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邊坐下,伸出手觸摸著她緋紅的臉頰,聲音有些哽咽:“喬喬……”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
無數個對不起,也彌補不了自己對她的愧疚。
顧簡繁雙手攥著她的手,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聲音顫抖嘶啞:“我……不想離婚,我一點也不想離婚。”他的眼眶被淚水潤濕,滾燙的眼淚流在喬言意的手背上。
她的眼睫毛顫了一下。
或許,隻有在她睡著聽不到的時候,他才敢說這些話:“我之前說的話都是騙你的,我至始至終喜歡的都是你。”
“從始至今,隻有你一個。”
他愛慘了她,也讓她傷慘了。愛一個人不是去傷害她,可他都做了什麼?把她傷的遍體鱗傷,傷痕累累,逼到最後無力的和他說了一句:“咱們離婚吧。”
顧簡繁,你得償所願了,你把她推走了,還不開心嗎?
在門外看著的喬譽軒無奈搖頭,最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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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簡繁坐在床邊攥著她的手,眼圈泛紅的看著她。等到明天,眼前的人就與自己再無關係,從此天各一方,互不相幹。
他坐了很久很久,才離開。
夜色濃稠,晚風微涼,月亮躲進了烏雲後麵。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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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喬言意做了一宿的夢,醒來時滿身都是汗。她有些不適的揉了揉頭,昨晚的事情她也記得很模糊。好像遇到了顧簡繁,然後把他撲倒調戲了?
想到這,她身上冒的汗更多了。
都要離婚了,自己怎麼還調戲人家?不會還對他的美色念念不忘吧?
真是丟人。
喬言意今天要離開Y市,所以不用去軍區。她去浴室洗了個澡梳洗一下,去衣櫃裏拿了套衣服換上。然後就開始收拾行李箱,把該帶走的都帶走。
也不知道這次要離開多久。
想到這,她蹲在行李箱旁,看了看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突然有些舍不得。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弄得連家都住不下去了。想到這,她揉了揉頭,苦笑一聲。
“收拾完了嗎?”門口傳來一道好聽慵懶的男聲。
喬言意不用看都知道是誰,“這麼著急?”
“我倒是不著急,就是來問問。”許南川穿著一套白色的西服,外套隨意披在身上。他說的時候慢悠悠地走進來,坐在她的床上。
喬言意回頭看他,“我在想有沒有什麼忘帶的。”她的視線在房間中瀏覽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床頭牆壁那掛著的結婚照上,目光有些複雜。
許南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眸子暗了幾分,“你的行李箱裝不下。”
“我也……沒想帶。”喬言意眼神有些落寞,慢慢轉回頭,翻看著行李箱,確定沒有忘帶什麼,才合上。
許南川見她還蹲在那,遲疑了幾秒,走過去,蹲在她的身邊,說:“我給你買個照相館?”
“我要那個做什麼?”喬言意一臉疑惑。
“你不是喜歡照片嗎?我給你買個照相館,你照著玩?”
“……”什麼邏輯,喜歡照片就要買個照相館?
土豪的世界她真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