真相和永恒裂隙,最後則是埃爾特的破曉者身份。
四個人就如同老朋友一般,在雪落城飛空港的甲板上,從午後聊到深夜。當夜空中出現點點星光之後,四人的談話這才告一段落。
“我們已經把現階段我們所了解到的一切都告訴你了。”周圍的行人早已被魯特驅散,埃爾特微微一笑,露出疲倦的麵容。
過往的回憶就如同時間般從埃爾特的眼前匆匆流逝,他苦笑著拍了拍卡爾斯的肩膀。
“對不起,卡爾斯,裂隙哨塔讓我們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敵,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蒂娜點了點頭,“在共同的敵人麵前,我們必須以大局為重。”
倒是魯特隻有一聲冷哼,他扭過頭去,將視線從卡爾斯的身上移開,“話雖如此,如果你還有什麼不軌的想法,我仍然會殺了你。”
“我想,或許我需要休息一下……”一天之內接受了太多的新鮮事物,卡爾斯的腦袋幾乎都要爆炸了。他雙手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但這完全沒法緩解自己頭疼的狀況。
“雪落城歡迎你。”埃爾特攤開手,為卡爾斯讓開一條路,“在巴爾古夫大領主的赦免下,我的賞金團獲得了很大的權限。在這樣的權限下,我能夠為你和你的部隊提供居住的地方。”
“的確,我的部隊需要休整。”
卡爾斯巧妙地避過了感謝的話,當他意識到自己確實是來雪落城避難的時候,一陣失落感直衝心頭。被自己一直視為死敵的男人最終拯救了自己和自己的部隊,這種戲劇性的場麵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卡爾斯隻覺不可思議。
正當卡爾斯帶著自己的軍隊開始向城內走去的時候,魯特突然叫住了他。
“我認識這套盔甲。”魯特指著卡爾斯手下的一名士兵,那名士兵身著塵光城精英衛隊的護甲。“你帶領的是塵光城精英衛隊!”
卡爾斯轉過身來,定住腳步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克爾曼將這支用於協防城市的部隊交給你,你卻帶著這支部隊逃離了塵光城?”
卡爾斯還是點頭。
刹那之間,魯特已然閃在卡爾斯身前,還不等卡爾斯反應過來,自己的衣領就被魯特死死地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