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柳聽得出來李鑫的話裏話外都是在找蘇家的事情,但是蘇青柳不是愣頭小子,不會因為這麼一兩句既沒有指名,又沒有道姓的話而自亂陣腳,所以蘇青柳的默不作聲讓李鑫的這一拳頭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憋悶的不行。
李鑫這話一出,蘇青柳沒有反應,但並不代表其他人沒有反應,李家是大戶,但是其他人家可沒有這麼多銀子,一聽李家要拿出來這麼多,別人不幹了,你家有錢你可以多拿,我家有沒有你家有錢,這在王爺麵前豈不就是欺上瞞下的罪了?
一時間李鑫落得個被眾人聲討的局麵,司徒楓贇站在上首並沒有製止這場鬧劇,在他看來李鑫出的十萬兩銀子也隻不過是李家一旬的純利潤罷了,這會兒哭窮,著實讓司徒楓贇心裏惱怒得很,真以為他這個王爺是吃幹飯的?
李鑫陷入了被眾人聲討的局麵的時候,李鑫並沒有因此而和別人爭得臉紅脖子粗,而是直接對著蘇青柳說道:“不知蘇小姐怎麼想?莫不是蘇家也覺得我李某人出的多了?”
蘇青柳見自己躲不過,也沒有膽怯,而是站出來說道:“李老爺哪裏話,蘇三隻不過是為李老爺的豪爽所震懾,李老爺真是財大氣粗。”
蘇青柳不痛不癢的恭維了李鑫一句,實則是落實了李鑫捐贈的數目,而司徒楓贇也有蘇青柳的話接著說道:“李家的忠心,我自會向父君稟明,也會讓在揚州修建功德碑的匠人將李老爺的大名刻在最上麵。”
功德碑?眾人一聽功德碑這三個字,頓時也不在私底下嚷嚷,而是推舉了一個曹家的家主出來問詢:“王爺,小的曹曼,不知道王爺剛才所說的功德碑是怎麼一回事?還請王爺詳解。”
司徒楓贇見自己靈機一動的想法吸引了商戶的注意力,不由得有些自得,而蘇青柳看著站在上麵嘴角微翹的司徒楓贇,心裏麵閃過一絲莫名的感覺,怎麼回事,這個不是自己前世和司徒楓贇所提到的東西,怎麼會現在就出現?莫不是出現了什麼偏差不成?
蘇青柳的不解隻是一瞬間,並沒有讓人注意到,而司徒楓贇此刻正在和眾人滔滔不絕的說著功德碑的事情,這讓在座的商人都不由得有些激動,本來以為自己隻是白白的拿出錢來支援邊疆,沒想到現在倒是可以有這麼一個能讓百姓歌功頌德的功德碑出現,著實讓人欣喜。
司徒楓贇見下麵的人已經對這個功德碑的出現有了激動的神色,也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想著讓眾人能夠多捐一些,這樣自己拿到軍隊的時候,那些士兵也會對自己感激涕零,隻是動了動嘴皮的事情,就讓自己名利雙收,真是一個好計策。
司徒柒墨在一旁看著司徒楓贇的得意,心裏麵不由得有些擔憂,這樣多的銀兩怎麼運回燕京是個問題不說,但看八哥的神色就知道這件事情應該還有後續,若是八哥得誌,那麼二哥又怎麼辦?司徒柒墨雖然貴為王爺,但是從來沒有對那個位置出現任何的念想,
眼看著天色漸晚,大廳裏麵的宴會還在繼續,蘇青柳不由得有些心急,這個時候還不回蘇家,那豈不是要在這裏過夜了?蘇青柳還沒想到怎麼樣回家,就聽見李鑫再次出口問道:“蘇小姐,我李某已經決定要捐白銀一百萬兩,糧食十萬石,不知蘇家是怎麼一個章程,也好說出來我們見識見識。”
李鑫的話一出就引得眾人的附和,畢竟他們都在原有的基礎上提高了不少,可是蘇家卻一個子兒都沒出,這讓大家難免有些情緒,所以留在這裏的蘇青柳就有些被為難了,但是蘇青柳並沒有害怕這些人的群起而攻之,而是起身朗聲說道:
“眾位叔伯可是擔心蘇家不出不成?先不說這捐糧捐錢是為了燕國的穩定,就說是蘇家是燕國人也應該做這些,可是眾位叔伯不要忘了,我蘇三今天才是臨危受命,這蘇家什麼情況,父親還沒有交接給我,就算是我現在說個數,家裏麵也不一定有不是?”
蘇青柳的一句沒有交接,讓在場的眾人都閉上了嘴,本以為這個姑娘是個好欺負的,但是現在看來這腦子也是靈光的很,不然也不會用這種話來堵上他們的嘴,眾人的啞口無言並沒有讓蘇青柳因此沾沾自喜,因為她知道今天隻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蘇青柳應對完眾人的為難就對著司徒楓贇和司徒柒墨說道:“蘇三見過王爺,今日天色已晚,蘇三也要趕回家中與父親商議這件大事,不知可否容蘇三先行一步?”
蘇青柳的請求這個時候也不算突兀,畢竟是一個女孩,父親又不在,所以司徒楓贇和司徒柒墨也準備鬆口讓蘇青柳離開,可是和蘇青柳一同前來的呂璐不幹了,她此行的目的可不是吃點東西就離開,而是要入兩位王爺的眼,所以還沒等司徒楓贇說什麼就見呂璐走了出來。
呂璐走到和蘇青柳座位平齊的地方的時候,先是向著兩位王爺拋了一個媚眼,接著才轉身對著蘇青柳說道:“姑父讓你照顧我,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姑父不早就安排好今天的事情了嗎?你這個決定完全和姑父說的不一樣,你要是敢,我就回去告訴姑父取消你的繼承權。”
呂璐的聲音隻能兩個人聽見,可是就算是這樣,因為呂璐的突然出現,讓眾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了蘇青柳和呂璐身上,畢竟今天最出風頭的可是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蘇家三小姐。
蘇青柳聽著呂璐的話,不由得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人還真的以為蘇子文能拿捏住自己?居然口出狂言,不要以為別人看不穿她的心思,更何況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可是也瞞不過兩位王爺的耳朵,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蘇青柳不由得被氣笑了。
呂璐見蘇青柳笑了,更是覺得蘇青柳是在嘲笑她的威脅,不由得急紅了臉,然後朗聲說道:“什麼?你剛剛說的話隻是為了讓王爺挽留你?你怎麼能這麼沒有女子的矜持,真是讓人替你惡心。”
蘇青柳聽著呂璐朗聲說話,就知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定會滿嘴噴糞,沒想到還真的是臭不可聞,但是蘇青柳也不會人人給她潑髒水,不然豈不是誰都可以踩她一腳,這是蘇青柳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於是蘇青柳也說道:“呂小姐,你想留在這裏,就留下好了,什麼時候我蘇家的事情也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了,還真的是大言不慚,若不是兩位王爺都是難得的清明之人,豈不是就被你哄騙了過去?呂大人還真的是好教養啊。”
蘇青柳自然不會對著一個給她潑髒水的人有好臉色,所以蘇青柳的話說完之後,原本還對著蘇青柳有些不屑的眾人都在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內疚,畢竟自己用那樣惡毒的眼神看著一個魏楚格的女孩兒,還真的是一種罪過。
而這種讓自己能夠做出這樣事情的罪魁禍首不就是站在那裏的那個呂家的小姐,果真和呂大人一個德行,都是見不得人好的東西,一時間眾人將各種惡毒的語言都向呂璐襲了過來,呂璐瞬間哭成了淚人,
可就算是這樣呂璐還是將怨毒的目光投向蘇青柳,不過蘇青柳並不在意,惡人自有惡人磨,別人替自己出手了,自己又何必對她有同情,而下麵的這一場鬧劇司徒柒墨都看在眼裏,於是司徒柒墨對蘇青柳更加多了一份憐愛,畢竟沒有人向蘇青柳這樣遭受這麼多非議了。
司徒楓贇自然都將兩個人的對話聽在了耳朵裏,於是對這個教出這樣小姐的呂大人也沒有了好感,但是這場鬧劇在自己的眼前上演,司徒楓贇作為一個宴會的發起人自然是不能不管,於是司徒楓贇開口說道:“既然蘇小姐有事在身,那就先行一步好了。”
司徒楓贇的話音一落,還沒等蘇青柳道謝,就聽見司徒柒墨說道:“八哥,外麵天色已晚,蘇小姐孤身上路難免有些意外,墨自請相送也算是全了今日宴會的圓滿,八哥你覺得呢?”
司徒楓贇並不想同意司徒柒墨的決定,畢竟這個弟弟對什麼事都沒有興趣,怎麼會今日突然提出送蘇青柳,莫不是……司徒楓贇頓時對司徒柒墨的目光裏帶上了一份審視,但是看著司徒柒墨眼裏的清明,司徒楓贇隻好應允。
就在兩個王爺說話的時候蘇青柳也和連艾準備妥當,一同向外走去,司徒柒墨連忙跟上,徒留呂璐留在原地,而在場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忽略了這個呂大人的孫女,你沒看見就連王爺都沒有說話嗎?他們怎麼敢出頭。於是在蘇青柳走後不久,宴會也結束了,眾人都高興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