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夜光酒館外,精英衛隊以及守夜人一幹人等早已集結在夜幕鎮廣場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夜幕鎮的樹林,星星點點的光線灑在廣場上,卡爾斯眯起眼睛,站在自己的軍隊前,卻讓他突然回想起了裂隙哨塔。
如果說除了埃爾特,還有人能夠稱得上是卡爾斯的仇人的話,那就隻有將自己流放到裂隙哨塔的布爾克斯了。這個狗雜種在和平年代不知道害了多少本不該死的人,但布爾克斯可不管那麼多,隻顧著以正義為名,將所有該死和不該死的囚犯都押送到了裂隙哨塔。
但當裂隙哨塔真的在自己手中毀於一旦的時候,卡爾斯才意識到,過去的那幾十年時光並非完全沒有意義。他在那裏學會了生存,學會了領導。
裂隙哨塔或許好多次幾乎要了卡爾斯的命,但也無疑讓卡爾斯成長起來,從一個偷竊慣犯,成長為了一個優秀(或許不那麼優秀)的指揮官。
這時的他才明白,在裂隙哨塔的日子裏,他緊緊握住的,是一個殘酷的命運,而這個命運連接著哨塔裏的所有人。當這段命運支離破碎的時候,卡爾斯的心也隨之而破碎。
富有戲劇性的是,這種如同煎熬般的抉擇時刻,再一次降臨到了卡爾斯的頭上。他不得不再一次進行選擇,也不得不再一次與異魔交戰。和在裂隙哨塔一樣,他手下的守夜人仍然是一群不懂得戰鬥的雜碎。
隻不過,有了克爾曼大領主的協助,增添了大部分精英衛隊的守夜人組織,戰鬥力會提升一個很大的檔位。這樣的提升讓卡爾斯有了一種莫名的錯覺,或許在“他”的幫助下,自己能夠打贏這場戰爭。
這場實力懸殊的人與魔之間的戰爭。
“指揮官,我們的部隊已經準備好了。”之前踹開大門的衛兵站在隊列的最前麵,用低沉的嗓音向卡爾斯報告隊伍的情況。
卡爾斯點了點頭,向他報以一個厭惡的表情。他轉過身去剛剛邁出腿,隨即又收回了自己的動作。他轉過身,重新麵對著眼前這個士兵的年輕的臉。一刹那間,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眼中流露出的對未來的向往,是卡爾斯曾有過的青春。
二人對視了五秒鍾後,卡爾斯側臉在他耳邊低語道。
“你他媽的下次再敢踹我的門,我就殺了你。還有,別他媽告訴其他人我昨晚和一個娘們兒在一起,不然我也會殺了你。”
“是!”精英衛士大喝一聲,在原地站定,臉上竭力忍住笑意,這種笑意就好像是掌握了指揮官的秘密一樣的笑容。
“你他媽可給我閉嘴吧!”卡爾斯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他在心底裏暗自收回了剛才的一切感動,剩下的隻有對這支守夜人部隊的怨念。
我他媽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孽,這輩子才會遇上這群白癡當我的兵!
卡爾斯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回到部隊陣前,開始做最後的戰前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