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等在外麵，隱藏在黑色麵具下的臉都皺在了一起，手攥著咯吱咯吱作響。他應該早些到的，也許她就不會有事了。
過了許久，醫生們才出來。其中一人說：“抱歉，五爺，這位小姐的孩子沒保住。她本就體虛，胎像不穩，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小五看著這些醫生，手腕一翻一把槍出現在他的手裏，對準他們。
阿七見此趕忙阻止，“五哥，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裏麵的人。”
小五聽後怒氣雖然難以平息，但還是將槍收了起來，走進去看蘇晗。蘇晗醒著，雙眸空洞地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很亮，亮的讓她覺得刺目。
聽到腳步聲，她瞥了一眼，然後說：“小五，你知道嗎？我的孩子沒了。”
小五站在那，攥緊手，不說話。
“我連他的名字都想好了。”蘇晗哭了，很壓抑地哭聲，很無助彷徨。就算法院判了她的罪，也不會立刻處死她。畢竟她是個孕婦，她都計劃好了，等孩子生下來後就將他給聞驍。
自己相信，他會對孩子好的。
可如今呢，她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小五看著她，驀然跪了下來，垂著頭，不說話。
蘇晗閉上眼，聲音哽咽顫抖，“不怪你，不是你的錯，是他沒有福氣來到這個世上。”
她說：“我已經決定好了，我替洛歆死，就沒有人再抓捕她了。她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再為任何人而活。”
小五搖頭。
蘇晗勉強坐起身，轉頭看他，“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和我說的什麼嗎？”
小五一怔。
回想許多年前的時候，他到她們的麵前，說：“我永遠不會違背你們的命令，到死也會保護你們。”
保護她們，已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事情。
“這是命令，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沒了孩子，蘇晗如今再無牽掛，她可以瀟灑地離開這個世上了。
小五沉默。
蘇晗笑了笑，說：“帶著她離開，去她想要的世外桃源。”
“……好。”小五艱難開口。
蘇晗又問：“還記得你的名字嗎？”
除了她與洛歆，無人知道他的名字，五，隻不過是個代號。
他的名字，是蘇晗起的。
小五開口：“蘇執。”
蘇晗說：“離開後，這個名字你就用得上了。雖然你年紀比我大了幾歲，但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我的親人，我的弟弟。”
“保護好洛歆，帶她走。”
“答應我。”
小五有些艱難答應，“好。”
他知道，他一旦放她走，就可能是訣別了。洛歆所犯下的罪惡滔天，一定會被判處死刑。
“再見，蘇晗姐。”
蘇晗輕笑，她仿佛從未變過，依舊淡雅如菊，從容不迫。
隻是小五看著她，覺得心酸。
-
聞驍尋了蘇晗一晚上也沒有找到人，第二天早上他得到消息，說是蘇晗來帝都警察局總局投案自首了。
他得到消息後就跑去了警局。
看到蘇晗時，他心中漏掉了一拍。她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的駭人。她看到他的時候，十分無力的喊了一聲，“阿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