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隻有公婆、兒子三人的遺像,並沒有兒媳的遺像。我們先看看客臥是什麼情況。”
白毛沒接觸過這些,聽著很是震驚。
“為什麼兒媳既要上班又要做家務?她不累嗎?還有生男生女是染色體的問題,吃再多藥都沒用啊。”
他不看婆媳劇,家裏也從來沒有這種問題。白毛隻知道,上班和做家務都很累,他一個男生都覺得累。
薑遙無法一次性跟他解釋這麼多問題。
來到客臥。
客臥麵積大小是主臥一半,雙人床就將大半空間占據,衣櫃是嵌入式,與主臥相連。
窗戶背朝光,屋裏光線昏暗陰冷。
有白毛的幫助,薑遙查找起來也輕鬆很多。
“這裏好多小孩衣服。”
白毛打開衣櫃,翻出擱在角落紙箱裏的衣服。
都是一針一線親手做出來小孩衣服,嬰兒生長速度很快,衣服沒多久就要換,所以紙箱裏有嬰兒剛出生到兩歲的衣服。
薑遙走過去摸了摸,都是純棉的。
衣服顏色有藍有粉,男女孩都能穿,這也代表,母親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無論生男生女,都是她的孩子。
白毛沒見過小孩衣服,拿了頂小小的帽子戴在腦袋上,兩條毛線編織的辮子在腦袋兩側晃來晃去,很是可愛。
“我喜歡這個帽子。”
薑遙從他腦袋上摘下帽子,重新放回紙箱裏。
對上白毛疑惑的目光,她解釋:“這是兒媳給自己孩子的,你喜歡就讓你爸給你做。”
白毛撇了撇嘴,‘哦’了一聲。
很快他就淡忘那頂小帽子,跟著她身後說道:“這麼小孩衣服,是不是代表兒媳已經懷孕了?”
薑遙頷首。
她翻了翻床墊,又翻動桌櫃,眉頭微皺。
“怎麼沒有了……”
白毛聞言湊近,“什麼沒有了?”
薑遙回答:“日記本。”
客廳有很多小本本,有記賬本,電話本等。落款是兒媳的名字,柳思韻。字體秀氣規整,一筆一劃都寫得很認真。
柳思韻是一個喜歡寫字,規劃生活、對待家庭十分認真的人。
這樣的人自然會寫日記本。
但主臥、客臥都找不到柳思韻的日記本。
白毛撓撓頭,說道:“會不會被警察拿走了?不是說這是滅門慘案嗎?”
薑遙若有所思。
不會是警察拿走的,這種扮演型副本重要信息需要玩家尋找,若直接沒了,等同於將玩家的路攔死。
“行了,先出去吧。”
無論柳思韻懷沒懷孕,這孩子至少是沒生出來,也許生出來了,但是女孩,以那對公婆的思想,也活不到現在。
薑遙傾向於沒能成功生出來。
否則滅門慘案信息裏也不會隻字不提嬰兒。
他們出了‘308’房間,白毛在擺弄掛在脖子上的攝像機。
“這任務真簡單,隻拍兩下,今天拍攝任務就完成了。”
他沒拍多久,係統就提醒他今日拍攝任務完成。
薑遙道:“5級副本是這樣的。”
玩家存活率很高。
但隨著難度提升,存活率也會隨之降低。
白毛忽然想到什麼,問她:“你為什麼要查‘308’的滅門慘案啊?我們通關任務不是拍完七天所需素材,就能離開嗎?”
薑遙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白毛被她這一眼看得背脊發涼,還是硬著頭皮問。
薑遙道:“我要探索副本主線。”
白毛還不了解探索主線意味著什麼,奇怪地問:“探索主線有什麼好處嗎?”
薑遙:“驚悚幣多,道具也多。”
白毛一聽來了勁,鬥誌昂揚:“那我也探索,你可不要落下我,我要跟你一起。”
薑遙見狀,都有些期待他知道探索主線後的反應。
直播間裏。
屏幕外。
白毛老爸,也就是諸葛萬山,當聽到兒子的話,他手裏的茶杯都沒能拿穩,哐當一聲砸落在地上。
恨不得鑽進屏幕裏,揪著兒子領口搖晃,告訴他探索主線有多可怕有多危險。
……
走廊。
‘哐當’
瓷器碰撞地板發出清脆輕響。
他們往前走了兩步,便見一個玩家無意踢倒樓道角落裏,裝著生米的瓷碗。
那是一個5級玩家,踢倒碗也沒有第一時間扶起來,而是垂目看了一眼,便收了腳,繼續往他們這邊走。
白毛本以為他們是最晚拍攝的兩人隊,沒想到還有玩家比他們還要晚。
他回想起薑遙對自己說的話,便好心地提醒那位5級玩家。
“那碗不能踢倒,快扶起來吧。”
5級玩家顯然不領他一個2級玩家的好意,不屑地瞥了白毛一眼,冷笑道:“你一個2級新人懂什麼?真是拉低玩家水平。”
白毛平時性子雖有些矜傲,但也是被家裏寵出來的。進了副本,已然收斂了很多。一聽就炸毛,氣急指著他說道。
“我是好心告訴你,你憑什麼說我?”
5級玩家根本沒耐心同他一個低等級玩家過多糾纏,抬腳就要走。
但就在這時,他步伐猛然頓住,仰著頭,手指不停抓繞著脖子,脖子爆鼓的青筋猶如一條條蛇,臉色青黑,雙眼圓睜。
隻見密密麻麻的蛆蟲從他嘴裏爬了出來,而玩家本人全身水分就要是被抽幹了一樣,皮肉幹癟地掛在骨頭上,直愣愣往前倒去。
白毛嚇傻,雙腿釘在原地。還是薑遙一把將他拽開,才沒能被幹屍撲倒。
無數白花花的蛆蟲爬出死透了的玩家體內,緩緩化為黑煙消散。
與5級玩家搭檔的玩家全程看見這一幕,麵色慘白,冷汗浸濕了臉,驚駭地後退。
“怎麼、怎麼會死?他明明沒有違背公寓守則啊……為什麼……”
薑遙說:“那碗生米是給鬼供奉的,他踢翻不扶,自然會引起鬼的報複。”
白毛好心提醒過他,如果他當時聽言扶碗,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下場。
白毛回過神來,聽到這一句話,眼睛更紅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
他隻知道不能踢翻碗,根本不知道這碗是給鬼用的。
薑遙薄薄的眼皮一抬,淡淡地道:“不重要。”
白毛眼淚都流出來了。
哪裏不重要了,明明非常重要。
他一想到那個玩家的死狀,就心有餘悸。幸好自己夠聽話,如果再叛逆一些,聽她說不能踢,肯定會不服氣踢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