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付胭的手機進來一條微信消息。
付胭的手機設置了鎖屏時隻能看見信息的來源,看不到內容。
當看到“霍老師”三個字時,付胭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霍銘征發來的消息。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三個字的瞬間,她有一種心虛的感覺,那種仿佛被人“捉奸”的錯覺再次縈繞在她的心頭上。
付胭用指紋解了鎖。
點開微信。
置頂的聊天窗口,“霍老師”發了一句話過來——胭胭,我吃醋了。
付胭心跳驟然一緊,一種類似於缺氧般的窒息感席卷而來,而後又化作一股又酸又甜的脹悶感。
“不好意思傅大哥,我先去打一個電話。”她握緊手機,已經等不及要給霍銘征打電話。
傅寒霖,看著她的臉,卻沒有看她的手機屏幕。
雖然她隱藏得很不錯,但他在商場上這麼多年,要看穿她的心思很容易。
不用猜也知道,是霍銘征給她發的消息。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細微的異樣,嗯了聲。
付胭起身,餘光瞥了一眼廚房的方向。
“你去吧。”傅寒霖放下茶杯,平和道,“你母親那邊我幫你盯著。”
“謝謝。”
付胭道了一聲謝,忙朝一樓的公共洗手間去了。
門關上,她立馬撥通了霍銘征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我……”
然而還不等付胭開口,霍銘征低沉的嗓音傳來,“哄我?”
付胭沒有去看鏡子裏自己窘迫的臉。
她之所以沒和霍銘征提過傅寒霖會來這裏吃晚飯,是覺得難以啟齒。
倒不是和傅寒霖吃飯讓她覺得難以開口,傅寒霖一直對她以禮相待,沒有做過任何過分越界的事,一直都很尊重他。
隻是覺得母親的做法很丟人。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拖鞋,悶悶道:“我媽現在不理智,你別往心裏去。你相信我足夠理智就好。”
“我是怕你頭腦發熱嗎?”
霍銘征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按付胭下意識在腦海裏接了一句:我是不放心傅寒霖。
這些話,他以前說過。
傅寒霖在他那裏留下了刻板印象——賊心不死。
她低聲道:“你別吃醋了,回頭好好哄你。”
電話那頭的呼吸微微一頓,男人嗓音懶懶,帶了幾分不悅,“我發現你現在慣會給我畫餅了。”
付胭噗嗤笑出聲來。
她立馬意識到什麼,捂著嘴,小聲說:“我什麼時候給你畫餅了?”
“之前你在蘇黎世答應我什麼了?”
這兩天事太多,付胭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答應他什麼了。
試探地問了一句:“什麼?”
霍銘征輕哼一聲。
不悅和委屈交雜在一起的情緒,衝得付胭心軟得一塌糊塗,軟著聲音:“你提醒我一下。”
“任意套餐。”
付胭腦海裏電光火石間閃過那一晚電閃雷鳴的畫麵,恍然大悟,連忙說道:“這不是特殊情況嘛,我又沒說不兌現。”
“我記住了。”霍銘征提醒她,“兩次。”
付胭怕他醋壇子打翻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出來,想也不想地說:“好,兩次就兩次。”
繼續哄了他一會兒,付胭才掛了電話。
曹方開著車子,朝銘玉府的方向開去。
然而霍銘征掛了電話之後,卻說:“去醉人間。”
曹方一愣,倒也沒多問什麼,在下一個路口,拐彎。
霍銘征撥了一通號碼出去,“出來喝酒。”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愣了一下,“不是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還有傷啊?我現在能喝酒?”
“你看著我喝。”
秦恒就差在電話裏爆粗口了,“行,霍銘征,你真行。”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什麼,“你忘記自己腦子裏有血塊還沒完全吸收嗎?要是被付胭知道了,我看你怎麼辦!”
別人是腦子裏進水,他是腦子裏出血。
霍銘征的語氣透著一絲不悅,“去不去?”
“去!”秦恒一邊從辦公椅上起身,一邊解開白大褂的扣子,“我現在就去!”
他雖然身上有傷,但現在的情況好很多了,醫院裏這麼多嗷嗷待哺的病人等著他,昨天就開始上班了。
等秦恒到醉人間霍銘征的專用包間,以為霍銘征這會兒已經喝很多了,畢竟自己心愛的女人正陪著情敵吃晚飯,誰心裏能舒坦?
結果他推門進去,霍銘征麵前的一瓶酒隻喝了一半。
“怎麼,氣得連酒都喝不下了?”秦恒坐在另一邊沙發上。
和霍銘征離得要多遠有多遠。
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去觸黴頭,霍銘征發起火來,那是六親不認。
不過他的嘴可不能閑著。
“看開點,不就吃個飯嘛,至於嗎?你也別那麼小氣,霸占著付胭那麼久了,讓人家傅寒霖見見怎麼了?”
霍銘征自顧自地倒酒,“你不是很擅長外科嗎?”
秦恒嗯了聲,給自己倒了一杯檸檬水,“怎麼了?”
“挑個好日子把你的嘴縫上吧。”霍銘征將杯子裏的酒送進嘴裏,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
秦恒嗤了聲,“要說毒嘴,誰能比得上你啊,你怎麼不叫我幫你縫上?”
“我這嘴還有用。”
秦恒當即皺眉,“誒誒誒,說話歸說話,別給我撒什麼狗糧。”
霍銘征一定要說親吻付胭什麼的。
結果他卻道:“留著罵你。”
秦恒舉著水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沉在杯子底下的檸檬片,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把這杯水潑向他。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
霍銘征現在是被醋意折騰得快失去理智了,他不能和一個瀕臨崩潰的人一般計較。
這般安慰自己一番,秦恒已經不生氣了。
忽然霍銘征放下酒杯,問了他一句:“你是學醫的,知不知道有什麼方法能讓兩個人的DNA一樣?”
秦恒一愣。
DNA一樣?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外麵有私生子了?”
霍銘征冷著臉,朝他揚了一下空酒杯!
秦恒下意識閃躲了一下,後知後覺那杯子裏沒有酒,這才重新坐好,捂著腹部的傷口,齜牙咧嘴,“你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