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死透的喪屍,再看手中的刀。她沒有費多少力氣,輕輕一揮,便砍下了它的頭,刀刃鋒利到削鐵如泥的程度,30%耐久減少值少到忽略不計。
總而言之,這把‘渡魔’是一把好刀。
沾染著粘稠黑血的刀身漸漸消失,被刀吞噬幹淨。
“不錯,都不用我洗刀了。”她對刀誇了一句,刀柄幾不可聞地顫了一下,似在回應她的話。
收進刀套裏,見白毛走過來,她問:“帶了火符嗎?”
白毛在包裏掏了掏,掏出一遝符籙遞給她。
粗略算起碼有兩百多張,不怎麼占背包位置,白毛準備了很多,在《義莊》詭域學了好幾種符籙,不進副本就畫符,天賦比他爸都要高,再加上他長了一顆赤子之心,在畫符方麵尤為精進。
旁的符師畫符,一天差不多畫個五六張,便已到極限。連他爸諸葛萬山一天最多隻能畫十張,再畫會頭痛欲裂,精神值透支。
但白毛不同,他畫符跟菜市場批發一樣,能畫幾張,看他耐心。
這一遝火符品質中等往上,一百張能出一張金色品質,火焰更灼熱,等同於鉑金級的天火符。
薑遙理解了為什麼政府高層會同意他進隊伍。
他爸有錢是其次,主要還是他的畫符天賦。
符紙能帶進詭域,畫多少帶多少,白毛就跟開掛一樣。
“還要不?我還有。”傻白甜小少爺白毛顯然不清楚這些火符的價值,就要從包裏拿出一遝又一遝,法術各異的符籙。
薑遙製止了他作死的舉動。
直播一直開著,萬千觀眾湧入,總有幾個居心叵測的壞人。
組團跟他進副本,到時候死倒是不會死,但肯定會被綁進製符廠,沒日沒夜地畫符。
有一句俗話說得好,財不外露。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話,自然有道理。
“兩張就行。”她抽出兩張,多叮囑了他兩句,“下次別全拿出來……”
白毛不管她的話有沒有道理,無腦相信。
“我一定會的,謝謝姐教我。”
直播屏幕前的老父親諸葛萬山看到這一幕,老淚縱橫。
不是沒教過兒子這些話,但兒子對他一身反骨,說什麼就反駁什麼。幸虧了有薑遙在,否則兒子被賣了都幫忙數錢。
……
薑遙把火符丟到屍體身上,倏然燒起一團火,火焰有靈性一樣,隻燒屍體,其他一概不燒,燒得很快,沒一會兒,地上隻剩一撮骨灰。
骨灰上空,浮出一團白光。
薑遙指尖觸及,眼前出現一行行提示信息。
[是否吞噬能量?吞噬可根據玩家情況,選擇增加等級、生命精神值……]
[檢測到玩家薑遙天賦壽命欠債3492天,已自動吞噬償還。]
[D級喪屍,增加1天壽命。]
首先獲知信息,把喪屍燒成渣能獲得一團能量,能量增加各種屬性。
喪屍分等級,殺死的這隻是D級。
也就是說,還有A、B、C三種等級,跟詭怪危險、可怕恐怖等級相似。
薑遙進這種類型詭域,就是為了償還天賦欠下的壽命。
扮演型詭域,詭怪少,很難吞噬大量。
這不就是瞌睡送來枕頭嗎?
“電子門已自動解鎖——”
這時,玻璃門忽然傳來機械聲響,緊接著反鎖的門‘哢嚓’一聲解開,眼看著撞門的喪屍就要往裏麵衝,薑遙眼疾手快地握住了門把手,抵在門邊。
白毛嚇了一跳,手裏火符險些全部丟出去,還好在脫手前冷靜下來。
他傻站著,跑過來幫忙。
薑遙:“我來殺,殺完你丟火符。”
白毛長吸一口氣,用力點頭,一副要去拚命的模樣。
薑遙回頭看了眼天花板角落裏的監控,窺視感始終沒有消失,實驗室背後之人一直躲在監控前,觀察他們的行動。
在看見她突然出來,又輕鬆殺死一隻喪屍,事態有些脫離背後之人的掌控,便通過控製台解開了反鎖的玻璃門,想看他們被屍群吞噬。
若薑遙不知道這些喪屍燒毀浮出的能量能償還所欠壽命,說不定觀察完喪屍,就使用鬼物‘希望的野雛菊’傳送離開了。
但現在她知道了。
而實驗室有很多喪屍,她不殺完這些喪屍,是不可能走的。
看白毛站到安全的位置,薑遙伸手拉開了門,放出三四隻喪屍。
用腳抵著門,她揮動長刀,切西瓜一樣,砍斷它們的腦袋。
速度太慢,在薑遙眼裏,跟對付小孩一樣簡單。
若不是顧及白毛,她根本不會管門。
沒一會兒,十多隻喪屍全部殺掉。
等火符燒盡它們的屍體,薑遙分了一半能量給白毛,告知他能量用處。
白毛嚐試吞噬了一團能量,加在精神值上。
隻加一點。
“姐,都給你,我不要。”他畫一張金色符紙,能加十點精神值,其他符紙忽略不計,一天加的數值,都比吞這些能量多。
薑遙聽了緣由,也不再跟他客氣,全部吞噬,用來償還壽命。
白毛走到門外,左顧右盼,問道:“姐,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咱們出去嗎?”
薑遙看了眼‘渡魔’的耐久。
殺了十多隻喪屍,那30%耐久度依然紋絲不動。
好刀啊。
買兩百萬一塊的磨刀石,不但不虧,還有得賺。這刀的耐久太經用了,磨一次刀能用很多。
她搬起一把金屬椅子,把牆角監控砸爛,繼而道。
“不出去。”
出來一趟,當然不會空手而歸。
若是發生地震,有野雛菊鬼物在,他們隨時能逃走。
砸爛監控不久,頭頂響起尖銳刺耳的警告廣播聲。
“十分鍾之後,實驗室將自動摧毀!!”
這道廣播重複了三遍。
薑遙神色一凝,出了玻璃房,來到電梯前,電梯無法使用。
不僅如此,逃生通道也被鎖住,厚厚一層耐高溫合金鋼製防盜門,莫說推,用炸彈炸,也炸不開。
好家夥。
這實驗室背後之人夠膽小的。
知道她不好惹,選擇丟城逃走。逃之前,不忘把實驗室封鎖,把他們炸死在裏麵。
血紅色燈光鋪在她的眼底,泛起一陣寒冽的冷意。
白毛心頭一緊,嗓音打著顫:“姐,現在怎麼辦?”
薑遙歎了口氣,眉眼被失望取而代之。
本以為能殺不少喪屍,來償還所欠壽命的。
她從發間拔下那支野雛菊,“抱住我的手臂。”
白毛俊臉一紅,扭扭捏捏起來:“姐,這不好吧,人家剛成年呢。”
薑遙:“…………”
她伸手拎起他的領口,旋即使用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