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著他,目光呆滯,有些傻愣愣的。上一次他這樣揉著她的頭,說著溫柔的話時,是什麼時候?有風吹襲過來,輕撫過她的臉龐。她緩緩回過神,麵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低聲道:“顧首長客氣了。”
不是她矯情冷淡。
隻是他們都分開,就差那一紙離婚協議書了。可他總是做出一些會讓她去誤會,去心慌意亂的事情。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她對他死不了心?會舍不得他?
顧簡繁懸在半空中的手僵在那,似乎在消化她的話。良久後,他放下手,神色冷漠,也摻雜著幾分落寞。若是許南川來了,她肯定會開心吧。
緩了緩,他說:“走吧。”
“不行,要救人。”喬言意將事情言簡意賅的與他說清楚,顧簡繁聽後點頭,“我叫人過來。”隻是一些人販子而已,說難聽點就是烏合之眾。若是他腿好的時候,完全不用其他人幫忙。
可現在……
顧簡繁眼神有幾分黯淡。
這麼久的治療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雖然恢複了一些知覺,但想要站立起來還是很難。他試過很多次,力不從心。
雖然後麵還有後續治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期待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大了。
喬言意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出聲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顧簡繁抬起手按了一下耳機,與人聯絡。說完正準備拉著喬言意到一旁,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也不知道黑胖子他們和那個女人玩的怎麼樣,可惜,我不能去。”
“等事情結束了,咱們也去試試?”
“可以啊!”
“那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長得又漂亮又白嫩,滋味一定銷魂。”
“……”
顧簡繁看向喬言意,白裙子,很漂亮,白嫩……
他目光幽深一片,“在說你?”
“……咳咳。”喬言意神色有些不自然,微微偏過頭,說:“碰巧而已。”
顧簡繁的目光逐漸陰冷,“說實話。”
“反正我沒事就對了。”喬言意企圖囫圇過去,並不想與他太糾結這個問題。
他見她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再多問。
喬言意與他刻意保持著一點距離,等待著支援,也聽著房子裏的動靜。隔了一些木板雖然聽不大真切,但還是有些縫隙,靜下心來仔細聽也是能聽到的。
她蹲在地上,看了看身前的人。雖然他坐著輪椅,但卻沒有半分頹廢或者挫敗的樣子。他這樣驕傲的一個人,估計也是習慣了。
也逐漸接受了。
喬言意心頭隱隱湧出些許心疼,微微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他見她神色黯淡,不禁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事,我在想,他們怎麼還不來。”喬言意說時連他的眼睛都沒有去看,瞧著地麵上的螞蟻在移動,心神有些不寧。
直到裏麵傳來哭喊求救的聲音,她才醒神。
喬言意與顧簡繁同時向房間看去,然後對視一眼,神色微沉。
她當即就說:“我進去,你掩護我。”
多留這些女孩在這裏一分鍾,對她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顧簡繁看著她的眼睛,話到嘴邊的‘不行’,改成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