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特沒有告訴巴爾古夫,他內心中所想的正是讓凱蒂活著離開這座城市,僅此而已,就算要自己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魯特強烈的執念衝破了一切心理枷鎖,帶著對生命的極度渴望,表現在了他麵對大領主巴爾古夫的言談舉止當中。
生性多疑的巴爾古夫卻試圖挖掘出魯特的內心,這個冷漠無情的政治家又怎麼會明白魯特的心思呢?大領主隻會認為魯特的行為一定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作為支撐,讓魯特這個小小的賞金獵人在麵對自己的時候,還能夠如此充滿威脅性和進攻性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這還真是不可思議。巴爾古夫微微歪起腦袋,他將眼前的魯特想象地過於神秘,從而沒能意識到魯特真正的目的就在他的身邊——凱蒂。
“陛下,我們隻想離開這座城市。”埃爾特向魯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做出任何衝動的舉動,以免讓巴爾古夫對他們造成負麵印象。見巴爾古夫閉口不言,埃爾特補充道,“僅此而已。”
“說實話,我很難相信一群奪走裂隙哨塔飛空艇的強盜。”巴爾古夫又皺起眉頭,言語中透露出極度的懷疑和否定,“我想,作為菲爾緹斯大陸上的居民,你們很清楚裂隙哨塔飛空艇存在的意義,和失去它的下場。”
“是的。”
“那你們就是一群謀殺犯!你們害死了裂隙哨塔裏的所有人,以及他們的家人!”巴爾古夫突然嗬斥道,“塵光城大領主布爾克斯會謹遵瑪爾斯·麥克韋恩大帝的意誌和法令,絞死哨塔衛兵們的全部家屬!你們手上已經染上了無數無辜者的鮮血,卻還能若無其事的在這裏和我高談闊論?真是可笑至極!”
“但那並非……”巴爾古夫的話又讓埃爾特回想起了塵光城裂隙哨塔被攻陷的慘狀。讓埃爾特驚訝的是,他已經忘記那群人的名字和長相了,隻記得異魔攻入裂隙哨塔時的咆哮聲和人類衛兵們被粉身碎骨之前痛苦的哀嚎。埃爾特還記得裂隙哨塔內的大火,異魔所到之處,無不是一片廢墟……
巴爾古夫說得對,埃爾特想到自己犯下的罪行,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隻是因為為了完成納格曼西交給自己的任務,就不顧裂隙哨塔衛兵和家人的安危,強搶裂隙哨塔飛空艇。他們的手上早已染上了無辜者的鮮血和淚水。
“並非什麼?”巴爾古夫冷哼一聲,任何借口在偷盜裂隙哨塔飛空艇的行為麵前都是軟弱無力的。“明知你們選擇的道路是錯誤的,卻還要義無反顧地去毀滅那些無辜的人嗎?那你們還真是堅毅剛強!”
“布爾克斯已經死了。”蒂娜淡淡地說道,口氣如同談論一隻被孩童碾碎的螞蟻。
“你說什麼?”巴爾古夫的臉上先是流露出一絲驚愕,隨即恢複了常態。他知道,關於布爾克斯的事情他很快就會通過自己的眼線得知的。現在急於處理的,是眼前這五個該死的賞金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