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玲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困綁著放在一間帳篷的床上,看到這一幕葉蘭玲立刻明白了自己是怎麼被困在這裏的。
這時葉蘭玲聽到有一陣腳步聲緩步走來,拉開帳簾的人正是舍翎子。葉蘭玲將身子一側,背對著舍翎子,不想搭理。
舍翎子走過來坐在葉蘭玲的床邊,一手搭在葉蘭玲的腰間淡淡道:“玲,別怪我無情,明日我會帶著佐源回朝,挾天子以令諸侯,希望你跟我一同前去,指出佐源的罪證。隻要你幫我奪下皇位,以後我會給你自由,不會強迫你再留到皇宮了。”
葉蘭玲沉默了半晌,翻了個身轉身問舍翎子:“舍翎子,佐源是你的同族兄弟,你卻對他這麼決絕,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愧疚?”
“愧疚?”舍翎子苦笑一聲:“我為什麼要愧疚?我隻是要奪過來屬於我的一切而已。”
“你的身世雖然值得同情,但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你為什麼不能學著忘記?”
舍翎子此時一臉不樂意道:“你不是也很恨佐源,你為何還要替他說話?”
葉蘭玲冷冷道:“這跟我恨不恨他沒有關係,我隻是替你的太祖母感到遺憾,也替你感到遺憾。她帶著孩子離開山洞是為了給孩子一個生的希望,不是為了讓她的後代來複仇。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放下仇恨吧,沒有了仇恨你或許能夠活得更好。”
舍翎子身子一震,隻記住了中間那句前半句和後半句都沒有記著,他雙手按著葉蘭玲的肩膀,眼含深情質問道:“你真的替我感到遺憾,不希望我從走逐月國開國皇帝的路?”
“放開我,你把我的這些話都說得變味兒了,你快點兒醒醒吧!你我相處這段時間,我看得出你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這時舍翎子的眼神兒變得逐漸憤怒起來,用不可抵抗的眼神兒看著葉蘭玲,嚴肅道:“不管你今天答不答應,明日你都必須隨我一同去金鑾殿推翻佐源!”
葉蘭玲睜大了眼睛,試探著疑問道:“你難道還要使用幻粉?”
舍翎子嘴角勾出一絲壞笑:“寶貝兒,你的這個主意不錯,明日你若不答應我就用這個如何?”
葉蘭玲憤怒道:“你太卑鄙了!”
舍翎子隻是平淡地回道:“玲,我這也是為你好,等我得到了逐月國,你一切也就會明白了。”
“不,我永遠也不會明白。”
此時舍翎子目光銳利地看著葉蘭玲淡淡道:“你一定會明白的。”
“隨你,但我一定不會上大殿為你證明佐源的罪狀。”
舍翎子歎了一口氣,淡淡道:“玲,你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起程回京。”說完舍翎子轉身離開了帳篷。
葉蘭玲此時心中更擔心的是一旦被舍翎子控製了心智,幫他在朝堂之上指證佐源,雖然能解心頭之恨,但不知為什麼,這並不是葉蘭玲想要的結果。
天大亮,奇異香,漸漸彌漫帳篷房。
突然,一陣異香漸漸彌漫在整個帳篷中,這香味兒聞起來特別舒服,似乎有種安神的功效,葉蘭玲聞著這氣味兒,眼皮變得沉沉地,越發地想睡覺。漸漸地葉蘭玲沉浸在夢鄉之中……
舍翎子用熏香將葉蘭玲和佐源迷倒,將二人各自裝進兩個大木箱之中,向皇宮的方向駛去。
天微亮,煙繚繞,翎子登上金鑾殿。
舍翎子一手押著雙手被捆綁的佐源,身後跟著葉蘭玲。此時的葉蘭玲神智呆木,眼神兒發直,明顯被舍翎子控製了心智。
舍翎子的周圍雖有禦林軍包圍,但舍翎子卻依舊氣定神閑,很有王者的風度。
舍翎子走上金鑾殿,淡淡笑道:“不勞各位這麼興師動眾。”
賀蘭丞相看到這一幕,立刻斥責道:“大膽刁民!竟敢挾持皇上,還不快快將皇上放開。”
舍翎子冷冷一笑:“罵得好!不過我並不是什麼刁民,而是逐月國開國皇帝的第七世孫,所以我不是什麼刁民。”
賀蘭丞相怒斥道:“如此高貴之地,你竟敢胡言亂語,你還想不想活了?”
舍翎子冷笑一聲:“你無憑無據,怎能證明我不是逐月國開國皇帝的七世孫?”舍翎子說完舉起手腕,手腕上戴著一個用黃金打造的金龍盤繞的金手鐲,向賀蘭丞相問道:“賀蘭丞相,你可記得這個?”
賀蘭丞相看到這個金龍盤繞的手鐲,頓時震驚:“你,你怎麼會有這手鐲?”
一旁的大臣立即站出來怒聲道:“大膽刁民!竟敢盜取皇上的寶物!”
舍翎子將自己手腕兒上的手鐲取下,又將捆綁著的佐源右手上的金手鐲取下,放在一起,正好是一對。頓時在場的所有群臣都極為震驚,舍翎子將手中的兩隻金手鐲扔給包圍著自己的禦林軍淡淡道:“拿過去讓在場的文武百官都看看,我這金龍鐲是否是和皇上的金龍鐲是一對?”
這對金龍鐲被其中的一名禦林軍拿去讓在場的文武百官一一傳看,當賀蘭丞相拿到這對手鐲,仔細觀察,當看到金龍鐲上的兩行字頓時極為震驚。賀蘭明羽看著賀蘭丞相震驚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解,賀蘭明羽站在賀蘭丞相的一旁附耳低聲問道:“爹,你怎麼了?”
賀蘭丞相極為震驚地說道:“這對金龍鐲果然是一對。”
賀蘭明羽低聲道:“爹,這金龍鐲想打造一個一樣的,這很容易,您怎麼能確定舍翎子給的那個就是真的?”
賀蘭丞相微微搖頭道:“不,這兩個金龍鐲都是真的,上邊刻有逐月國開國先皇的字跡。”
賀蘭丞相指著一隻金龍鐲裏側的一行字,喃喃念道:“結發為夫妻。”
賀蘭丞相又看著另一隻金龍鐲喃喃念道下半句:“恩愛兩不疑。”
賀蘭丞相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宣布道:“這對金龍鐲子的確是一對。”
一旁的群臣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賀蘭丞相,有的直接湊到賀蘭丞相身旁質疑地問道:“賀蘭丞相,這可不是兒戲,你說的可是真的?”
賀蘭丞相點點頭道:“千真萬確,舍翎子給的金龍鐲有些年頭,而且上邊刻的字跡是開國先皇的。”
舍翎子胸有成竹道:“今日我來就是要奪回原本屬於我的皇位。”
薑還是老的辣,賀蘭丞相淡淡一笑反問道:“你雖有這個金龍鐲,但你怎麼證明這就是你的?”
舍翎子淡淡道:“賀蘭丞相可記得南山墓?”
賀蘭明羽接道:“那不是逐月國開國皇後的墓葬?”
“沒錯,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舍翎子補充道:“那裏不僅是逐月國開國皇後的墓葬,而且也是我的家。我的太祖母就是逐月國的開國皇後,也是被逐月國開國皇帝拋棄了的女人。”
佐源頓時變得十分詫異:“怎麼會這樣?逐月國的開國皇後不是因為難產而死?”
舍翎子厲聲道:“那是逐月國的開國皇帝設的障眼法,他想拋棄我的太祖母!將我的太祖母拋棄在一個漆黑寒冷的山洞裏,不給衣食,讓我的太祖母自生自滅。可是蒼天有眼,居然讓我的太祖母找到了逃出去的道路,我的太祖母才撿了這一條性命。”
賀蘭丞相思索了良久淡淡道:“舍翎子,開國皇帝或許真的對不起你,可是開國皇帝已經定下了由皇上這一脈繼承皇位,你再這麼計較也是多餘。”
舍翎子冷笑道:“是嗎?佐源他善惡不分,陰險狡詐,他不配當皇上。”
賀蘭明羽立即道:“舍翎子,你何出此言?”
舍翎子拉出葉蘭玲笑道:“各位可認識這位?”
“她不是皇上新納的嬪妃?”
舍翎子淡淡一笑:“你隻說對了一半,她不僅是佐源新納的嬪妃,而且也是,當年的賀蘭皇後,賀蘭靈。”
頓時全場嘩然,在場的所有人將目光聚集在賀蘭靈的身上,而葉蘭玲此時神智懈怠,已經被舍翎子控製了心智。
舍翎子厲聲質問道:“佐源,你大婚之夜將賀蘭皇後打入冷宮,當賀蘭皇後以墨子國將軍的名義與你的軍隊抗衡的時候,你卻潑了他一盆‘汙水’,使得她背上了賣國賊的罵名,這豈是君子所為?你讓賀蘭明羽買通墨子國的佞臣,使得墨子國的皇上聽信道士讒言,讓方天戟太子迫不得已隻得班師回朝,還差點兒含冤死在獄中,這豈是君子所為?你挑撥離間,當賀蘭皇後在墨子國名聲大噪,變成墨子國的巾幗女將軍時,你卻四處謠言,說賀蘭皇後的不是,這豈是一個皇上能做的?你太自私了,你不配勝任逐月國的君主。今日我要替天行道,奪回逐月國皇上的這個位置!”
賀蘭丞相頓時心中一震,他曾經想象過自己的女兒在皇宮之中定當會受苦,卻不曉得她受的苦卻是如此之大,難怪她會選擇逃出皇宮。
頓時金鑾殿之中鴉雀無聲,金鑾殿台階下的每個人都齊刷刷地看著葉蘭玲、佐源、舍翎子他們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