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國?”見卡爾斯如此憤怒,克爾曼先是一怔,隨即狂笑不止。
“這有什麼好笑的?”卡爾斯顯然也沒有想到,作為一城之君的大領主,克爾曼居然如此厚顏無恥。似乎在他的眼中,整個麥克韋恩帝國都隻不過是他的玩物。而戰爭,則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遊戲。
卡爾斯想要反駁對方,但卻因憤怒而說不出一句話。所有的話語都轉化成了仇恨,被他渾身顫抖的身體所包容,憤怒的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燒。
見卡爾斯握拳不言,克爾曼又是笑道:“就連我這樣一個小小的賞金獵人團長都對眼下的情勢了如指掌,別告訴我身為裂隙哨塔衛隊長的你還沒發現。早在許多年前,麥克韋恩帝國就已經在內亂的風雨中搖搖欲墜了嗎?”
“縱然瑪爾斯皇帝的統治在這些年出現了許多錯誤……”卡爾斯低聲說道,“但你是否知道,正是麥克韋恩家族統一了菲爾緹斯大陸,才讓這片大陸享有了這麼多年的平靜祥和。”
“王權沒有永恒。”克爾曼說出了一句令卡爾斯無比熟悉的話,但他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曾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句經典名言。
克爾曼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在這麼多年的滄海桑田之後,麥克韋恩帝國無疑也將在這場戰爭中走向終局。帝國皆是如此,世界亦是如此。想要獲得永遠的和平,終究是不可能完成的黃粱一夢。”
“這就是你們爆發反叛戰爭的理由和借口?”卡爾斯一聲怒喝,甚至引來了領主大廳內的精英隊伍的注意。
克爾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衛兵不要摻和他們二人的談話,這才穩住了領主大廳裏的緊張氣氛。
“這句話你說的不完全對,卡爾斯。”克爾曼搖了搖頭,神情複雜地說,“就算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那樣,就算這場戰爭是一場反叛戰爭。你,卡爾斯,一個普普通通的塵光城居民——哦,抱歉,你好像已經永遠失去了這個身份。你又能做些什麼呢?”
在說出事實的同時,克爾曼還不忘嘲諷卡爾斯曾經的身份。的確,在塵光城乃至於整個麥克韋恩帝國看來,會被遣送到裂隙哨塔的人,一定都是窮凶極惡並且犯下重罪的死刑犯。所以,克爾曼會對卡爾斯的身份表示鄙棄,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卡爾斯早已習慣了世人看待自己的眼光,對裂隙哨兵的偏見由來已久,況且這種做法雖然並不人道,但對於罪大惡極的死刑犯來說,能夠讓他們在裂隙哨塔掙紮著活下去,也不乏是一種合理的做法。
“我不想阻止什麼,我更清楚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卡爾斯慍怒道,“我想知道的隻有一點,為什麼前任大領主布爾克斯等待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向麥克韋恩大帝發起攻擊。為什麼你上任了僅僅幾個月不到的時間,塵光城就要陪著你,一同擔負起‘叛變者’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