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丁洋揮出一拳,拳風凜冽,一股雄厚的力道自全身各處聚集到拳頭之上,頓時出來一陣氣爆之聲。
“好!”雲劍誌爽朗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目光卻有些發呆的瞄了瞄也在認真練習拳法的莫青雪。
三人身處在丁洋打坐修煉的那個小山穀中,此時離丁洋重傷痊愈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天氣也逐漸的變得涼了,秋天到了。
原來丁洋傷勢一好,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雲劍誌,提出要與他一起修煉。雲劍誌自然不會推辭,於是相約在這處山穀中一同研習拳法。
丁洋極有天賦,隻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便將一整套拳譜練得滾瓜亂熟,加上那玉片無時無刻都在催動體內靈力的運轉,使他的體質與修為一日千裏。而且,在反複的修煉中逐漸摸索出拳譜中蘊含的許多巧妙的組合,不但可以強身,還可傷敵。
莫青雪在丁洋練拳的第二天便跑了來,說什麼都要與他們一起修煉,雲劍誌自然是歡喜的緊。
丁洋更是什麼也不會說,自那次發生的小意外之後,兩人便誰也不去提起,一絲情愫卻在暗地裏慢慢的生長起來。
三人終日在一起習練拳法,感情日益深厚,相處的更加自然融洽。
見丁洋一套拳法打完,莫青雪也停了下來,跑到那塊巨石上找出水袋和食物招呼二人過來,丁洋與雲劍誌把臂而行。
隻聽雲劍誌洪亮的聲音道:“師弟,你果真是天賦異稟,這麼短的時間便將這套拳法練的如此嫻熟,真是了不起!”
“師兄你真是誇獎了,這三個多月要是沒你一旁助益,小弟恐怕早就焦頭爛額了!哈哈!”丁洋哈哈笑道。
“你們兩個天天這麼吹捧也不嫌累!”莫青雪將水袋遞給他們道。
二人相視一笑,咕隆咕隆喝了半袋水,抹了抹嘴巴,拿起塊莫青雪早為他們準備好的麵餅大口吃起來。
“師弟,你現在拳法嫻熟,體質已經很是了得了,隻是如果繼續這般修習下去,不會再有太大的提高了!”雲劍誌將口中的麵餅咽下,有些憂慮的道。
丁洋皺下眉,的確這幾天來進步的速度明顯已經下降了許多,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套拳法已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了,想到此看了看雲劍誌:“師兄,不知道你可有什麼好辦法呢?”
略微沉吟雲劍誌才道:“幾年前為兄僥幸完成星辰決第一層的修煉,算是進入了練氣期!”想起自己修煉靈力的那段日子心中不禁對丁洋更加有些刮目相看,門中弟子很多擁有靈根的想要練出靈力也要個三年五載。可丁洋僅僅用了半年時間便踏入了練氣期,說他不是修煉的奇才,恐怕無人相信!
“我本身體質便優與常人,靈力初成大為歡喜,而鬆石師尊傳授的練體拳法——破石,的確使我的身體提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可是後來不管我如何修煉,身體卻再也得不到提升。於是師尊便想到一法,讓我在羅雲山中負巨石行走,結果隻用了半年,身體便突飛猛進。可惜,為兄卻仍舊與築基相差那麼一點。”說著不禁搖搖頭。
“師兄!我明白了!”丁洋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愚笨,所謂練體,顧名思義,就是鍛煉人的筋骨膜,而單單練一套拳法又怎能得到全麵的鍛煉呢?看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還是更加注重靈力的修煉,而身體的鍛煉也隻是為了能夠適應靈力的存在罷了。
可他原來所處的世界,卻是有無數的係統的科學的練體之法,較之背負巨石漫山遍野的亂跑要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當下便道:“師兄,小弟有些修煉的法門與鬆石長老的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不妨試試看如何!?”
“真的!”雲劍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這丁洋,見他自信滿滿,便點頭道:“那便試試!”
莫青雪見兩個人說的興起,也不插話,隻是微笑的注目著二人,更多的注意力卻是落在了丁洋身上。
丁洋仔細回想了原來世界的一些鍛煉的方法,稍微總結了下,便一一說出,直聽的雲劍誌目瞪口呆,心中大喜,很明顯那些方法一旦堅持鍛煉下來,他的身體將極有可能又會有質的飛躍。
他也曾聽說,世上不少強者並不一定都是通過強大的靈力來築基的,還有一小部分是完全靠著強橫的身體突破瓶頸進入築基期的。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三人皆按照丁洋說的方法不停的鍛煉。
除了了一些基礎的鍛煉方法,冷旭峰甚至把自己一些書中看到的軍隊訓練方法也照搬出來,所幸雲劍誌耐力超強,居然都能夠堅持下來,當然這也跟他體內充沛的靈力有關。
丁洋自然也不落後,加倍刻苦的修煉。從與雲劍誌的閑聊中,他知道了許多外麵世界的事情。
星月門中的師兄弟們相處的還算不錯的了,而一旦下山,踏入修真界,卻是極其現實冷酷的。奪寶殺人司空見慣,即使那些處於頂峰的高手也有不少意外隕落的。
所以,在這個世界裏想要活下去,實力是一等一的重要。此時多付出些,日後活命的機會不知道會大多少倍。作為一名活了四十多年的穿越者來說,這個道理太簡單不過了。
三人中隻有莫青雪對那些練體方法堅持不住,丁洋並不清楚她是什麼境界,不過看她可以控製飛行法寶,應該比自己高出很多吧。
秋去冬來,時光飛逝,轉眼間已經到深冬季節。
整個羅雲山白雪皚皚,翠綠的蒼鬆點綴在這片白色世界中,使整座山看起來更加意境幽遠。
“咯咯!”一聲清脆的嬌笑聲遠遠出來,一個身穿白色狐裘的絕色少女踏著厚厚的白雪飛馳而來。
她身後兩個身體修長,身著灰色襖子的俊朗青年緊隨其後。其中一名年齡二十左右身材高大的青年口中喊道:“青雪師妹不要胡鬧,快快還我!”
他身邊的年近十七的少年步履輕盈,神態淡然,一邊急奔一邊道:“雲師兄,一塊翡翠而已!看把你急成什麼樣子了!?哈哈”說著不禁調侃的大笑道:“莫不是雲師兄是準備送給哪個中意的女子的!?”
他們當然就是丁洋三人了,雲劍誌臉龐一紅道:“師弟你莫要調侃我……”說著臉上更紅,他性格率直,是藏不住事情的。
“莫師姐的確是天之嬌女!”丁洋搖頭道:“隻怕是莫師姐沒這個心思啊!”
“啊!”雲劍誌一呆,連忙道:“師弟你莫要胡猜,我……我……這個……”被說中心事,雲劍誌一時間手足無措。
這會兒功夫莫青雪停了下來,俏生生的站在一顆高大的鬆樹下,一塵不染的白雪映在她被凍的紅撲撲的臉頰上,便如同出塵的仙子,千年的雪蓮,不由得把雲劍誌看得呆在那裏。
“你們幹什麼呢?快點過來啊!”莫青雪玉臂輕舒,纖手揮動。
“走了!別發呆了!”丁洋推了把雲劍誌。
“哎!”雲劍誌回過神來,滿臉的尷尬,隨著丁洋向莫青雪走去。
到了跟前,莫青雪玉手一伸,把一塊精美的翡翠遞到了雲劍誌的眼前,努了努嘴道:“師兄莫怪,小妹和你開個玩笑,你快些收起來吧,留著送給你中意的女子吧!”
看著那塊翡翠靜靜的躺在莫青雪那白嫩的掌心中,雲劍誌臉更加的紅了,諾諾的道:“我也沒什麼中意的女子,青雪師妹若喜歡,這翡翠便送與你吧!”
莫青雪臉色微紅,瞟了眼丁洋,搖搖頭道:“平白無故的送東西,我不要!”
丁洋在旁笑道:“雲師兄即然說送你,你若推遲,那不是叫師兄尷尬嗎?我看你就收下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物事。”
莫青雪其實心裏對這塊翡翠也是異常的喜歡,咬咬櫻唇嬌聲道:“那謝謝師兄了!”
雲劍誌心中大喜,忙道:“青雪師妹不要客氣,這星月門中你我三人關係最好,你這般客氣豈不生分了!”
雲劍誌的話使三人心中都是一暖,默默站在鬆樹下,任由冷冽的寒風吹起的片片雪花落在身上,卻是誰也不說一句話,這一刻的氛圍三人都倍感珍惜。
“雲師兄!”最後還是丁洋打破了沉默開口道:“你築基在即,一切可準備妥當!?”
雲劍誌抬頭望著清冷的天空,緩緩道:“師尊已經把一切準備妥當,隻是我星月門中以練體築基的還從未有過,為兄的心中實在沒底啊!”說罷,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
畢竟整個星月門年輕一輩中能破關進入築基期的屈指可數,實非易事。
這數月來按照丁洋所說之法練體,他已經在練氣期達到巔峰,進入星辰決第六層的修煉!如果築基不成恐怕終生都會停留在這個階段了。最後的結果就隻能留在門中做個教授練體的師兄了,可哪個修真者又肯甘心止步於此呢?
“我看師兄是多慮了,雖然這世間練體成道者並不多見,但並非沒有,我曾聽聞天界宮四大尊者的玄武就是個練體者!”莫青雪摩挲著手中的那塊翡翠,向雲劍誌投去鼓勵的目光。
“天界宮?”丁洋不禁心生疑問,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人提起。雖然他已經入門一年有餘,但是與同門中人幾乎沒什麼交集,而雲劍誌莫青雪在平日的閑聊中很少提及其他門派的事情,莫青雪還好,倒是雲劍誌時有下山但似乎從未談論過。
“天界宮四聖!”雲劍誌收回遠望天空的目光,充滿愛戀的落在莫青雪的身上,柔聲道:“是啊,青雪師妹說的不錯,那玄武此時恐怕早已是分神期的高手了吧!?他的確是個練體者!隻不過,他們天界宮是魔道之首,實在不是我輩的楷模啊!”
“正道未必就正,魔道未必就邪!”丁洋雖然並不知道天界宮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但是原來世界的觀念卻使清楚的知道正邪之說不過是彼此悟道的角度不同而已。
雲莫二人聽聞丁洋此言一出,不禁一臉驚愕的看向他。
丁洋語出驚人,雲劍誌忙道:“師弟不可胡說八道,自古正邪不兩立!門中早有規定,不得與邪魔外道有任何往來。否則不但星月門會清理門戶,恐怕同道中也無你容身之地。”雲劍誌聽聞丁洋心中居然有此逆天的想法,不禁心中驚慌,一臉關切之色。
莫青雪也有些驚慌,急聲道:“師弟,你這話千萬不能在與其他人說起,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如果一旦被他人所知,恐怕就會真如師兄所言,無你容身之地。”
對於二人的關心,丁洋心中感激,他自然知道這種觀念在這個世界的人恐早就根深蒂固,自己的這個想法的確對他們而言有些嚇人了,當下道:“我就是信口胡謅,做不得真的!以後不說便是!”
莫青雪與雲劍誌同時鬆了口氣!
“雲師兄,今日之後恐怕得有些時日不能相見了!”丁洋道。
“嗯!是啊!也許三年也許五載,築基也要講求機緣的,師尊會一直會陪我到築基成功!”雲劍誌臉上微微有不舍之意。
莫青雪看向丁洋,目光中一抹情愫閃過,輕聲道:“小丁也不能出來了嗎?“
丁洋嗬嗬一笑道:“我倒沒什麼,隨時可以!看你們兩個怎麼好像此生再無相見之日了一般呢?”
“別胡說!”莫青雪白了他一眼,然後道:“小丁,那以後我們還是在那小山穀見麵吧!如果雲師兄築基成功,便去那邊找我們!”
“好!”雲冷二人齊聲道。
三人相處大半年有餘,感情甚篤,忽然要很多時日不能相見,麵上不免都有些不舍之意。不過畢竟身在同門,也不用怎麼擔心會不能見麵。
又閑聊了一會,便各自回去了。
三人離去不久,在他們所處不遠的一塊山石後麵,一個人影緩緩的走了出來。
望著三人遠去的身影,那人眼中閃過一抹狠毒之色,口中喃喃的道:“青雪,為何你從不正眼看我一次?難道我就真的不如這兩個家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