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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言意拉著顧簡繁一回房間,就從藥箱裏翻出一盒消食片來。然後她把他按坐在床上,蹲在他跟前,問:“你的舌頭還好嗎?”
顧簡繁漆黑如墨地鳳眸直視她,緘默不言,像是被那些黑暗料理給毒的說不出來話一般。
“明明受不了,偏要硬撐。”喬言意都沒敢吃幾口,可他卻吃了兩碗。
她抬起手撫上了他的胃,隔著襯衫輕輕地揉著。
顧簡繁抓住她的手,輕聲道:“嶽母辛苦懷你十月,又養育你二十餘年。她最寶貝的女兒被我拐走了,麵上不說,心裏肯定有不舍。”
“如果我吃完能讓她開心,我為什麼不吃?而且隻是一頓飯而已。”雖然真的很難吃。
他的話,讓喬言意怔鬆了一瞬。一種足以溫暖冬日的情緒自心頭蔓延開來,充斥著她的四肢百骸。
他拉她站起,抱著她在床上躺下,“很感動?”
“對啊,特別感動。”她燦爛一笑。
顧簡繁摟著她的力道重了些,“以後以身相許就好。”
“嗯。”就算他不想娶,喬言意都非他不嫁了。
“另外。”他突然鬆開她下床,走向陽台的拉門,“我回家一趟。”
“你回去做什麼?”她一怔。
“刷牙,漱口。”
喬言意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十分不道德的捧腹大笑起來。
良久後,約莫他應該漱完口了。她拿著消食片,跳過陽台,摸進了他的房間。
沒有看到他人,在他房間的地板上,看到了一個文件袋。
喬言意蹲下來,將它撿起。卻沒想到它沒有封上,裏麵的東西掉了出來。
她撿起,看到照片上的人時,目光一滯。
是祁遇。
後麵還有一些文件。
這時,顧簡繁打開門走了進來。他見喬言意在看那份文件時,隻是說:“咱們回雲居吧。”
“祁遇他……”真的不是溫家的人啊。
顧簡繁點頭,“不是。”
喬言意看了這份文件才知道,祁遇在五歲那年和父母一起在郊區高速上出了車禍。溫母碰巧路過,她一直急切地想要一個兒子,就將祁母緊緊護在懷裏的祁遇給帶走了。
她並沒有幫祁家夫婦打120,更沒想救他們,大概是怕他們醒過來和她搶兒子。帶走他們的孩子後,就任由他們在那自生自滅。
以至於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夫妻雙雙殞命。
所以,祁遇真的是祁家的孩子。
之後祁爺爺悲痛欲絕之下,也想跟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婦離開人世。但他還沒找到祁遇,就一直忍痛活著,每天都在尋找祁遇。
至於他是怎麼尋找到祁遇的,沒人得知,隻有他本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溫母如今被判刑關進牢裏,遭到了遲來的報應。
如果當初溫母能心存善心,去救救祁家夫婦他們,不帶走孩子。或許現在的祁家,還是一個美滿的家庭。
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無法再挽回來。不過幸好,祁遇最終還是回了家,回到了爺爺身旁。
喬言意把它們裝回文件袋中,詢問:“祁遇現在知道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