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爐城的外交大使不遠萬裏來到鄙人的領地,恐怕是有要事相告吧?”巴爾古夫冷哼一聲,至此冷戰其間,這名叫克裏夫的使節還敢做出如此不敬的舉動,實在是難以想象。
巴爾古夫心中暗想,恐怕這岩爐城有變。這克裏夫作為一城之使者,自然也是人中豪傑,應付這種場合定當是手到擒來。但他剛剛露麵就給作為大領主的自己來了一個下馬威,這實在是令巴爾古夫百思不得其解。
“說得不錯。”克裏夫氣勢如虹。
“要知道,我們雪落城與岩爐城向來沒有什麼糾葛,更不存在什麼利益爭奪。”巴爾古夫抿了一口茶,又緩緩地將茶杯放在桌上,才繼續說道,“如果你認為,以你先聲奪人的氣勢就能夠打壓我的氣勢的話,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巴爾古夫上下打量起這個身穿長袍頭戴罩帽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雖然年過半百,但渾身上下透露出的霸道之氣卻還頗為旺盛。
“我家主子奧德裏奇大領主派我來此,隻為一件事……”
“跪下!”巴爾古夫突然咆哮,甚至讓克裏夫都打了一個激靈。
克裏夫先是一驚,然後順從的跪倒在地。但這位來自遠方的使節很快又恢複了職業性的笑容,他仰起頭,看向寶座上的巴爾古夫,緩緩說道:“大領主無需如此緊張。”
“你還知道我是一城之主?”巴爾古夫冷笑道,“我是瑪爾斯皇帝欽點的大領主,尊貴的皇家貴族。而你,隻不過是奧德裏奇身邊的一條狗。區區鷹犬,竟敢在我的地盤撒野!”
克裏夫倒也不溫不怒,他思索了半晌,隨即說道:“既然我敢用高姿態麵對你,則自然有我這樣做的理由。”
“噢?理由?”巴爾古夫氣極反笑,“今日你若不將你的理由講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定要你死無全屍。”
“很抱歉,尊敬的大領主,你不能殺我。”克裏夫的臉上還是保持著同樣令人作嘔的笑容。
“不能殺你?”巴爾古夫冷笑,“我可以理解成是你畏懼死亡嗎?還是說,奧德裏奇手下的人,都是一群貪生怕死之徒?”
“我當然無權決定你的決策,大領主。”外交大使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但如果你殺了我,則無異於告訴這個世界,雪落城向岩爐城宣戰。你真的願意圖一時之快,而陷自己於不仁不義之地嗎?”
這就是他的底氣。巴爾古夫終於明白了,之所以這位外交大使能夠用這麼高的姿態與自己談話,正是因為他料定,作為雪落城的大領主,他不可能輕易殺死一位來自別城的外交大使。
但巴爾古夫也很清楚,既然克裏夫膽敢如此激怒自己,他就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你想要什麼?”巴爾古夫問道。
“讓我告訴你一條消息吧,雖然這條消息會在不久之後,通過各個城市的間諜網傳遍整個菲爾緹斯大陸。”
“說說看。”巴爾古夫暗覺不妙。
“岩爐城向熔北城宣戰了。”克裏夫的話如同一記重拳,著實打在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