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天驕之王徹底沒有了生命氣息,變成了如同風幹的屍體。
君無邪的手裏,兩團仙光流光的道果,璀璨晶瑩,裏麵蘊藏著兩個大羅仙君之境的天驕之王一生的道行精華。
太陽精火傾瀉而出,將兩具幹屍焚燒,頃刻間化為虛無,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君無邪看了那座山巔的大殿一眼,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眼下又得等一日才能行動了。
“依靠外力,終究是要受到其規則的限製。
自身的強大才是王道。”
君無邪不由感慨。
觀音玉鐲的效果未曾恢複之前,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
他離開擊殺三個天驕之王的地方百餘裏,並未走得太遠。
在這山脈內,選了個隱秘之地,進入山腹隱藏了起來。
本來打算去八九玄殿修煉,等到觀音玉鐲效果恢複就出來。
結果,在這片天地,他已經無法進入八九玄殿了。
這裏的帝道秩序,使得八九玄殿的空間無法與此地的空間相通。
“不知道清清跑什麼地方去了。
或者說,她其實當時就隱藏在附近不遠的地方,隻是沒有選擇出來與我相見。
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小。”
君無邪當時懷疑清清就在附近,若是那樣的話,肯定會看到他擊殺三大天驕之王的畫麵。
他暴露自己的身份,並不怕被清清知道。
畢竟,自己的身份終究是要告訴清清和錦瑟師姐的。
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能一直瞞著她們。
至於,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會怎麼做,那是她們的選擇。
但不管她們怎麼做,他都有應對之法。
冥幽之淵之行即將結束。
拿到所有的空間之源,他就要返回神古世界。
離開之前,本就打算告知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她從心理與情感上,相信她們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決定。
他看人向來不會有錯。
君無邪盤坐下來,收斂自身氣息,將藍藍收入了體內,以便於更好地隱藏自己。
……
一段時間之後。
君無邪擊殺三大天驕之王的地方,一群身影接結伴而來。
到了這裏之後,這群人掃視四周,皺著眉頭,滿臉不解。
“人呢?”
“給我們坐標,讓我們來此,說遇到了元初。
但是現在,他們人不見了,此地並未留下絲毫戰鬥痕跡,說明並未與元初動手。
莫非元初當時逃了不成?”
九霄仙殿聖子暮寒霄冷著臉掃視此地,沉聲道:“按照此地的情況來分析,元初當時的確有可能逃了。
但是,如果他逃走了,那三人追了下去,為何到現在不與我們聯係,未再分享自己的位置與坐標?”
“暮聖子的意思是,他們三人已經遭遇不測?”
其他天驕之王們眼角猛烈跳動了幾下。
“不然還有其他可能嗎?
你們想想,元初當時就算是逃,也絕不是真的逃。
如果,他的觀音玉鐲效果不能使用,以他之境界,根本無法在大羅仙君的強者麵前逃走。
若是,他的觀音玉鐲效果可以使用。
他為何要逃?
多半是要將三人引到某個地方,不留痕跡地將他們擊殺。
如此,我們便無法通過戰鬥痕跡進行追蹤。
而他則有時間躲起來,等待觀音玉鐲場域效果恢複。”
“他們怎會如此輕易上當?”
“除了想占據更大的功勞,本聖子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讓他們如此失智。
失智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們的生命因此而走向終點,就是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那元初,豈是那麼好殺。
以免被逐一擊破,我們還是回冥幽仙帝的大殿附近吧。
在那裏等著,一邊等待大殿附近的禁製沉寂,一邊等待元初。
他既然來到這裏,以其性格,不會放棄這最核心之地,必會來爭奪機緣。
屆時,我們合力殺之!”
“寒霄兄言之有理,若是再被他擊破幾批人,隻怕是我們聯手都很難再將之拿下了。
有觀音玉鐲在身,此人相當逆天,不可以常理度之,稍有一分輕視,便會付出代價!”
搖光仙宗聖子榮七弦表示讚同。
一時間,其他聖子聖女皆讚同暮寒霄的說法。
畢竟,前後數次的教訓擺在眼前。
對付元初,必須要謹慎再謹慎!
“那碧水宗白依山不知道在何處。
自從來到冥幽之淵,一直未曾見過他。
靈毓聖女,貴宗聖子不會獨自去尋元初而栽在他手裏了吧?”
鍾靈毓聞言,眼眸微顫,麵色冷漠,道:“絕無可能,聖子不會做那般冒險的行為,除非巧遇元初。
興許在途中遇到什麼事情耽擱了。
他必然會來到此地,我們等著便是了。”
“最好是這樣,否則我們的力量將減弱一分。
事實證明,任何冒進的想法都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我們此來身負重任,拿空間之源、擒元初。
這兩件事情相互捆綁,相互影響。
一旦被元初逐一擊破,空間之源必然落入其手。
屆時,壞了仙帝的事,誰也承擔不起!”
“哼,此事不需要你提醒,本聖女心裏清楚得很,相信我宗聖子亦是明白。
你們現在不過隻是在此臆測,毫無證據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靈毓聖女誤會了,本聖子並非那個意思。”
暮寒霄淡淡一笑,隨即轉身離去。
各勢力之人皆跟著離去。
……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日。
君無邪的觀音玉鐲效果即將恢複。
同一時間,碧水宗聖子白依山與兩個天驕之王到了。
他們抵達那座殿宇前,看到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全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並且帶著幾分質疑。
白依山皺眉,臉色冷了下來。
這是什麼眼神?
他非常討厭這樣的目光。
他在對付元初時吃了暴虧,這幾日以來,心情一直很不爽,心裏壓抑著怒火。
“看什麼看,第一次認識本聖子嗎?
怎麼,我臉上有花?”
白依山的語氣非常衝。
“白依山,進來之後,你去哪兒了?
我們這些人早就碰麵了,唯獨你們幾個,遲遲未曾露麵,直到今日,在這帝宮最核心地才相遇!”
“你是誰?
你告訴我?
你是覺得自己比本聖子強?
竟然管到本聖子頭上來了,簡直可笑至極!
本聖子在這冥幽之淵,去什麼地方,莫非還需要你們同意不成?”
“白道兄,莫要上火,你誤會了。
我們隻是擔心你們的安危。
如今,已有人死在了元初手上。
我們擔心,你獨自去尋元初,低估了他的實力。”
白依山聽到這話,心裏一股怒焰直衝腦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他並沒有發火,他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對人發火。
壓製著心裏的怒火,白依山沉聲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昨日,我們這裏有三個天驕之王,傳來消息說遇到了元初,並分享了坐標位置。
結果,我們趕到之時,不管是元初還是他們都不見了蹤影。
坐標位置附近沒有絲毫戰鬥痕跡,人卻憑空消失了。
我們猜想,他們應該是遇害了。
否則,必然會繼續與我們聯係,分享坐標。
但直到今日,我也未曾收到任何消息,更聯係不上他們。”
白依山聽了,臉上陰沉如水。
他掃視在場之人,道:“你們沒有發現,我們這些人裏麵還差了幾個嗎?”
“沒錯,忘川師弟至今不見蹤影。”
鍾靈毓說道。
“我宗一位師弟也未到……”
赤陽仙宗和血日仙教的聖子相繼開口。
“他們不會來了。”
“什麼意思?”
鍾靈毓、赤陽仙宗和血日仙教的人皆麵色驟變。
“意思還不明顯嗎?”
白依山聲音低沉,“他們已經死於元初之手。
當日,我們三人就在附近不遠之地,感知到特殊氣息波動趕去,卻已經晚了。
當時的情況,與你們昨日的情況有些相似,人不見了。
不過,留下了戰鬥痕跡。
後來,我們三人一路追蹤元初。
本來,布下了殺局,以為可以將之鎮壓……
不曾想,此人太過逆天……”
他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甚至包括一定程度上對古器裏麵的邪惡意誌虛與委蛇,利用其力量對付元初之事。
“什麼,聖子,你居然對古器裏麵的邪惡意誌妥協!”
“相互利用而已。”
“你可知道,一旦失手,將會是怎樣的後果?”
鍾靈毓驚怒地看著他。
“並沒有造成什麼後果。”
白依山說著將古器取出。
其身旁的兩個天驕之王亦是如此。
“諸位,還請一起出手,施加封印。
我們當時身受重傷,不得已假裝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現在,終於可以不再受其掣肘。”
“你們果真沒有安好心,想要封印我們,當真是癡心說夢!”
三件古器彌漫著黑色鬼陰之氣,邪惡之氣彌漫,在空中沉浮。
“以你們的狀態,在我們這麼多人麵前翻不出什麼浪來,認命吧!”
白依山冷冷說道。
“嘿嘿嘿,小子,就你們也想與我等耍心眼,隻能說,你們太嫩了。”
“廢話少說!”
一眾聖子聖女,天驕之王,紛紛出手。
他們心裏都很忌憚古器中的東西。
他們身上也有此類古器,但一開始便將其徹底壓製與封印在了裏麵,從未想過要與之妥協。
這三件古器,因為白依山等人的妥協,使得其中的東西,對器之威能的控製變得更強了。
如果不將之封印,一旦出現什麼變故,不知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一時間,仙力浩蕩,術法遮天,將三件古器籠罩。
古器在裏麵左衝右突,鋒芒驚世,使得眾天驕之王的仙術紛紛崩滅。
隨即,三件古器破空而去,如黑色的流光,速度極快。
眾天驕之王追了上去,隻是很快就看不到古器的影子了。
當他們返回之時,卻看到白依山和那兩個天驕之王,眼睛裏麵有黑色的紋路蔓延。
三人的神誌似乎已經神誌不清。
“白道兄!”
眾天驕之王瞳孔收縮。
“聖子!”
鍾靈毓神情凝重,迅速出手,碧水仙力似瀑布般衝擊而下,試圖將其體內的邪惡意誌逼出。
“沒用的,晚了!”
白依山的體內傳出邪惡的聲音,森冷無比,其瞳孔凶光爆射,渾身陰戾之氣滾滾。
吼的一聲咆哮,他直接衝向鍾靈毓,對其發起攻擊。
鍾靈毓當場被震飛出去,體內氣血翻騰。
“諸位,速速出手,他已經被那意誌侵蝕,變成了傀儡,且實力大增!”
鍾靈毓又驚又怒。
眾天驕之王反應過來,正要聯手將之鎮壓。
白依山和那兩個天驕之王卻已經衝向遠方,他們追下去,追了上百裏,最終失去了三人的蹤跡。
“該死!”
各勢力的人臉上陰沉至極。
“三個蠢貨,居然對那種東西妥協,簡直是瘋了!
若是在其他時候也就罷了,反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落到什麼下場都是咎由自取。
但是如今,情況特殊。
少了他們幾個,我們的整體實力又削弱了一分!”
“靈毓聖女,事已至此,不要糾結了。
我們需盡快返回原地,提前布置。
算算時間,那元初的觀音玉鐲即將恢複效果。
他估計就要出現。
此次,我們決不能再失手,必須要布置好,令他插翅難逃!”
“我並未糾結。
你說得對,對付元初,必須要做好充分準備。
如此,我們便在登山的必經之路上布置。
除非他放棄登山進入那座大殿,否則他必會落入局中!”
鍾靈毓麵若寒霜。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聖子竟幹出如此愚蠢之事,最終將自己葬送,變成行屍走肉的傀儡。
如此代價未免太大,比死還要不堪。
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將會成為天下人的笑話,被人議論與詬病。
宗門也會因此而顏麵無光。
這個白依山,為了邀功,加之對元初的恨意和嫉妒,令他喪失了冷靜與謹慎,鋌而走險。
對此,她一點都不同情,隻是心裏覺得憤怒。
堂堂聖子,宗門在外的門麵與招牌,竟有如此愚蠢行徑。
終究是宗門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