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剛要轉身,男人低沉道:“還沒好。”
她卻要掙紮,並不想勾起那些回憶。
那段回憶並不美好,即使後來她知道霍銘征沒有打算和沈唯訂婚,可當時的心情是真實的難過。
錐心刺骨地疼。
霍銘征一手扶在她的腰上,禁錮著她,“那件衣服是送給你的。”
付胭的動作一頓。
“當初那件範大師設計的禮服是送給你的,就算那天你沒有來,我也會找機會送給你,讓你穿上。”
付胭佯裝聽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胭胭。”霍銘征扶在她腰間的手倏然一緊,“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了。”
付胭鼻腔微微泛酸,她哦了一聲,“以前你也說過這樣的話,狼來了的故事,你小時候沒聽過嗎?”
“我從小就不聽寓言故事。”霍銘征握住她的手,“以後你給我講。”
付胭:“……我又不是你媽。”
“你是我女朋友,未來的妻子,我孩子的媽,我也算是個關係戶了,是不是?”
付胭:“……”
還能這樣算關係戶的嗎?
霍銘征的手指穿過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將她轉過來,麵對著麵。
他眼神裏溫柔,一瞬間觸碰到了付胭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男人略顯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眼角的那顆淚痣,“所以,我這樣的關係戶可以得到一次原諒嗎?”
付胭怕癢,尤其霍銘征指腹有一層薄繭,擦過眼角時,微微發癢。
她躲了一下,沒躲開,惱羞成怒地瞪他,“看你的表現!”
霍銘征眉眼含笑,一絲野性悄然生長,付胭麵上一熱,轉過身去,“你不是進來幫我綁帶子的嗎?”
霍銘征扶著她的腰,重新拿起垂掛著的兩條係帶。
付胭的皮膚白,這種複古的墨綠色最襯她的膚色和氣質。
腰間的係帶一拉,付胭感覺到胸口有些緊繃,她下意識看向鏡子裏,不期然和霍銘征四目相對。
下一秒,霍銘征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將她垂在胸前的頭發挽到腦後。
胸口上的春光一覽無遺,呼之欲出。
過於緊繃了……
“喜歡嗎?”他喑啞地問道。
付胭想說廢話,可又不想被他像訓小孩一樣訓她說話不文明。
“胸口太緊了,換一件吧。”
霍銘征攬著她,“不換,就這件,我叫他們連夜給你改尺碼,我喜歡。”
“我又不是穿給你的看的。”付胭別過臉,不去感受他溫熱的氣息,生怕自己忍不住。
霍銘征低頭,在她耳邊說:“嗯,我忽然想起來之前你說以後隻給我穿旗袍,我定了十件,等我們從蘇黎世回來,估計就做好了,到時候你再穿給我看。”
他不說付胭差點就忘記這件事了。
她的臉騰地一下漲紅,誰知道霍銘征給她的定的旗袍是什麼款式!
她不想讓霍銘征看她滿臉通紅的樣子,快速將他推出試衣間。
好在霍銘征沒有再進來,隻在門外對店員報了付胭的尺碼,隻有胸圍需要改一下。
付胭聽著他如此熟悉她的胸圍大小,臉更紅了。
腦海裏不由浮現出每隔一段時間霍銘征就要在床上一邊給她“授課”,一邊用手或者唇丈量她的三圍,每次量得她止不住顫栗。
等她換完衣服出去,霍銘征將那套衣服的西裝禮服穿上。
她看到西裝的領口有墨綠色的胸針作為點綴,果然和她的禮服是配套的。
入夏之後霍銘征基本上沒再穿過西裝,每天隻是黑白色調的襯衣。
付胭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誰知,霍銘征轉頭看著她。
她來不及收回的目光與他對上,心虛地攥緊手指,霍銘征現在不要臉了,會不會汙蔑她在偷看他?
然而霍銘征卻溫聲道:“胭胭,幫我試一下領帶。”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沒在怕的,可剛剛她已經發出狠話說要看他表現,這會兒是肯定不能順他的意,可她因為一時心虛答應了。
她接過店員遞過來的領帶,繞到霍銘征的脖子上。
霍銘征微微低著頭,在她耳邊低沉道:“剛才在偷看我?”
“沒……”付胭剛想反駁。
他低聲一笑,“你心虛才會答應幫我試領帶。”
付胭惱羞成怒勒了一下領帶。
霍銘征握住她的手,唇邊的笑意收斂,眉眼間卻像春日的暖陽,“不逗你了,不生氣了好不好?”
然而下一秒,他附在她耳邊說:“外麵天太熱了,晚上回去我穿給你看,讓你看個夠。”
付胭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壓抑著怒氣,“我去你的看個夠!”
霍銘征悶聲一笑,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擋住她因為惱羞成怒而發紅的臉,不讓別人看見。
周圍的店員紛紛躲開視線,卻又忍不住偷偷看他們。
實在是太養眼了,就算是被迫吃狗糧他們也願意!
一旁的曹方忍住給羅叔打電話的衝動。
看來他們的好日子快來了。
店外,一陣風刮過,太陽重新被雲層遮掩住了。
拐角的樹蔭下,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窗緩緩上升。
充滿冷氣的車廂內,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緩緩閉了起來。
“走吧。”
傍晚付胭沒再像昨天提早下班,不過她也沒有告訴霍銘征。
而下班時間到,她手機接到霍銘征發來的微信:胭胭,我來接你了。
付胭緊抿著唇,卻還是控製不住得微微上揚,最後沒忍住,她看向辦公桌一麵小鏡子裏,她的嘴角彎起,連眼角都充滿了笑意。
整個人就像沐浴在陽光下的玫瑰,嬌豔而朝氣。
她下樓到負一層果然看到霍銘征的車停在一邊。
她小跑了兩步,又立馬停了下來,改成慢慢走過去。
可當看到霍銘征從車上下來,站在車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個男人……
她心裏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掙斷了。
承認吧,付胭,你哪裏舍得生他的氣?
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小跑著朝霍銘征而去,撲進他的懷裏。
霍銘征揉著她的頭發,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跑什麼,我就在這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