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姐!”
曹原聽見付胭的叫聲,立即朝這邊跑來,結果看到付胭大半個身子都濕了,而霍淵時也濕了大半。
他再看到整理水管的工人,頓時就猜到了八九分。
就在他靠近的一刹那,霍淵時的輪椅朝付胭靠近了幾分,堪堪擋住了曹原的視線。
付胭衣服濕透了,雪紡的布料沾水就變得薄透,付胭裏麵穿著深色的內衣,輪廓胸型一覽無遺。
而她自己卻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沒有覺察到。
霍淵時不動聲色移開視線,側頭對曹原說:“去給胭胭買一套衣服。”
曹原隻聽霍銘征的吩咐,現在也聽付胭的吩咐,其他人根本叫不動他,但這是關於付胭,即便霍淵時不開口,他也會去做。
隻不過並不是他親自去做,而是給曹方帶的保鏢,他記得之前對方之前被他大哥使喚去給付小姐買過衣服。
“先去客房把衣服換一下,今天氣溫雖然高,但也不能這麼濕著。”霍淵時推了一下付胭的背。
剛好將她的身子轉過去。
原本就濕漉漉的背,薄薄的一層衣料,霍淵時溫度偏涼的指尖觸碰了一下,驚得付胭起了雞皮疙瘩。
付胭腳步匆匆離開。
腰背處的布料緊貼著盈盈一握的細腰,霍淵時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碾磨了一下。
東野也聽見了這邊的動靜,著急趕過來,看見霍淵時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
“霍先生!”他連忙走到輪椅後,推著霍淵時進屋。
一邊走一邊小聲說:“您的身體還沒好,怎麼能淋到涼水呢?”
他說了好幾聲,霍淵時都沒有回應。
直到他注意到霍淵時的目光落在樓梯上。
就在剛才,付胭從側邊的玻璃門進來,避開霍承曜和其他傭人,直奔二樓客房。
“霍先生?”東野提醒一聲。
霍淵時收回視線,“推我去換身衣服吧。”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眼神愈發地幽暗深邃。
林嬸敲了敲二樓客房的浴室門,“付小姐,家裏沒有女人的衣服,我的衣服太舊了,我就拿了一套大少爺沒穿過的家居服給您先將就穿一下。”
浴室裏付胭正在脫衣服,準備拿吹風機吹一下。
聞言,她毫不遲疑就拒絕了,“不用了林嬸,我衣服吹吹就好了。”
她怎麼能穿霍淵時的衣服呢?
就算是霍淵時沒有穿過的新衣服也不行,要是被霍銘征知道,這壇醋不知道要吃多久。
門外林嬸聽了直搖頭,“那怎麼行?”
“行的,沒什麼事你就先出去吧林嬸,不用管我。”
付胭說完話,林嬸就聽見浴室裏傳來吹風機發出來的聲音。
將她要說的話給堵了回來。
林嬸隻好作罷,拿著霍淵時的衣服轉身離開房間,卻是電梯門正好打開,霍淵時坐著輪椅從裏麵出來。
他已經換上幹爽的衣服。
看到林嬸手裏的衣服,他平靜地問道:“她不穿嗎?”
“付小姐說她的衣服吹一吹就好了,叫我不要管她。”林嬸小心翼翼地說。
“給我吧。”霍淵時開口,並且朝她伸手。
林嬸連忙將衣服給了霍淵時。
上樓時霍淵時沒有帶人來,輪椅是自動前行的。
林嬸下樓後,整個二樓的區域就隻剩下霍淵時和浴室裏的付胭。
輪椅靠近浴室,裏麵傳來吹風機吹風的聲音。
霍淵時的輪椅停在浴室外,他看著門上倒映的付胭模糊的倩影,若有所思。
她應該是坐在洗臉台上,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拿吹風機。
他清了清嗓子,“真的不穿我的衣服嗎?”
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
兩秒後,付胭說:“真的不用了大哥,衣服已經吹得差不多幹了。”
“上麵沒有泥點子嗎?”霍淵時不緊不慢地說。
剛才在吹衣服的時候付胭就看到了,剛才那條水管被甩到草地上,噴濺起來的泥水弄髒了衣服,已經不能穿了。
“沒事,我等曹原給我送衣服。”
“那你吹衣服的目的是什麼?試試我的吹風機好不好用,能不能讓你的衣服速幹嗎?”
付胭不是第一次領略到霍淵時懟人的方式和霍銘征有異曲同工之處,同樣是懟得人啞口無言。
她張了張嘴,還是沒答應霍淵時。
如果是以前單純的兄妹關係,她不會有這麼多的顧慮。
可現在明知道霍淵時不是單純地把她當作妹妹,她還穿他的衣服,那成什麼樣了?
霍淵時看著她倒映在門上的模糊身影,想到她一直光著身子在裏麵等,眉頭皺了起來,隨即到樓梯口吩咐林嬸,拿一套她的衣服上來。
兩分鍾後,林嬸匆匆上樓。
她敲了敲浴室的門。
“真的不用了大哥,曹原的人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付小姐,是我,”林嬸說,“我給您送衣服,我的衣服,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先換上,總不能一直待在浴室裏,出來休息休息。”
聽到是林嬸的衣服,付胭沒有再堅持,她拉開一小道門縫,伸出皓白的手臂,林嬸將衣服遞給她。
拿了衣服,付胭關上門,快速換上林嬸的黑褲子和花襯衫。
林嬸的腰身比她大,褲頭往下滑,她四處看了看也沒看到什麼能用得上的東西紮褲頭,隻好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扭開門把。
就在她扭動門把的一瞬間,意識到自己剛才忘記問林嬸大哥還在不在,如果他還在的話,自己這樣提著褲頭出去的畫麵多少有些不雅觀。
“大哥,你在嗎?”她試探地問了一句。
外麵沒有回應聲。
“大哥?”她揚起嗓音又叫了一聲。
仍然沒有回應。
應該是已經下樓去了,她三番兩次拒絕他,他應該不高興了。
她心安理得地扭開門把,一手緊緊地攥住褲頭,她剛才上來時快速瞥到窗簾的綁繩應該能將就用一下。
就在她走出浴室的一瞬間,就看見門口坐在輪椅上的霍淵時。
房間裏沒開燈,他在明亮的走廊裏逆著光,輪廓有些模糊。
可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他的手裏拿著一條皮帶。
她正需要的皮帶。