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川看著眼前這些牌位,說:“我不用你替我擔責的,反正我也沒少來這跪著。”
“這件事我參與了,就有我的份,理應幫你。”許欣柔轉頭去看少年清秀地小臉,伸出手,在他臉頰上掐了一下,“明明比我小了十幾歲,卻總是擺著那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小孩子,就應該有些朝氣蓬勃的樣子。”
許南川躲了躲,眉頭皺起,“那些幼稚模樣我學不來。”
“好吧好吧。”許欣柔很識趣的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她很了解許南川,知道他人雖小,心性卻是比較成熟的。這話,也不過是隨意提起而已,沒指望他真的能夠改變。
若真改了,他就不是他了。
許南川不知道從哪掏出個紙包,裏麵放了兩個雞腿,他問:“吃不吃?”
“你從哪弄來的?”許欣柔有些驚訝。
“路過廚房順過來的。”許南川怕將衣服弄髒了,還找了兩張吸油紙包著。
許欣柔從外到內都是大家閨秀的完美樣子,讓她跪在這啃雞腿,她有點接受不了,“你自己吃吧。”
“噢。”許南川也不管她,自己啃了起來,還從先祖牌位前拿走了兩個甜橘。
許欣柔眼睛驀然睜大,“喂,你別亂拿啊。”
“先祖不會那麼小氣的。”許南川從不迷信這些,就算世上真有鬼魂,不滿意那就來找他唄,自己又不怕。
許欣柔看著他已經將橘子吃了,急的頭皮發麻,最後沒辦法,隻能裝作看不見。
“你這麼一板一眼的規規矩矩,沒趣。”許南川最煩那些規矩繁文縟節,也不想那麼老老實實地遵守。按照爺爺的話說,他就是長歪了。
許欣柔也知道自己的性子,老老實實地點頭:“那沒辦法啊,我就長成這樣了。阿川你就算再不滿意,也不可能把我塞回娘胎裏去再重新捏出個模樣來。”
“咳——”許南川險些被自己嘴裏的橘子噎到,他瞥了她一眼,倒是不知道溫柔可親的長姐,什麼時候也學會噎人了。莫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被自己帶歪了?
他從不覺得自己這般有何不好,但長姐是個端莊懂禮的好孩子,若是真被自己帶壞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她以後還要嫁人呢。許南川想到此,咳了兩聲,板起臉,故作嚴肅地說:“你是女孩子,可不能學我。”
許欣柔聽這個一向放飛自我的弟弟故作老成的教育自己,實在是覺得好笑,但還是連連點頭,“好好好,聽你的。”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許南川嘀咕一聲,繼續啃著雞腿吃著橘子,偶爾抬頭看看先祖的牌位們,問他們饞不饞。若先祖能聽到他這話,想必肯定是要被氣活了。
有這種不孝子孫,他們在泉下哪能安息?
許南川吃完就開始躺在蒲團上睡覺。
“這孩子。”許欣柔擔心他會著涼,便將自己身上的薄外套脫下來給他蓋上。她伸出手摸了摸許南川的臉頰,眼中溫柔笑意更濃。別人都覺得阿川這孩子頑劣,可她覺得他雖然頑皮,但這真性情在她眼裏卻是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