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已經亮起了燈,坐在輪椅上的人容貌暴露在燈光下。俊眉朗目,俊美如妖的臉龐毫無瑕疵,狹長的鳳眸水波瀲灩,目光平靜。
他看著逐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人,伸手似乎想要抓住她,“喬喬,我回來了……”
顧簡繁昨天回到的華國帝都,也看到了喬言意。他很想去找她,可看到她身邊有了其他人,他就挪不開步子了。他們的世界似乎距離的越來越遠了,遠的讓他無力去追。
他不怪她不等自己,自己之前與她說了那麼多重話,把她的心都傷透了。更別說,他走了這麼久杳無音信。
顧簡繁放在輪椅上的手握緊,骨節泛白。可就算過了這麼久了,他也還是舍不得。
是不是他回來的再早一點就好了?或許她還在等著自己。
他雖然不與她聯係,但是紀時年偶爾給自己傳來的消息,都是她安好。看來他當初的選擇是對的,他的離開,換來了她的平安。
他們距離的越遠,她就越安全。
喬喬……
我回來了。
可惜物是人已非。
-
海園。
喬言意坐在床邊,無奈道:“你太小題大做了。”
許南川正指揮著醫生給她處理腳上的傷,陰沉著臉。
聽到她倒抽一口涼氣,許南川把醫生擠到了一旁,“下手不會輕一點?”
“……”醫生無奈,很想說,祖宗,我下手已經很輕很輕了,再輕我就要用念力去隔空擦藥了。
許南川蹲下身去給喬言意擦藥,“真是笨死了。”
“你在說我?”喬言意挑眉。
許南川嗬嗬一聲,“廢話,房間裏除了你這個白癡還有其他人嗎?”
喬言意垂眸看著他,他對自己很好,好的有些過分了,就算是朋友之間也沒有這樣的。她隱隱知道他的感情,可不敢挑破。
他們這樣很好。
挑破了反而尷尬。
“許二缺。”她幽幽的歎了口氣。
“說人家。”他手裏忙著纏豬蹄,沒有抬頭。
喬言意語重心長地說:“天下好女人多得是,千萬不要喜歡上不該喜歡的,尤其是……”她還沒有說完,腳上就傳來刺痛。
她倒吸一口涼氣,有些惱火:“你按它做什麼?”
“閉上你的嘴。”許南川把她的腳纏成了豬蹄,打了一個蝴蝶結才去衛生間洗手。在他去衛生間之前,醫生被他攆了出去。
過了一會,許南川沒出來,喬譽軒進來了。
他看著女兒的豬蹄腳,有些驚訝,“你這是……”
進來的時候,他看的很清楚,隻是一點擦傷而已,至於裹成這個樣子嗎?
喬言意無奈攤手,“許南川弄得。”
“額……”喬譽軒有些無語。
隨後他坐在喬言意身旁,說:“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說。”
“什麼?”
“別再等他了。”
喬言意目光一頓,笑了笑,“爸你在說什麼呢,他是我丈夫,我等他是應該的。”
“你等了他七個月了,還沒有放棄嗎?難不成他走七年,你也要等嗎?”身為父親,當然是希望女兒過的好。如今他看著喬言意對顧簡繁念念不忘的樣子,根本就是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無論顧簡繁走的原因是什麼,他這樣對女兒不聞不問,自己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